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婶理所当然回答:“现在想好往后也不慌忙找地方,这豆酱肯定是能做出来的。”
王婶也跟着点点头,说起自己觉得好的地址:“我们村有块靠近山脚的荒地,那地方土不好种不成地,离大路又有些远,原先还有两户人家后来先后搬走了,地契应当是在村长那里,我上次路过那里一看房子修一修还能住呢,做豆酱坊再好不过了!”
“哪里这么快?”陆芸花被婶婶们这种毫无由来的对她的信心搞得哭笑不得,只得说:“不过还是谢谢婶婶们,往后要是我开豆酱坊就开到那里去!”
又说了些别的话,背对大门的陆芸花突然感觉搭在桌上的胳膊被什么东西拱起来了。
“哎哎!”
“汪呜——”
原来是去山上待了几天的呼雷回来了!
陆芸花条件反射推着呼雷离开桌子,看林婶离她最远,刚刚看见呼雷过来就退到一边了也是松了口气。
“无事。”林婶察觉到她的目光,笑着摆了摆手。
呼雷被捏着嘴推到一边也不介意,仰着脸就用舌头去舔陆芸花的手,导致陆芸花马上把手举起来退了几步。
“呼雷你这些天都在山上吃生的,我可不想叫你舔!”陆芸花把手举高退开一步,瞧着傻乎乎的。
没办法,她是很喜欢呼雷但是她有点轻微洁癖,又说呼雷几乎是半个野生……好吧她就是有点介意。
好在心宽到可以跑马的呼雷不是很介意陆芸花的反应,它能感觉到陆芸花是很喜欢它的,所以只伸长了舌头歪了歪脑袋,又凑过去要陆芸花摸摸。
摸摸当然没有被拒绝,虽说在山林钻了好几天的大狗子身上不能算是干净,但刚刚舔舔都拒绝了,这会儿再拒绝摸摸就有显得有点冷酷。
“呼雷,我们来玩这个!”孩子们看见呼雷回来,榕洋从箱子里翻出来一个“木头盘子”,把它举起来对呼雷喊了一声。
“汪呜呜?”呼雷扭过头,身子还朝着陆芸花这方向,人性化地露出一个茫然的眼神,却见榕洋就这样猛地把那个木头盘子甩了出去——
“汪汪汪!!!”呼雷眼神骤然锋利,如一支离弦的箭般“呼!”一下跃出,加速时候的风把它两只大耳朵吹得直往后倒,陆芸花都差点被呼雷转身这一下的力道撞倒,众人只见黑影一闪而过,它从容一跃便一口咬住那半空中旋转的木头盘子,四爪落地时候更是无比轻盈。
“哇!呼雷真棒!”长生拍着手抒发着自己激动的心情。
阿耿也朝着呼雷拍拍手:“呼雷过来给我!”
“呜呜!”咬着东西不能大声回答的呼雷呜呜一下算是回答,四爪蹦蹦跳跳地到了阿耿面前,无师自通学会了怎么玩飞盘,把木头飞盘往阿耿手上一放,又期待地做出往前冲的准备动作。
没错,就是飞盘,经过陆木匠的神奇双手,这木头飞盘不仅挺结实还能真的旋转着飞起来,一点也不差于现代的飞盘。
这下可不仅仅是呼雷和孩子们的快乐游戏了,引得大家都跟着抛了几次飞盘,也就呼雷体力真不错,不然就算是个精力充沛的大狗狗也要累得罢工。
又过了好一阵子,天都黑了大家才陆陆续续告辞,孩子们连带着“陪玩”激增所以也很累的呼雷洗漱后各自回了屋子睡觉。
“阿娘,明日吃……呼……”陆芸花还在听长生接下来的话呢,就听他呼吸变得绵长,显然是睡着了,也是被他弄得哭笑不得。
“阿耿晚安,明日我再看看做什么吃。”阿耿轻轻“嗯”了一声算回答,在陆芸花关上门后翻了个身也睡着了。
长生还小,所以现在阿耿和他一个屋子,等着他年岁再大些也要自己分一个屋睡了。
陆芸花先去了云晏的屋,一进去就见他早都睡熟了,外边一条腿不安分地骑在被子上,小肚子也从衣裳下面露出来,这明日不生病都不可能。
无奈点了点他的额头,把他轻手轻脚塞进被子,好动的小朋友不甘地挣扎了一下,感觉挣脱不开,还是委委屈屈就着这被被子紧紧包裹的姿势睡着了。
“姐姐?”最后去了榕洋屋子,陆芸花一进去就听到黑暗里传来榕洋的声音,倒是叫她一愣。
摸着黑坐到榕洋床边握住小孩子伸过来的手,陆芸花感觉他紧紧拉着自己,和从前一样充满依赖,不禁突然有些内疚,声音低了一点:“榕洋……姐姐这些日子有些忽略你了,对不起。”
确实如此,家里不仅有她要忙的事情,孩子也跟着多起来,连早晨烧火也有卓仪或是两个大孩子,像从前那样只有姐弟两个待在一起的时间明显少了许多。
“……没事的姐姐。”榕洋拉着她的小手又用了点力气,语气中没有什么言不由衷:“虽然我有一点姐姐在意的人更多了的感觉,但是我也感觉得到现在姐姐要比以前轻松了很多……从前我帮不了什么忙只能看着姐姐辛苦,现在有姐夫、有阿耿哥哥阿晏哥哥,我做不了的事情他们也可以帮姐姐做,我看了也很开心。”
“……”陆芸花的心软成一团,她伸手在黑暗中摸了摸弟弟的头发,感觉他像个小狗一样蹭了蹭她的手心,发丝把她的手心挠得痒酥酥的,但她说不出什么往后像从前那样更在意他的承诺,毕竟阿耿云晏或是长生现在都是她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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