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事来了,适才的药算是白喝了。
唐韵捂住腹部弯腰摸到了床榻上,紧紧地裹住了棉被,待身子缓和了,腹部的疼痛才稍微缓解了一些。
睡了一个多时辰,酉时二刻唐韵又爬了起来,赶去觅乐殿,陪五公主去上书房。
夜里没休息好,加上腹部绞痛,唐韵的脸色苍白如雪。
五公主打着哈欠从屋里一出来,便看出了她脸色不对,赶紧将她送回了逢春殿,“都疼成这样了,韵姐姐就好生歇着吧。”
*
昨夜缠绵半夜,翌日早上太子起来,便看到了一屋子的狼藉,书案上铺满一层宣纸。
凌乱不堪。
地上也散落了不少纸张。
又黑又大的字迹,一眼便能瞧见,满是什么‘唐韵’,还有,‘凌哥哥。’
两套墨宝也还摆在那。
昨夜案前的画面窜上脑子,太子的喉咙口又开始发躁,拿手捏了一下眉心,唤来了明公公,“收拾了,待会儿给她送过去。”
*
辰时一到,顾景渊来了东宫。
两人在校场,练了一个时辰的刀枪,辰时末,韩靖找到了校场。
“俘虏死了。”
太子盯看他,又死了。
韩靖忙地拱手请罪,“属下无能,请殿下降罪。”
太子没理他,“查到什么了?”
韩靖脸色一肃,道,“大理寺。”
“对方赶得太匆忙,身上虽换上了黑衣,却没来得及脱下里头的衣裳,臣看得很清楚,袍摆锈了卷浪,是大理寺的官服。”
太子回头冲身后的顾景渊扬了下手,便跟着韩靖一道回到了东宫。
午时韩靖才走。
韩靖刚离开,魏公公便来了,说皇上招太子过去,商议出征西戎之事。
一直忙到天色暗下,太子才闲了下来,沐浴更衣完,坐在了蒲团上,明公公才上前将一封信笺递了过去,“唐姑娘今日身子不适,上书房也告了一日假。”
今儿明公公送东西过去,见唐姑娘的脸色确实不太好。
太子抬头,有些诧异。
抖开信笺,便见到了一张用线条勾勒出来的哭脸。
底下一行字:身子不便,五日后韵儿再来。
很想凌哥哥。
太子便也明白了是为何事,起身进了里屋,吩咐了一句明公公,“送些炭火。”
到了第二日晚上,唐韵便又送来了信笺。
——多谢殿下的炭火,很暖和,韵儿一点都不冷了,殿下也要多穿些。
还是很想凌哥哥。
唐韵接连送了三日的信笺,第四日,太子便去了上书房。
过去时已到了午时,经过窗户时,太子的余光瞥见了那道身影,这回倒是坐着端正笔直,没打瞌睡。
太子的脚步一进屋,所有人都起了身,唐韵埋着头行礼,并没有去看他。
一节课结束,大伙儿正欲下学,殷先生突地心血来潮,笑着道,“太子殿下难得来一回,今日你们的功课我便不做评论,由太子殿下过目。”
话音一落,屋子里的人便开始躁动。
二皇子头一个起身,走到了太子身旁,接着是三皇子。
五公主:......
眼见四公主身边的两个伴读姑娘,也都跟了过去,五公主扭头对着唐韵轻声抱怨道,“这不是吃多了,给自己找事儿吗。”
唐韵轻声问,“殿下没写吗?”
五公主:......
她睡了一个上午,先生讲了什么她都不知道。
唐韵趁着殷先生不备,忙地将自个儿刚写好的诗词一把给五公主放在了桌上。
五公主一愣,“本宫不......”
“五殿下。”殷先生抬头,笑着望了过来,五公主只得拿着唐韵的卷纸,走到了太子身旁。
太子目光瞟了一眼。
苍劲的字迹,多了一份娟秀。
他日日收情书,已熟悉极致,怎能看不出来是谁的,太子并未多言,“挺好。”
屋内的人都走了,只有殷先生还立在门槛处,唐韵最后一个上前,将桌上的一摞纸都攥到了手里,到了太子跟前时,身子微微背向门口。
快速地从一摞纸中抽出了一张,递到了太子跟前,“有劳殿下。”
太子转过目光。
伸过来的手明显顿了顿,黑眸紧紧地盯着纸张上自己的画像。
三日不见,她还真是无时无刻,不放过任何机会勾搭他......
太子的目光扫过来时,唐韵嘴角一抹狡黠的笑容,一闪而过,不过一瞬,又是一本正经,谦虚地同她讨教,“殿下觉得如何?”
太子的眉目,轻轻一扬,面不改色地道,“字挺好。”
门口的殷先生见已经结束了,便走了过来,“辛苦殿下了。”
唐韵及时地收回了画像,同太子福了福身,又同殷先生行了礼,转身走了出去,刚转过拐角处,便被迎面一宫娥拦了路,“唐姑娘可真是难请啊,俗话说三顾茅屋也该请得动人了,唐姑娘身份到底是尊贵,三日都没请动人,莫不还盼着贵嫔娘娘亲自来请。”
第25章
唐韵告假的那日,吴贵嫔身边的宫娥便去了逢春殿,见唐韵躺在床上病着,态度还很客气,“娘娘说,唐家遭了这么一劫,如今在这宫里娘娘也算是唐姑娘的一个亲人,当照拂唐姑娘的娘娘还是会照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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