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旸从没经历过□□,也不知道男女之间在一起应当做些什么,一切都出于本能。
适才看着她难过,他便忍不住想去安抚,迫切希望她开心,哪怕自己遍体鳞伤也要捧着她、宠着她。只要她好,自己便是粉身碎骨也值了。
这样心甘情愿奉献一切的心情,他还从未体验过。
本只想将她的眼泪都安抚回去,他便收手。可等唇齿尝到她的味道,欲望便像是荒原上的败草,经历了一整个隆冬腊月的萧索,早已颓靡不成势,可遇上春风,又顷刻间疯狂生长。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住,发了疯似的想要更多。
占有她、征服她,让她成为独属于自己的所有物,只对他笑,也只能被他欺负哭。
这想法比夺得那至尊之位还要让他血脉喷张,欣喜若狂。经脉剧烈跳动,体内的鸩-毒随之冲破药物压制,搅得他心口剧痛无比,仿佛万箭穿膛过。额角青筋凸起,还冒了冷汗。
可他却一点也舍不得停下,手也情不自禁往上。
指尖微凉的触感滑过温热的肌肤,像是细小的电流从身上刺过,元曦倏地睁开眼,惊慌地喊了声:“哥哥!”
声音含糊而细软,隐约还带着些许哭腔,无需刻意掐着鼻腔就已靡艳十足,挠得人心头发痒。
卫旸惊醒过来,睁开眼看她。
月光从她身上细细流淌而过,她头发和衣襟都带了几分凌乱,眼尾还泛着刚哭过的薄红。乌瞳湿漉漉的,含着朦胧水雾,随便一瞥便是刻骨铭心的妩媚,让人想起枝头艳艳的杏花。芳唇微启,兰息轻吐,柔颈纤细,雪肌泛粉,当真无一处不美好,无一处不诱人。
卫旸险些又要忍不住,咬着牙平静了许久,方才重新寻回理智。
见她小小地松了口气,他不由想笑,低头撞了下她额头,哑声戏谑道:“终于能喘上来气了?”
这“终于”二字,用得就极是微妙。
元曦脸颊才消下去的红,重又浮了上来,捏拳捶了下他的肩,嗔圆眼睛瞪他。
卫旸轻笑,胸膛隐隐震颤,却是没生气,还捉了她捶自己的小手,捏在掌心轻轻搓揉,哈气,问她:“疼不疼啊?”
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瞧。
屋子阔大,却又狭窄得只能装下他们两人和彼此剧烈的心跳。
那一眼的对视,仿佛就是天荒地老。
元曦心乱如麻,红着脸看向别处。这一切发生得都太过突然,她实在没有心理准备。明明几日前,两人还形同陌路,现在居然就……
想起方才的事,她连耳朵都红了,越发不好意思看他,却又舍不得不看,拿余光偷偷地瞥。
娇羞又别扭的小模样,能叫人爱到心坎儿里去。
怜惜之余,又越发激起人心底藏着的一种不可同人言说的凌虐感,既想掏心掏肺地疼爱她,也想更加发狠地欺负她。
卫旸喉结滚动,将脸探到她面前。
元曦扭头继续躲,耳朵受不了他的目光,红得几欲滴血。
卫旸忍住笑,专注地看着她的眼睛,问:“待这件事情结束,我便去请旨赐婚,好不好?”
元曦心尖蹦了蹦,转回头愕然瞧着他,以为他又在说笑戏弄她,然他的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要认真,仿佛自己就是他的一切。
元曦抿着唇,心头泛起一种难言的滋味,高兴有之,慌乱亦有之。
这句话,她等了足足六年,却从来不敢奢望它真能实现。而今当真亲耳听见他说出口,她又不敢相信,也不敢回答,唯恐眼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自己只要一出声,这梦便醒了。
心里反复咀嚼他的话,她突然蹙了眉,“这件事情?”
什么事情?
一道灵光忽地从脑海中闪过,她登时瞪圆了眼,“是章皇后和恒王……”
说来说去,连瑾不过是别国之人,又如何能打探得到她的身世?况且就算知道了她的身世,又能做出什么文章?可章皇后和恒王就不一定了……
只怕从一开始章夕樱戳穿她身份起到现在,都是他们在背后筹谋!
说到这个,卫旸眼里的温度冷下些,“若是我,拿到这么要紧的消息,定会挑个绝佳的时机爆出来。”
“绝佳的时机……”元曦抿唇嘟囔,恍然大悟道,“下个月的千秋节!”
夺嫡之争,有时候就在毫厘之间。
上回假皇嗣之事,他们已经失去一次良机,倘若这回再被卫旸反击成功,只怕这辈子都不能再翻身。
十八年前那桩祸乱,是建德帝心中永远的病。
眼下,他的确是对皇权、对子女都没了兴趣,所以即便知道她不是真正的公主,他也无甚所谓。可事情一旦牵扯到大章氏本人,结果就完全不一样了。
一个谋害了他妻女的叛将之女,还冒充了他这么多年的女儿,受了他那么多疼爱,叫他如何忍得?
这事放在平时爆出,其威力就已经足够将元曦挫骨扬灰。
若是放在寿宴上,当着满朝文武,以及别国使臣的面公之于众,只怕元曦长十个脑袋,也不够建德帝泄愤的!
寒意阴恻恻地袭来,元曦不禁哆嗦,罗裳下的光洁肌肤直冒起一层细密的毛栗。
卫旸却笑得轻松,还有闲情逸致调侃她:“害怕了?”长指撩起她一绺乌发,闲闲地在指尖缠绕,“嫁给我,做我的太子妃,有我庇护你,就不用害怕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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