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荟蔚抽了抽嘴角,怎么听他的口吻就像推了个阿猫阿狗一样……
祥天茶楼的对面是一处酒馆,这儿同样有两层楼。
在二楼临窗的位置,坐着三位灰衫的大汉,他们桌前有两坛酒。
左边那位看向中间的大汉:“龙哥,要我下去把小主子请上来吗?”
龙潜目光盯着沈明南的背影,淡淡摇了摇头:“不用,还没到时候。”
左边大汉依旧不放心:“我们已经给小主子传了好几封密信,都石沉大海了。”
“他是不是不知道我们的计划?”
直到沈明南的背影不见,龙潜才收回目光:“他一直知道,只是不想面对罢了。”
右边大汉见周围没人,才怒气腾腾:“送他回京可不是让他来享福的,他不愿意面对都要给我面对!”
“灵峰慎言。”龙潜淡淡道:“他是小主子。”
灵峰憋屈得吐了一口痰。
过了一会儿,龙潜继续问:“巧娘和小小姐上京了吗?”
灵峰点头:“来了,应该在那狗太后寿辰之后进京。”
“嗯。”
龙潜负手看向远方:“多派点人手保护好她们。”
…………
沈明南刚踏进府门,就被沈老太君派来的人请去福满堂。
沈明南倒是无所谓,带着赵荟蔚一路就去到了正堂,所有人全在,尤其是二房一家,专门就等着他的。
沈明南先是朝着老太君恭敬的行礼:“祖母。”
然后才跟沈国公淡淡打了个招呼:“父亲。”
沈国公冷哼一声:“你个孽子,还不赶快给我跪下。”
沈明南眉目也变得凌厉起来:“我凭什么跪?”
“你真是无法无天了,连自己的亲亲堂妹都敢推,你下一步是不是想弑父?”
沈明南没说话,轻撇他一眼,仿佛在思量他口中这个弑父的可行性。
这一下,又把沈国公的火气点了起来:“逆子!逆子!你今儿必须给你二叔家赔罪!”
这时候容氏用衣袖拭着泪:“明南,婵儿也不过十五岁,她要是做错了什么,你来跟我们说就行了,为什么要把她推下塘里,险些淹死她!”
沈明南闻言,有些遗憾:“没死啊?真可惜。”
容氏直接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撅了过去,瞧瞧,这是人说的话吗?
什么叫真可惜?她婵儿没死还成了错了?
“沈明南,你放肆!”沈国公手里捏着藤鞭就要抽上来,沈明南身形一躲,便避开了。
“你还敢躲?”
“我看你们今日谁敢动他!”
沈老太君威武霸气的声音传来,那双锐利的眼睛死死盯着沈国公手中的藤鞭:“你今日若伤他一分,我就在你身上加倍讨回来。”
沈国公有些不可置信:“娘?他都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了,您还护着他?”
沈国公是相信沈老太君真敢打他的,于是这手中的藤鞭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戚氏淡淡的看他一眼,嘴角露出一抹嘲讽。
沈老太君的拐杖杵在地面上发出“咚咚”的响声。
“南哥儿不是那种不明是非的人,肯定是沈婵做了什么,这才惹恼了他。”
容氏是真的想不到,她这个婆母的心竟然会这么的偏,可能就算今儿沈明南真把沈婵杀了,她依旧会护着他。
沈老太君看向沈明南:“南哥儿,来跟祖母说说,你为什么把婵姐儿推下塘。”
听见沈老太君的问话,他的周身才柔和了一些,他讥讽道:“这还得问问二叔二婶是不是私下里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被沈婵听见了。”
“所以那日她就对我说,我并非沈府血脉。”
他眼里讽意毫不掩饰的看向众人:“是这样的吗?”
第209章 理亏
沈二爷和容氏一听,脸色难看的对视了一眼。
他们确实说过,那还是在八年前沈明南刚回沈家的时候他们背地里说的。
那时候的沈明南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就像从泥坑里爬出来的一样,又瘦弱浑身还都是伤。
唯有那双眼睛又清又亮,带着不属于十岁孩子的沉静。
沈老太君只看上一眼,就认定这就是沈家的血脉,唯独沈国公不承认,因为公仪云湄生产之际,一场大火悄然而至,整个芙蓉榭都被燃烧殆尽。
他亲眼看见了女人焦黑的尸首和那刚出生就被烧死的婴孩。
十年后,突然出现的男孩说是他的骨血,他不认。
他甚至有些不耻,在他心里公仪云湄早就背叛了他,只是这耻辱之事,他谁也没说,唯独一次醉酒,说给沈二爷听见了。
沈国公目光移至沈二爷身上,沈二爷也是面红耳赤的,沈明南八年前回来当晚,沈国公就拉着他去喝酒。
吐露了一些密事,他心中忐忑便回去以后和自己的夫人说了,谁成想被当时还只有五岁的沈婵偷听了去。
这一记就是现在。
如今事情暴露,他们夫妻二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唯有沈老太君火冒三丈:“简直荒唐!”
“南哥儿就是沈府嫡亲的血脉,他容貌七分像他娘,唯独那双眼睛,像极了老国公。”
年轻时候的沈老国公长得很阳光俊朗,尤其那一双漂亮多情的桃花眼,笑起来的时候,不知道俘获了多少小姑娘的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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