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等到荣王妃能给陛下回个话,或者陛下能再见到荣王妃的时候。
□□王妃,她明显没这个意思啊。
等着吧。
他警告了小徒弟几句,让他小心谨慎着些,别出了岔子,到时候天子生气,他可救不了他。
殿内,寇元青摔了折子,冷着脸坐在那儿。
咕咕咕几声,胖鸽子从窗口飞进来,落在他的书桌上。
他看了一眼,鸽子身上什么都没有,不由轻嗤一声,“没用的东西。”
无辜的胖鸽子只会咕咕咕。
“她对你倒是不错,”
慢慢的,寇元青脸上的不悦渐渐淡下,最后竟有些落寞。
“可对朕怎么就这么狠心?”
殿中寂静,没人能给出回答。
考完了试,之后便是等着名额。
季雁来难免有些坐立不安,连之前的忧虑都没时间再想起了。如此情形,在付兰青来信,邀她去城外长春观上香祈福的时候,一口就应了。
付兰青是她的儿时好友,两人一个嫁给荣王做了王妃,一个嫁入丞相府,做了清贵的少夫人。
两人在城门外汇合,然后一同离开。
这边,和许久不见的友人相见,季雁来正高兴中,丝毫不知另一边的宫城中,寇元青冷着脸捏碎了手里的纸条。
好啊,终于出来了。
好不容易让季雁来松了口,寇元青心里滚烫,恨不得每天都能与佳人相见。
结果,季雁来竟躲在府中,不出来了。
他又气又笑,满心郁闷。
这下,终于让他等到了。
“准备一下,我要去长春观。”他说。
常信立即应诺,心下一松。
这些日子天子心情不睦,最遭罪的就是他们这些宫人,眼下荣王妃总算出府了,好啊。
长春观位于城外云竹山上,半山翠竹随风轻晃,飘然出尘。
马车穿过竹林,最后缓缓在观门外停下。
季雁来和付兰青携手下了马车,轻言低笑中朝着观内走去。
“你这是要为谢公子求啊,还是为付家小弟求啊?”季雁来轻轻扶了一下幂篱,轻笑着打趣道。
“你再这样,我就回去了。”付兰青一扭头,眼波一嗔,轻哼了一句。
“好好好,我不说了就是。”季雁来忙说。
“我前不久才回京,听说你病了,怎么了?”丞相谢经业祖籍抚州,去年老家一个长辈重病,那人对他有恩,他要务在身不能回去,便遣了幼孙夫妻二人去。
这一去,直到今年才回来。
谢家一大家子,四世同堂,她这些天又忙着伺候长辈,也就今天借着祈福静香的由头,才能得了空出来。
“不甚着凉罢了。”季雁来轻描淡写的说。
付兰青有些不信,可也没看出什么端倪,又问了一句后,就再没说什么了。
言谈间,两人便到了大殿门口,青石台阶古朴悠然,一抬眼便能看到大殿深处三清像庄严飘逸的脸。
门口守着几个婢女护卫,想来是谁家女眷正在里面。
两人没有在意,也准备进去,谁知刚刚靠近,那婢女就上前客客气气的拦住了两人,含笑说,“还请两位夫人稍等片刻,我家公子在里面,不便打扰。”
……
两人微讶,这好好的道观大殿,还没听说过有人在里面别人就不能去了呢。
又不是皇室中人,竟如此霸道?
“你家公子见不得人?”付兰青眼尾一挑,似笑非笑道。
这上京呆久了,她还没见过这么横的呢。
丫鬟明显愣了一下,似乎也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夫人误会了,我家公子只是喜静……”
“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喜静就别出门了,这长春观可不是你家公子的。”付兰青直接呛了回去。
小辣椒还是小辣椒,并没有因为嫁进丞相府,就变得文静起来。
季雁来想着,不由勾唇一笑。
眼前丫鬟明显也看出这位夫人不好惹,一时间踌躇,可整个人还是站在那里挡着路,倒是十分坚定。
“夫人误会了,”这时,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
萧萧肃肃,如山间翠竹般的俊秀男子身穿青衫施施然下了台阶,身后一个纤弱身影头戴幂篱,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季雁来还记得他,正是那日灯会夺得头名的屈家屈长风。
“此番实在是事出有因,还望夫人勿怪。”见着主子过来,婢女忙退至一边,他微微一笑,拱手致歉,诚意十足。
见此,付兰青下意识看了眼季雁来,见着她头上幂篱戴的好好的,才又看向屈长风,脸色倒是好了不少,说,“既然如此,那便算了。”
她见多了一见着季雁来的长相,就色迷心窍的人。不过这个人看着倒不是。
说罢,她看了眼跟在屈长风后面,小手捏住他衣角,在她看去还不由的抖了一下的女孩儿,隐约明白了缘由,心里的气也就消了,说,“这上京之地,贵胄云集,我知公子来历不凡,不过,平时行事,还是小心些为好。”
这男子别的不说,只腰上悬着的那块玉佩,便不是俗人能有的。
没想到这个脾气不太好的女子竟然会提醒他,屈长风眼中讶色一闪,再次道谢,听着倒是诚恳了不少,说,“屈辰安多谢夫人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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