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浪仿佛有所察觉,立刻说:“不包括分手!这个我不答应!”
“不是分手。”
“真的?”他抬起头,心中顿时萌生出希望与喜悦来,“只要不是这个,别的随你提。”
“别来找我,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我的要求就是这个,如果你打破了你的誓言,周浪,我一辈子瞧不起你。”
良久的沉默后,周浪说:“你等我一下。”
他起身下了床,出了卧室,江漓梨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等了几分钟后,他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串东西。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但我知道,只要你出了这个家门,你就不会再回头,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一起关在这儿吧,关到死。”
说完,他打开窗户,将手里的东西扔了出去。
漆黑的房间内,只有一束朦胧的月光投进来,江漓梨猛地意识过来,那是什么。
是大门的钥匙!
她立刻扑向窗口,探着身子往下一看,什么也看不到,接着她想起她可以打电话求救,可是刚掏出手机,就被周浪一把抢过去,然后扔出了窗外。
她惊呆了:“周浪!你想要干什么?”
他在月光下阴森森地一笑。
“留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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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漓梨就这么被囚禁了起来。
大门被钥匙从里面反锁了,钥匙又被周浪扔了,她的手机也被他扔了,电脑的密码也被他改了,现在她没有任何渠道可以联系到外界,窗户上也被房东装了防盗栏,就算没有装,这是七楼,她也下不去,只会摔出个半身不遂。
她知道周浪一定有备用钥匙,当初帕提古丽在这住的时候,她怕她出行不方便,特意给她配了一把,后来帕提古丽走了,这把钥匙就放进了抽屉里,那天她打开抽屉,钥匙却没了,一定是被周浪藏起来了。
她去找他要钥匙,周浪却一口咬定没有,可每天的餐桌上,又能看见新鲜蔬菜,他一定是趁自己睡着时,出去买的。
江漓梨有几次故意想熬夜不睡觉,好趁着他出门时,撞开他跑出去,可她每次都撑不过睡意,迷迷糊糊就睡过去了。
她怀疑周浪在她的饭菜里下了药。
第二天,她将他做好的菜一股脑儿地推下去,杯盘碗碟跌在地上,混着淅淅沥沥的汤汁,摔成粉碎。
周浪没事人似地蹲下去,将碎瓷片一一捡起来,扔进垃圾桶里,一边说:“这些菜你不爱吃,我再给你做别的。”
“疯子。”
江漓梨无比嫌恶地骂道。
他背对着她,捡碎碗的手指蜷曲了一下,终究是什么也没说。
从这一天起,江漓梨开始绝食。
她不再吃饭,每天只喝一丁点儿水,后来连水也不喝了,盖着被子睡觉,睡得天昏地暗,饥肠辘辘,直到她被周浪从被子里挖出来,将她抱去餐桌前,像抱小孩儿一样将她横放在膝上,拿着勺子准备强行喂她。
江漓梨拼命地摇头,盛满炒饭的勺子塞不进她的嘴里去,反而洒得到处都是饭粒子,周浪终于来了脾气,将勺子重重地一放。
“你是打算饿死你自己吗?”
江漓梨根本不跟他说话,无声地传达着自己的反抗。
他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下来:“没给你下药,如果你再不吃,我就嘴对嘴喂了,你知道我做得出来的。”
江漓梨震惊地瞪着他,不敢相信他会这样做。
周浪见她迟迟不吃,真的往嘴里塞了半勺饭,向她凑过来。
她吓坏了,急忙拿起勺子吃了起来,只是吃着吃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下来,掉进那碗卖相绝佳的金黄色蛋炒饭里。
周浪捉起衣袖,给她擦干眼泪:“哭什么?别哭。”
江漓梨终于忍不住了,含着半口没咽下去的饭嚎啕大哭:“周浪你放我走吧,我还有毕业答辩……”
“答辩你不用去了,”他耐心地继续擦着她的眼泪,即使那怎么也擦不完,“毕业证和学位证我会替你拿过来的。”
江漓梨一愣,这才明白,原来他连答辩都不会让她去,她感到遍体生寒,仿佛一盆凉水兜头浇下来。
周浪察觉到她在发抖,握住她的手说:“冷么?”
“你不可能……”江漓梨打着哆嗦,一边鼓起勇气,试图跟他讲道理,“你不可能关我一辈子的,我的家人,还有穆凡她们会发现,她们会报警,把你抓走,周浪,你这是非法拘禁,是要坐牢的!”
他笑了笑,将她落下来的发丝夹到耳后,明明是这么温柔细心的动作,却让江漓梨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听见他说:“我不会关你一辈子的,等你生日到了,我们就去领证。”
他竟然还想着结婚这事!
江漓梨感到难以理喻,积压的愤怒终于爆发了,从他腿上跳下去,将那碗没吃完的蛋炒饭一把掀翻。
“你是疯子!你就是个疯子!”
她跑进卧室里,锁住房门,靠着门板放声哭了起来。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即使江漓梨被关在这里,已经丧失了时间观念,可她还是模糊地意识到,答辩这一天不远了,可能就是明天!
她已经等不下去了,她不能坐以待毙!
考研复试落选了,那是她自作自受,她决不能因为周浪自毁前途,错过自己的答辩,将来连毕业证都拿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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