他究竟能不能将恒儿完好无恙的带出来?
苦等了两刻钟以后,纪露那颗焦躁的心便再也沉静不下来,将恒儿带出来需要这么久的工夫吗?他们不会是遇上帝卿府的侍卫了吧?
纪露心中纠结不已,自己该不该去那廊道里看一眼?可若是那男子并没有惊动侍卫,反而自己闯出了祸事,这可怎么好?
纪露心内正在百般挣扎之际,却瞧见两抹黑黝黝的身影自廊道处向自己走来。
她大喜过望,待那两抹黑影走进后,她的一颗心才落了定。
“恒儿,你可有受伤?”纪露连忙上前察看黎恒的状况,见他虽鬓发有些散乱,额头上也渗出了些细密的汗珠,可别的伤痕却是没有的。
黎恒也是眼圈一红,他被关押在那逼仄的屋子处,好几个时辰的工夫,虽无人前来送饭送水,他已是饿的饥肠辘辘。
可那饥饿的滋味并没有将他折磨的形销骨立,反倒是对纪姐姐的担心将他折磨的心力交瘁。
那芍楼长帝卿是个出了名的跋扈之人,动辄打骂女官便罢了,早些年京里还流传出了他虐打面首的传闻。
纪姐姐是个刚折不屈的女子汉,她必是不会对那芍楼长帝卿虚以为蛇的,还指不定会被磋磨成什么样子呢。
“纪姐姐,你还…好吗?”黎恒眉颦含泪,说话间不禁带上了一些小心翼翼,他生怕自己用词不当,伤了纪姐姐的心。
纪露的后背虽火辣辣的疼,可她瞧见黎恒无恙后,心境便豁然开明,连那鞭伤也忘了,“我没事。”
“你们若是再聊下去,就得一起葬在这长帝卿府里了。”那男子抱拳谄笑着打量纪露与黎恒,嘴上虽不耐,眼里却有几分艳羡。
纪露经他插话,才意识到她们仍身处险境,此刻还不是叙旧的时候。
“这位公子,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纪露将黎恒护在了自己身后,而后便诚心发问道。
那男子见自己将黎恒救出来后,这纪露才真心实意地相信了自己,便冷哼一声道:“爬过狗洞吗?”
纪露悻悻一愣,而后便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黎恒,她是个粗人,钻个狗洞自然是小事一桩,只是恒儿娇贵孱弱……
黎恒见纪露面有难色,便立即出言说道:“自然是没问题的,如今还是离开这帝卿府最重要。”
那男子瞥了这对神仙璧人一眼后,只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这女子对那男子倒真有几分疼惜。
而后,那男子便悄然带着纪露与黎恒,走向廊道末尾的那堵墙处,他见四处无人,便立即让纪露蹲在地上。
纪露疑惑的眼神扫了过来,那男子指了指墙角那狭小的狗洞解释道:“这个洞颇小,可能只有你那个心肝能钻出去。”
纪露便顺着那男子手指的方向望去,见那墙角处果然有一个不大的狗洞,那大小只略比黎恒的腰再大一些。
她便将黎恒轻柔地推进狗洞,待他爬出去后,才松了一口大气。
那男子量了量自己与纪露的身长,帝卿府的墙太高,若没有什么东西垫在下面,他便无法将纪露托出去。
幸而那假山附近里有个凉亭,长帝卿平时不爱往这里过来,他方才便趁人不注意在凉亭里偷偷塞了个木凳。
纪露正在思索自己该如何出去之际,便发现那男子从不远处的凉亭里端出了一个木凳子。
“我托你出去。”那男子说道。
纪露瞧了瞧他瘦弱的身板,心里不禁有些担忧,若是把他压伤了可怎么好?
那男子见纪露仍在踟蹰,便不耐地骂道:“你还在磨磨唧唧什么?那廊道里已经亮出了灯火,只怕是有人要过来了。”
说完,他便塞了一张纸条在纪露手心,只虔诚无比地嘱托纪露道:“一定要为我完成这个愿望。”
纪露将那纸条收好,而后便立即踩上了那男子的背部,只见那男子立马发出了一阵难忍的闷哼声,纪露心中十分愧疚,她便动作迅速地攀住了墙顶上突起的尖顶,戳心的疼痛似浪潮一般向纪露涌来。
可她不敢放手,她咬紧牙关向上攀附,那男子也用尽全力助了纪露一臂之力,待纪露终于攀附上那高墙之际,身后便传来了一阵拥挤吵闹的人声。
“那女子跑了,在围墙那里。”
“快,快,点灯。”
纪露惊惶失措,便立即想将那男子也带出来,只听他喊道:“快跑,我替你们拖住她们,记住了,不要去你家里,帝卿早已派人在那里守着了。”边说着他的声音也愈来愈微弱,远处那拥挤吵闹的人声也安静了不少。
纪露虽是万分愧疚,可她在急切的呼唤之下,那男子却已经不再应声,她便只能忍着泪从那高墙上一跃而下。
作者有话要说:
《青云梯》了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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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离开京城
纪露虽笔直地摔在地上,却没有时间去管背上刺骨的疼痛,隔墙的喧闹声仍在不断响起。
“不好,那女子翻墙逃出去了,快追。”
纪露闻此,便立刻搀扶着黎恒往人迹罕至处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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