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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那雪峰是否好登。
    但这问题也不能不答,所以她试探道:“是……来学梅梢剑?”
    “我知道你心中有很多疑惑。”耿惊花开口道:“别猜了,确实如你所想。小楼在我这一辈,有八个人。我排第七,汲罗第六,上面还有五位。既然你入小楼,我还是要带你去见一见大家的。你的五师伯在梅梢雪岭,你此去,确实是要和她学剑的。”
    傅时画忍不住道:“为何我入门时就没有这个待遇?”
    “去问你师父啊?问我干嘛?”耿惊花不满道。
    “我师父……”傅时画一言难尽道:“那不是太忙了吗?堂堂御素阁阁主,不忙点,估计御素阁距离倒闭也不远了。再说了,您也不是小师妹的师父啊,这不也还是带着她出行了吗?”
    耿惊花咧嘴一笑,极为坦然道:“本来也不是不能有,但因为我嫉妒你天生道脉,所以就省去这个步骤。再说了,你小师妹多不容易,你知道这世界上有几个人能破开凝滞的道脉吗?!对她好点有错吗?!”
    傅时画:“……”
    傅时画:“没错。”
    舟尾将这番对话听得全须全尾的阮铁:“……????”
    很难接受在小虎峰大杀四方过于威风凛凛的这位前辈,平日里竟然是这番模样。
    他再悄然将目光落在虞绒绒身上,眼中不由得带了点愕然。
    虞绒绒徒手画符,挡在他面前,再直面黑斗篷人的那一幕几乎快要烙入他的记忆深处。
    而她……竟然原本道脉不通?
    阮铁轻轻咬了咬牙,看向了自己的手,眼中的决意更浓。
    如果这个世界上,能有人为了修行披荆斩棘,他这样本就占据了得天独厚条件的人,又有什么借口不努力呢?
    虞绒绒没注意到那么多,她敏锐抓住了问题的关键:“等等,如果是学剑,那我自己来找五师伯便好,七师伯你就要去哪里?那、那我是不是要见完所有的师伯,才能见到我的师父?”
    “哦,你五师伯来了。”耿惊花跃至剑头,遥遥看向风雪之中,明明目之所及全是一片白茫茫,他却说得无比笃定,再回头颇为贼眉鼠眼地一笑:“你还小,有所不知,梅梢派虽远,但三宿门却就在这下面了,小老头我,去也!”
    道袍破烂的耿惊花就真的这样一步从剑舟边跳了下去,很快就在风雪中消失了身影。
    虞绒绒:“……???”
    三、三宿门?!
    不是,等等,是她知道的那个……相思一夜,佳人纤手的三宿门吗!
    她回头对上了傅时画同样慢慢睁大的眼,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却听空气中响起了一声清叱:“耿阿花你哪里跑——!”
    剑风起。
    漫天风雪骤停,再以比方才更加暴烈的姿态倾覆而下!
    粉色剑舟原本平稳的舟身宛如落入了波涛之中,开始了无尽的颠簸,虞绒绒死死抓住了剑舟的一侧才保证自己没有被甩出去。
    金石交错声在剑舟下方响起,隐约可以听见耿惊花的两声惊呼和长笑,隐约还有一句:“任半烟我劝你不要太过分!”
    风雪被搅起,空气中的寒意混着剑意噼里啪啦扑面而来,最后才凝出了倏而出现在剑头的一位女子的身影。
    她在风雪中穿梭,身上却殊无雪色,她眉目过于艳丽张扬,便显得剑也一样锐不可挡,好似她天然就应该立在这样的风雪之中,居高临下地看着所有人。
    但显然,她还是来晚了一步,没有把开溜的耿惊花提回来。
    显然便是那位名叫任半烟的五师伯。
    她冷笑一声,很是自来熟地看向了剑舟中剩下的三人一鸟,再倏而出现在了虞绒绒面前,毫不在意地将手中的剑扔在了一边,双手捧住了虞绒绒的脸,很是热情地揉了揉:“手感真好,和当年小师妹一样,不错,不错。”
    “耿阿花送了两个天生道脉来给我做见面礼玩?也不错。”任半烟笑眯眯道,再大力拍了拍傅时画的胳膊,爽朗道:“小伙子身板很结实嘛!那边那个也过来给我看看,怎么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啊?有什么想不开的说出来也让我乐呵乐呵?”
    阮铁神色微变,之前对这位女子的好感全部化为乌有,心道这世上难道还有拿别人的伤痛作乐的人吗?
    却见对方施施然坐在了剑舟边,继续道:“死了这么多年,我都快无聊死了,难得热闹点儿。瞧瞧你们,来得多好,可不就是赶上了好时候!梅梢派三年一次的比剑大会就在一个月之后了,名我都给你们报好了,你们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阮铁微微一愣。
    ……死了?
    任半烟好似并未觉得自己说出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她极其自然地俯身捞起了二狗,在二狗色变的表情中,非常高兴地揉捏了一番小鹦鹉的全身,最后还摸了摸它的某些私密部位:“哟,我们二狗怎么还没遇见喜欢的鸟呢?还没决定好性别啊?都单身八百年了,还不抓紧点?”
    二狗敢怒不敢言,十分扭捏却也不敢挣扎,只小声哼哼了两句就躺平任揉了。
    虞绒绒却心底一沉。
    她的目光悄然落在了任半烟脚边。
    天色虽阴阴,三人一鸟的脚边却都有影子被拉长。
    唯独她的脚边,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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