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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客气,以后有空再来坐。”那拉贵人客气道。
    阮烟点了下头,示意那拉贵人不必送后,抬脚朝外走去。
    她走出没多久,回头一瞥,瞧见屋内,那拉贵人正对那叫如是的宫女不知吩咐什么,神色有些冷漠。
    阮烟眼眸一转,收回眼神,若有所思。
    回了钟粹宫,她让夏意和秋色去把糕点送到后面西配殿,给格格们当下午茶。
    春晓替她换了鞋,穿上屋子里常穿的绣鞋。
    “春晓,”阮烟突然开口。
    “你去打听打听,翠柳和白英什么时候被赶出咸福宫,又是因为什么事?若是能够见见她们,那就更好。”
    这事怎么琢磨怎么透着古怪?
    那拉贵人的脾气,她也有所了解,断然不可能是为了什么办差不利把心腹宫女打发走的人。
    何况翠柳和白英又不是什么新人,进宫这么多年,便是再笨,宫里的规矩也都该记牢了。
    哪里可能会犯当差不利这种错?
    “是,娘娘。”
    春晓答应一声。
    阮烟实不希望那拉贵人出什么事,又或者做出什么傻事来。
    然而。
    现实往往叫人失望。
    春晓去储秀宫一趟,就把翠柳给带来了。
    翠柳在储秀宫的日子并不怎么难过,她如今是姑姑,带着十几个小宫女,可一见到阮烟,她还是跪下哭了。
    “娘娘,救救我们贵人。”
    “快起来,这是怎么了?”
    阮烟心里咯噔一下,千想万想,到底还是出了事。
    那鹦鹉叫出皇贵妃,她就觉得不对了。
    那拉贵人和佟佳氏的仇,后宫皆知,咸福宫她屋子里的人,但凡有点儿脑子的,就知道不能提起皇贵妃。
    能提的,除了那拉贵人还有谁。
    春晓搀扶了翠柳起来,拿帕子给她擦了脸。
    翠柳抹着眼睛,道:“奴婢不敢瞒您,我们贵人一向心里恨着皇贵妃娘娘,早些年倒也罢了,去年年初我们屋子里有人出去了,便进来了个如是。那如是一来,便经常和我们贵人说佛论道,还说什么今生受苦来世享福。”
    “原先这些话,我们想贵人听了高兴也就罢了,便是那如是因此露脸了,也不许下面人说三道四。”
    “可谁知道,她竟不怀好意,给我们贵人提了个主意,让我们贵人……”
    翠柳说到这里,嘴唇嗡动,吞吞吐吐,不知该怎么说。
    阮烟朝外看了一眼,又给春晓递了个眼神。
    春晓会意,走到门口帘子外守着。
    阮烟这才道:“让你们贵人做什么你直说,本宫恕你无罪。”
    “让我们贵人魇咒皇贵妃娘娘。”
    翠柳说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阮烟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眼睛里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任凭她之前怎么猜,都猜不到那拉贵人会和这种事扯到一块儿去。
    从汉朝时,牵扯到魇咒、巫蛊之术的,就没一个落的好的。后宫更是如此。
    但凡查抄出这种事,一概是抄家灭族。
    怪不得那拉贵人把翠柳、白英赶出去,她、她是想破釜沉舟!
    第216章 第二百一十六声
    屋子里黄铜暖炉散出熏香。
    阮烟靠着烟紫色条褥,那条褥拿金丝银线绣出了葡萄纹,她的手指下意识地扣着那些葡萄,心乱如麻。
    翠柳低着头,眼泪一颗一颗往下落。
    阮烟沉吟片刻,道:“你起来吧,天冷别跪坏了腿。”
    翠柳啜泣应了声是,站起身垂手站在阮烟面前。
    阮烟拿起桌上茶盏,也不留意茶是冷是热,喝了一口压下心里的思绪才问道:“这事,你怎么知道?”
    这么隐蔽的事,料想无论是那拉贵人还是那个如是,都应该瞒得死死的才是,万不可能让翠柳知道。
    翠柳红了脸:“是奴婢偷听来的,先前奴婢见我们贵人和那如是常独处说话,怕贵人被那如是挑唆,便偷听了一回,想不到却是……”
    她不敢再往下说。
    阮烟心里稍微松了口气。
    既是偷听,可见这事隐秘,不是人人都知。
    “这事,有多少人知道?”
    “除了我们贵人和那个如是,也就奴婢和娘娘您了。”翠柳道:“奴婢连白英都没告诉。”
    阮烟听了这话,不由得高看了翠柳一眼。
    在宫里,最难得的是能管住嘴巴。
    那白英和翠柳是同一年入宫,情如姐妹,翠柳能管住这张嘴,可见谨慎。
    但这事,阮烟拿不住主意。
    她放下手中的茶盏,带着珐琅指甲套的手指交叠放在膝盖上:“这事,本宫得想想,你姑且回去,等本宫想明白了再说。”
    翠柳嘴唇动了动,想说几句,但一想这件事的确不是小事,善贵妃自然不可能这么轻易拿定主意。
    她道了声是。
    阮烟叫来春晓,让春晓打了水来给翠柳擦脸又上了粉。
    夏意等人进来,便听见阮烟温声对翠柳道:“本宫也想替你们说几句话,可你们犯了错,那拉贵人不肯原谅,她不松口,本宫也不好说什么。这样吧,你且回去,先当着差再说。”
    “是。”
    翠柳老实答应道。
    夏意等人眼神从她脸上扫过,瞧见她面上虽然涂抹了脂粉,可眼睛红肿,分明是哭过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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