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我知道有些唐突,但我喜欢殿下,很早就喜欢了,我不想唤殿下为凌兄......”
唐韵的话说完,细细的哭泣声抽搭好一阵了,太子才从她一番惊语中回过神来。
确实挺唐突。
且不真实。
当年的几人中,要论谁对她最好,也是国公府三公子顾景渊才对,她不是一直也喜欢跟着他。
太子确定自己的记忆并没任何差错,疑惑地道,“你不是同顾景渊......”
“我只喜欢殿下......”似是怕太子不信,唐韵的神色有些着急,抬头迎上了他的目光,坦白道,“当年殿下的那盘子桃酥,并非是我不小心摔碎的,我是故意的,因韵儿知道,是夏姑娘亲手给殿下的,韵儿生妒......”
太子回忆了一番,确实有这么一件事。
不过,夏姑娘是谁?
“唐......”
“我不会走,殿下撵我我也不走,我知道我如今的身份虽配不上殿下,可韵儿不在乎,只要能呆在殿下身边就好,殿下上回说,只要找到了俘虏,便能还给唐家一个公道,韵儿一定会努力找到的。”
唐韵说完,一张脸似是羞得再也抬不起来,起身便逃了出去。
门外的明公公提着一个木箱,刚到门口,险些同唐韵撞上,见其哭着跑了出去,心头一紧,殿下这是终于开口撵人了?
明公公小心翼翼地将木箱给搁在了外屋,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殿下......”
那哭泣声一直绕在他的耳畔,太子无奈地一摇头,“六年前,不过才十岁,她就......”
造孽啊。
明公公见太子立在那,一手捏住腰间的玉带,一手捏着眉心,动也不动,完全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殿下,是说谁?”
太子目光望过来,扫了明公公一眼,神色立马恢复了正常,搁在玉带上好一阵都没有动过的手指头,随之一按,利落地抽出了腰带,“更衣。”
她不该喜欢自己。
以他的身份,他给不了任何她想要的。
明公公赶紧让人去备水,今儿是头一日清修,抄经请愿前,得沐浴焚香,等明公公伺候好太子更衣,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怕待会儿五公主会过来询人,明公公先问道,“五公主那里......”
“将东西拿给她,今日太晚,明儿孤再去见她。”
“是。”
等太子穿好了一身朝服,走出了门槛,才回头吩咐一声明公公,“对面的厢房收拾出来,让她先安顿。”
她不走,还能如何。
说到底,也是当年自己种下的恶果。
经历过这么几回了,明公公如今不需要再问,便知道太子口中的“她”是谁。
倒也终于知道了,殿下这回又没成功。
“奴才明白。”
*
明公公将太子送到了寺庙主持的地儿,才折身提了一盏灯,出去寻唐韵。
寻了一圈,在院子里的一处偏僻角落里寻到了人。
只见孤零零的一道背影,抱着膝盖坐在石阶上,夜里的风,将她身上的袍子吹得,“扑簌簌”直响。
在宫中打滚多年的明公公,心头竟也生出了几分同情,举高起灯罩,走了过去,“唐姑娘可别在风口上坐着,当心着凉。”
唐韵闻声才站了起来,回头一笑,“多谢公公,这儿没人瞧见。”
诚然明公公是不想她被人发现,这会子听到她说了这么一句,心头也有些过意不去,“殿下已经给姑娘安置了住处,姑娘赶紧回房歇着吧。”
因是晚上,后院这一块是皇家的住所,并没有寺庙的人出入,明公公难得同她道,“这里是后院,唐姑娘倒也不必如此小心,唯独有一处,西边的那间院子,里头住着五公主,姑娘避开些,可别去招惹了她。”
唐韵顺着明公公的目光看了一眼,黑漆漆的也瞧不出什么来。
六年前,她倒也见过那位五公主,年纪还和自己同岁。
唐韵应了一声,“好。”
明公公将其带到了厢房前,房间宫娥都已经收拾好了,明公公立在门外,客气地问道,“唐姑娘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唐韵还真有些事儿要找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串铜板,递过去红着脸道,“公公,可否借我些厨具,我弄些吃食。”
明公公一愣、恨自己怎就忘了这桩。
她身边的那位阮嬷嬷,并没有来龙鳞寺,今儿早上,小顺子去寻没见到人,听说已经去了凤栖殿,怕耽搁时辰,便作罢了。
殿下沐浴完已经用了晚膳,就连他们这些奴才也用过了,谁知,竟将唐姑娘给忘记了。
今儿天还没亮,小顺子便去后宫接了人,赶了一日的路,路上也没歇脚,适才又在外躲了一个下午,她怕是一日都未曾进食。
明公公心头生出了几分愧意,忙地道,“是奴才疏忽了,怎敢还收了姑娘的钱财,奴才这就去给姑娘备些吃食。”
唐家没出事之前,她还能算个主子,如今是什么身份,唐韵心头明白,明公公是太子身边最亲近的人,也是东宫的总管,地位比她高。
“公公不必麻烦,我自己去一趟便是。”
*
明公公拧不过她,带着她去了一趟厨房,回来后,唐韵便关上了厢房的门,燃起了煤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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