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要胸口碎大石?”
“不不不,我觉得我们可以先讲讲道理。”
“是要讲道理。”殷流苏晃了晃手上的砖头:“这就是我的道理。”
“……”
许春花的家就在殷流苏对面的单元楼三楼。
殷流苏气势汹汹地上楼,拎着砖头使劲儿敲门:“许春花,你给我滚出来!躲在屋里算什么英雄好汉。”
周围邻居被纷纷被她的声音引了出来,探头观望,指指点点。
“出来说清楚!”
谢闻声和殷殷俩人一个拦腰一个抱腿,也没拉住怒火中烧的殷流苏——
“滚出来!”
“有胆子在背后放阴招,没胆子出来承认是吧!”
“姐,冷静啊!”
许春花见门都要被这女人砸破了,再躲躲藏藏,反而显得心虚不敢见人,只能开了门走进去。
“殷流苏,你又发什么疯!自己不看路摔跤了浑赖人?”
殷流苏笑了:“我说我摔跤了吗,你这上赶着就承认了?”
“你...你说了...”
殷流苏回头问:“我说了吗?”
谢闻声和小妹配合地摇头:“没有。”
邻居们:“没有。”
许春花快被自己蠢哭了。
殷流苏咄咄逼人道:“所以昨天有人故意在楼下放石头,害我翻车,如果不是我技术稳,指不定撞墙上没命了,这缺德事儿是你干的吧!”
还不等许春花狡辩,周围邻居纷纷议论了起来——
“这也太损了!这是杀人啊。”
“许春花,你这也太过分了吧。”
“你想和老周好,你也犯不着这样对流苏吧。”
“老周喜欢流苏,又不是流苏的错,你找老周去啊。”
许春花不善言辞,气得涨红了脸,结结巴巴道:“凡事都讲证据,你有证据吗!”
“昨晚我摔跤的时候,整栋楼只有你推窗往下看,我一抬头,你的房间立马熄了灯,如果不是做贼心虚,你关什么灯?”
“我…我当时只是…”
许春花露出了心虚的表情,讪讪地望向了人群中的副食店老周。
老周低下了头,没敢和她对视。
许春花揪着围裙,考虑良久,终究没有把昨天晚上看到的事情说出来,咬牙承认道:“没错,就是我干的,我向你道歉,行吧!”
见她道歉,谢闻声冷笑:“我也给你家楼梯口搁一块大石头,等你摔伤摔残之后再给你道歉,行不行!”
殷殷也嘟哝着说:“对啊,你害阿姨流了好多血,差点变成植物人。”
谢闻声拉了拉她:“过了。”
众人纷纷指责许春花,让她给殷流苏赔礼赔医药费。
许春花最后又怨怼地望了老周一眼。
老周已经羞红了脸,默默地退出了人群。
“赔就赔!”
许春花也是个犟脾气,回家翻找了一番,提了袋参茶礼盒走出来,递给殷流苏:“拿去!医药费该多少,我一分也不会少你。”
殷流苏一直在观察许春花。
见她这般果断承认,她反而推开了许春花的手:“不要了。”
许春花不解其意:“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既然事情不是你做的,我殷流苏也不会白占你便宜。”
许春花震惊不已,没想到殷流苏变得这么快。
刚刚还言之凿凿逼她承认,现在她承认了,她反而改了口。
“你有毛病啊?”
殷流苏面无表情冷声道:“等我揪出了真凶,再来找你对质。”
说完,她牵起了殷殷,另一只手搁在谢闻声肩膀上,转身离开了。
……
回家的路上,殷殷很不解地问殷流苏:“为什么阿姨说许春花是无辜的呢?”
殷流苏回想着刚刚许春花的反应:“她是很要面子的人,而且性子轴,就算做了,也会咬死不认。上次有人在她的杂粮煎饼摊买了饼,发现里面有苍蝇让她赔钱,她气得差点割腕,这种人...怎么可能这么果断就承认了,还给我赔礼道歉。”
殷殷忽然惊悚地捂住嘴:“等等,你说她的杂粮煎饼摊,不不不、不会就是巷子口那家?”
“对啊。”
“yue~~~~”殷殷回头干呕了起来。
殷流苏:“她怎么了?”
谢闻声双手插兜:“那家杂粮煎饼,她天天早上都要去买。”
“......”
谢闻声愣愣问道:“所以,不是她做的,为什么要承认?”
殷流苏笃定地说:“昨晚她肯定看到是谁干的了,不仅看到了,她还一直蹲守在窗边,等着看我会不会撞上那块石头。”
谢闻声激动地说:“她既然知道’真凶’是谁,那咱们去问她啊!”
“傻不傻。”殷流苏道:“她宁可自己背锅也要为那个人掩护,咱们去问,能问出什么来。”
“这人...太可恶了!”
“她这人挺单纯,不坏,就是脑子有点轴。”
殷殷吐完,回头道:“阿姨,她掩护了害你摔倒的’凶手’,这么坏的人,你还帮她说话呀。”
殷流苏笑着说:“小妹,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好人和坏人,好人也有做错事的时候,坏人有时候…也有好的一面,人很复杂,我们不要仅凭一面就随意去评价别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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