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陈默只是朝李超英抱歉地说:“李叔,看来是入伙这事儿,是没必要再谈了,我先走一步。”
李超英一把拉住陈默:“哎,等等!”
说着,他又转头跟两个合伙人说:“老冯、老黄,你们看我不顺眼,我也嫌你们小家子,看来是做不下去了,拆伙吧!”
这经销部在筹备的时候,他一个人能跑了多少事情,这两人几乎就没操心过。他当时想着合伙了,都是自己人,也没分那么清楚,他会就多干点。
谁知,就他最近养伤这段时间,不过是让他们帮忙跑了几趟进货,居然还跟厂家那边,说他李超英现在是好了还在装病,就想躺着收钱。
这些他也都忍了,可小陈明明一身本事,有他入伙,经销部能赚更多的钱,可结果,这俩人鼠目寸光,毫无远见,就只看到多个人多分钱。
就是没有小陈这件事,他以后要想把生意做大,也绝对不能再跟他们一起搞了,还不如趁这个机会把他们甩掉!
冯贵和黄海东确实对李超英有意见,他们最近跟殷二山勾搭上,殷二山得知陈默要入伙的时候,添油加醋地将陈默亲娘的事情说了出来,又说他也想入伙,他比陈默更好。
殷二山作为陶瓷厂职工,是不能做生意的,但他能挂董春玲的名字。他给这两人提供的陶瓷摆件,实际是陶瓷厂的残次品,本来就是不往上交的,都是厂里自己处理。
他油嘴滑舌,在陶瓷厂里跟谁关系都可以,拍领导马屁也拍得很舒心,最重要的是,他领导也不满足于每个月那点工资。
于是,从里到外,他都畅通无比,给点钱入伙,再提供一些厂里的残次品,他就不用到处跑销售,也能分到钱。
沙湾陶瓷厂的出品很出名,就算是残次品,作为附赠品,那也是甩其他人的九条街的,因此冯贵和黄海东最近的销售额确实是直线上升,所以这两人是无论如何都不肯断掉殷二山这条货路。
加上李超英这一休养就好些日子,只有女儿李瑜卖货,有陈默在的时候还好,陈默一不再,那销售额是直线下降,冯贵和黄海东心里早就有意见了,眼下李超英自己主动提出来,正好合了他们的意。
黄海东马上就说:“老李,你身体确实也需要要继续休养,也不太好太过操劳,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就把你出的那部分钱退给你,你好好休息,等休息好了,咱们再一起搞钱。”
李超英冷笑一声:“行啊,我还怕你们反悔呢,干脆立个字据呗?”
冯贵和黄海东求之不得,殷二山一听,更是积极地出去找店员要了纸和笔、红泥,写了三份字据,三人看过都没问题了,签字按指模。
李超英收好字据,跟陈默走了。
殷二山看着陈默那背影,满脸得意。
哼,这狗东西陈默,还做着发财的梦呢?他才不会让这狗东西得逞!
听说这狗东西之前把家底都拿去养鹅了,结果到现在也没见卖出的,肯定是亏到裤杈都不剩了,现在着急四处赚钱呢!
就这死穷鬼,怎么养得起娇贵的思思?思思早晚受不了的,然后就会甩掉这狗东西,到时候他殷二山只需要出现在思思跟前,思思就一定会后悔,当初没有选择跟他!
李超英从饭店出来之后,还憋着一肚子火,气冲冲地走了几步之后,又转头跟陈默说:“小陈,今天没入伙,你也别往心里去。就那两个货色,不合伙也罢。”
陈默点点头,说:“没事的,李叔,你别气到自己,我跟你一起干,咱们以后就开工厂。”
“对!”李超英用力地点点头,又笑着搂了搂陈默的肩膀,“好样的,有志气!等李叔我东山再起,凑够钱了,一定搞个工厂。”
现在嘛,他要合计一下,从那两个混账东西退回来的钱,肯定是不够单独开个经销部的,出厂价拿货是别想了,但他跟汽水厂那边熟,看看能不能谈一下,比出厂价稍贵,但又比批发价便宜一点,那这样他继续卖汽水,也还是能赚钱的,只是稍微少一点点。
这个时候的李超英,怎么也没想到,陈默说的“以后”,和他想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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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超英带陈默去谈入伙,结果把自己谈拆伙了。
陈默回家之后,就把这件事告诉了董思思,一脸愧疚,又说:“我看鹅也养得差不多了,不如就卖了,也刚好可以把钱腾出来,开个汽水厂。”
董思思正在画画,听了之后脸上没多大意外,头也不抬地说:“他们早晚拆伙的,李叔倒也不是真的只是为你,他做了那么多年销售,又不傻。”
“不过,”她又说,“确实差不多该把金子拿去兑了,再多的话,后面不好跟那些单位解释。”
终于到了这一天,陈默心里很兴奋,想起个事情,又跟董思思说:“思思,咱们的房子差不多建好了,下个月就能搬进去。”
自从分家之后,陈默就开始捣鼓新房子的事情,董思思让他去找队长,队长那会儿刚经历完梅团长监督解决歧视事件,一看到陈默就害怕头疼,生怕又出什么事。
队长本来就是村民的公仆,陈默找上他,他二话不说就找好经验老道的施工师傅,还亲自交代,时不时过去监工,生怕盖不好住不舒服,到时候又出什么问题。
董思思点点头,说:“你安排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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