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娘也笑了,这些日子黄二留在宫中,她越与他相处,越觉得他傻里傻气却心地善良可爱,孩子一般。
“你见过白娘娘啊?”容卿用手里的书卷瞧了瞧他的脑袋。
他理直气壮说:“青娘和我讲过好几遍,我心里的白娘娘就是卿卿这样漂亮这样好。”他将粽叶丢进水里,“可恨那姓许的不知好歹。”
他想起来就愤愤不平。
“那都是假的。”容卿告诉他。
他立刻便说:“肯定是真的!昨个儿我问了,雷峰塔就在十二州!雷峰塔都是真的,白娘娘怎么可能是假的?”
容卿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倒是不好打破他的幻想,便说:“等空闲下来带你去雷峰塔玩。”
他的眼睛顿时亮了,湿漉漉的手抓住容卿的衣袖问:“什么时候?今晚你有没有空闲呀?魔尊大人今晚来了咱们就去成不成?”
一双狗狗眼哀求地望着她。
容卿哪里忍心拒绝,“成啊,若是谢和今晚能回来,咱们就去。”
谢和一早就回魔域处理要紧的事务了,一来一回就要四五个时辰,她看今夜未必回来得了。
“肯定能!”黄二一口咬定道:“魔尊大人从来不在外过夜!”哪一天魔尊大人也会和卿卿一起过夜。
他又信心满满的说:“若他不回来,你就给他写情意绵绵的诗,他还不得立刻赶回来。”
容卿脸一红,又敲了他一下,“少胡说。”
青娘抿着嘴笑了,故意问黄二:“什么情意绵绵的诗啊?”
“青娘!”容卿涨红着脸,怎么连青娘也学坏了。
“嘿嘿。”黄二却一脸坏笑地凑近青娘说:“生小狗的诗……”
容卿羞臊的一把捏住了他的嘴筒子:“你再胡说我就不带你去了!”
她才不会。
黄二在她手掌下一点也不怕,他知道卿卿才不会生他的气,他也没有胡说,每次卿卿教魔尊大人写字,写着写着就去生小狗了。
他还看见了,魔尊大人的胸口写着很多字,魔尊大人说那是卿卿给他写的诗,情意绵绵的诗。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再说青娘早就知道啦,那天魔尊大人和卿卿几天几夜没出来,青娘就知道他们是一对儿了。
有人进殿来禀报事务,容卿才松开黄二进了殿中。
黄二抖了抖被捏乱毛毛的脑袋,听见青娘低低问他说:“你们魔尊大人,可有和你说过,什么时候与公主成亲?”过了先帝的丧期吗?
成亲?
黄二想了想,“没听说过。”全魔域都知道他们是一对儿,还要成亲吗?
魔尊大人好像确实没有说过。
青娘忧心忡忡的又朝殿内看了一眼,她哪里还会不清楚公主殿下和那位魔尊的关系,殿中几天几夜之后,她进殿中收拾时看见被褥上的血迹就知道了。
她知道公主不在意这些,但是……总是要成亲才好。
“皇帝和魔尊成亲住哪里?”黄二问青娘:“是卿卿和我们回魔域?还是魔尊大人嫁到人族?”
青娘被他问的愣了住,这个问题……她确实没有想到。
这样一想,她自己竟想笑,卿卿如今可是十二州的皇帝,她却还想着成亲不成亲的。
她自嘲的笑着说:“我真是个老古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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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容卿偷偷用鸳鸯镜与谢和说:今夜可以不必急着赶回来,好好休息一夜。
这些日子谢和太辛苦了,她不忍心让他来回奔波。
自从第一次双|修时,她将灵脉灌入谢和灵海中,没有经验,不但耗损了谢和的修为,还伤了谢和的身子。
她一直知道做玉鼎等同奉献自己的修为和身体,却没想到只一次就伤到了谢和。
是她那时完全昏了头,几天几夜的耗损,怎么可能不伤到谢和根本。
如今她想起来谢和那时苍白的脸,咬出血的唇,像个被拉扯坏的玩偶,仍然心有余悸。
他耗损自己渡她几日步入渡劫期,而那时她忙着要去救人,只留他一人在殿中调息。
好在这些日子她用灵脉与他双|修,帮他调息恢复了不少。
等忙完之后,她就好好陪着他调理。
袖子里的镜子震了一下,是谢和回了她。
容卿边听着女官汇报,边低下眼去看衣袖中的镜子,还没瞧见谢和的影子,先从镜子里传出一声轻笑低语——“今夜你不想与我调息了吗?”
容卿脸一红,忙将镜子捂了住,心虚的偷瞧汇报的女官。
女官声音顿了一下,又装作什么也没听到的继续将信函呈上。
袖子里的镜子又震了一下。
这次容卿却不敢再看,谢和定然又憋着什么臊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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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域的魔尊殿之中。
谢和拿着镜子,始终等不到容卿的回复,轻轻叹了口气对镜子又说一句:“你真不想让我回去啊?”
不远处坐着的殊月忍不住咳了一声,将手中的信函摔在桌案上道:“魔尊大人到底还要不要我继续念下去了?”是谢和找他来,替他念积压的信函,如今却又当着他的面与容卿亲亲我我。
“念。”谢和放下镜子,挥手让他继续读。
殊月板着脸嘟囔:“你到底有没有学习识字?学了这么久,就只会写容卿和谢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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