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凛对这附近不太熟,转了好半天,才找到药店。买了一些治感冒的药,回来时,他躺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
想着这药得饭后吃,又见他没醒,干脆去厨房,将蟹黄包子放在蒸锅上热了一下。她想煮点粥,这厨房又没米,什么菜、调味料也没有。正发着愁,门铃响了。
凛凛打开门一看,发现是超市外送员,拎来了沉甸甸一大袋子的东西。外送员帮忙送进厨房,打开来检查,有大米,意大利面,各种煮意面的酱料,还有盐、胡椒等调味料。另外还有几大块牛排、羊排,煎肉用的黄油橄榄油,牛奶和面包。培根、小西红柿,大蒜,生菜卷心菜西蓝花紫甘蓝,还有南瓜。两瓶葡萄酒。
凛凛没想到他一个人在家还会做饭,买这么多东西。一一帮他整理了码进冰箱,肉放冷柜里冻着。
本来想煮点米粥,又感觉白粥没有小菜,吃着没味道。看到台子上的南瓜,她突然想做个南瓜粥。她看到台上有料理机。于是立刻兴致勃勃地开动,先将南瓜去皮,切成小块,放蒸锅里蒸熟,然后加进料理机打成泥。将这一堆南瓜泥,加入半盒的鲜牛奶,搅打均匀,在锅子里慢慢熬煮。放一点糖。
接着,用卷心菜做了个凉拌。
南瓜粥煮出的香味,让她渐渐忘了时间。美味的食物让人愉悦,她享受着这寂静的时刻,将卷心菜切成细丝,用盐腌了腌杀水,而后清水淘洗干净,沥干水分。他买的都是一些西餐的调料,凛凛也就手上有什么用什么,只放点海盐、黑胡椒,加点苹果醋,橄榄油。
凛凛将南瓜粥,和拌好的卷心菜,蟹黄包子一块端到餐桌上。
她来到沙发旁,将他叫醒吃饭。
许途已经没了味觉,看着美味的食物,吃到嘴里,却是寡淡无味,什么也尝不出。勉强吃了一小碗南瓜粥,两个包子,尝了几口卷心菜,他便饱了。
“要不你回床上去睡吧。”
凛凛看他状态很不好:“这几天就不要出门,也不要叫外卖了。你想吃什么,跟我说,我让妈妈做好,给你送过来。”
许途恹恹的,没有力气说话。
一顿午饭吃完,他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脸色也变得煞白。凛凛牵着他的手,扶他上楼回卧室。他脚步不稳,上楼梯时险些踩了个空。差点跌倒。等躺到床上,他一身睡衣都已经被汗浸透了。
凛凛进洗手间去,拿毛巾在热水里烫了烫,给他擦汗。
“你要换身衣服吗?”凛凛问他。
许途哑声,疲倦地说:“衣柜里有。”
凛凛打开衣柜,里面空荡荡的,总共也没几件衣服。她找到了一套睡衣,从衣架取下。
“你把衣服换好,我去帮你把药拿上来。吃了药,你再睡觉。”
凛凛迟疑了一下,将衣服给他放在床边。
她出门去,下楼拿了药,并倒了一杯热水。回到房门外,她心想,也不知道他衣服换好了没有。她本来应该敲门询问的,但是那一瞬间头脑像是短路,没有问,而是选择从门缝里偷偷瞄了一眼。
他正在脱衣服。
他的身体,她早就见过许多次了。他骨架很漂亮,身材比例完美,细腰长腿的,屁股紧实又翘,整体偏瘦,并没有大块狰狞的肌肉,而是均匀流畅的,只有用手摸上去,才能感觉到光滑柔软的皮肤下其实是硬邦邦的触感。
凛凛等了几分钟,看到他穿好衣服,这才进去。
凛凛将药剥好,递给他,看他吃下,又递给他水。
这气氛让她很心焦。她没法否认,他对自己有诱惑力。那是一种本能的、原始的吸引。她探身,帮他盖被子,他望着她,忽然伸手,搂着她的腰。
她仿佛一瞬间被蛊惑了,浑身的血液快速流动,心跳也暂停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他的嘴唇也吻了上来。他发着烧,整个人十分高热,嘴唇滚烫,热情地吻着她,舌头也伸到她嘴里,好像一块烙铁,烫得她整个哆嗦起来。
他凛凛抱着她,双手像铁钳一样不容挣脱,不知何时积攒了这么大力气。她浑浑噩噩倒在枕上,被他匍匐上身。她情不自禁伸手去抱他,张嘴衔住他柔软湿滑的嘴唇,将舌尖递上去。
她突然发现自己十分糟糕了。
她像一头被欲望驱使控制的野兽,脑子里只想要快乐。她立刻就想起了梁垣,但头脑里一瞬间,梁垣比起她渴望的快乐来,仿佛跟鸿毛一样轻。她立刻意识到自己要完蛋。她潜意识预感自己可能又要失去一段爱情了。她清楚的知道,她跟许途之间,只能是春宵一刻,而这春宵一刻的代价会巨大,但她还是本能的、下意识在脑子里一瞬间做出了权衡——罢了吧,爱情本就是不甚要紧的事,谁知道将来呢?男女之间,总归不是你对不起我,就是我对不起你。总归一个要对不起另一个。
许途抚摸着她炽热的脸,吻她嘴唇。
“凛凛。”
他低声唤她名字,一边唤一边细碎地吻着。
“凛凛……”他想说什么,却只是喃喃地低唤着。
她迷迷糊糊中,被什么东西吓了个激灵,一醒神,才发现是他某个地方硌着自己肚子。她突然感觉浑身的皮肤一紧,头皮发麻。可能是男人的意图太□□裸,连一点矫饰和包装都无,让人感觉太不堪。拥抱和亲吻会让人沉醉,让人误以为是爱,但男人总会暴露真实的目的。她好像遭了迎头一击,顿时整个人一激灵,浑身都醒过来了。她想起来他并不爱自己。没有爱的性,是不能让人感到快乐的。她感觉到突如其来的恶心,好像是跟一个陌生人□□,甚至感到有点龌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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