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云晏乖乖放下筷子,端着野菜汤喝起来。
卓仪闻言也跟着放下筷子,温和笑笑:“应当是‘天赋异禀’,我吃着感觉还好。”
“辣椒?”白巡却对陆芸花话中叫做辣椒的植物很有兴趣,瞧着盘子里似乎没有不认识且叫做辣椒的配菜,问陆芸花:“嫂子说的‘辣椒’是盘子里哪个?”
“这个。”卓仪给他指了指干辣椒段:“就是红果。”
白巡一愣:“红果?这东西还有除了好看以外的用处?”
他说着想起什么,恍然道:“之前柏爷爷似乎说过这红果能食用,他们在谷中种了不少。”
“敢问阿巡说的柏爷爷是哪位?”陆芸花往前靠了靠,很是感兴趣的样子,毕竟这位柏爷爷手里如若有辣椒她便能多买些,要等她把自己的辣椒种出来再收获不知道还要多久,这段时间岂不是没有辣椒吃了?
卓仪好像懂得她想什么,温声道:“我之前定了好些干辣椒,最近应当是要到了。”
成婚前在陆芸花家里吃到辣炖鸡以后他就写信问柏老买了不少干辣椒,柏老从前研究植物药性的时候种了不少辣椒,成熟后果子都采下来晒干保存起来放在库房,他们也不会吃这东西,正巧卓仪说要,也没问他要用来做什么,只留了一点后剩下全都托人寄到卓家了。
“哦!是那个箱子。”白巡想起之前柏老托他的人给卓仪送过来的东西,那东西还在半路上呢。
白巡对陆芸花解释道:“我来得急,那箱子有些大我就没带过来,不过也就这这几天能到县城……对了,我家是做漕运生意的,不是很有名气,往来送货物赚些钱。”
就是物流公司嘛,陆芸花秒懂,也不清楚白巡的“赚些钱”到底是赚多少钱,反正与她也没什么相干。
大家聊着天,卤水逐渐煮开,香味一点一点铺满整个卓家,陆芸花他们这些日子吃习惯了卤味,一时间没注意到,反倒是白巡这个从未吃过卤味的客人被这味道勾去了魂。
这是什么味道?
白巡边微笑听着大家聊天,一边不动声色深深吸入一口气。
好香!
白巡没吃多少东西,现在只觉得腹部因着这香味轰鸣起来。
这是什么浓厚醇香的味道?难道是……那锅颜色很深的调料水,中午他桌上那一筷子没动、叫做“卤味”的东西?
因着这个猜测,他不好意思直接问这是什么好吃的,毕竟中午对它的不屑一顾表现得那样明显……他白少主也是要面子的。
不晓得已经没什么面子的白少主心里正想着什么,陆芸花看时间差不多了,去厨房卤锅捞了两只鸡还有些鸡蛋,若是这都不够外头人吃的……卤锅里还有鸡,等等来盛便好。
卓仪跟在后面进了厨房帮她端菜。
自从陆芸花小摊子上卖起卤味以后她那里整鸡的消耗变得十分恐怖,除了那些自己带着酒水来摊子上的客人大多只吃半只,多数食客一只一只的买了带走,除了县城本地人外,还有许多路过旅人闻到味道会过来买。
这时候这种味道浓烈的吃食毕竟还是少见,所以这些时日她的卤味已经很有名气了,生意比之前鱼汤面还要好些,不少隔壁县城的过来买了吃,甚至还因为她卤鸡卖得快,出现了“代购”,可叫陆芸花大开眼界。
所以这才出现了陆家村家家户户都养鸡的情况,婆婆那里养的鸡已经供不上陆芸花摊子每天所需了,现在陆芸花都在整个陆家村收鸡,再说除了陆芸花的摊子,现在县城也有许多和鸡有关的生意,往后就算她那里不收也能卖到别处,养了不怕卖不出去。
“好了。”陆芸花把碗递给卓仪,卓仪叫她先走,自己跟在后面稳稳当当把碗放在桌上。
“太烫了就没撕,”陆芸花坐下后有点不好意思。
卓仪闻言去洗了手,无奈道:“你做这活计做什么,我的手不怕烫,这些往后都让我做就好。”
“嗯。”陆芸花对他眨眨眼,有点羞赧:“习惯自己做了,往后不会啦。”
卓仪抿唇笑了笑,带着笑意低下头撕起鸡肉来。
嘶——
孩子们还小,不怎么注意得到这些,头凑着头看阿耿解魔方。
可怜了在这方面很敏感的单身人士白巡,只觉得自己在陆芸花和卓仪对面坐着牙都要酸倒了,他瞧瞧陆芸花又瞧瞧卓仪,心里满是问号。
他很想问问自己好友,这叫“并无情爱?”、这叫“只是欣赏?”、这叫“她不爱慕你,你未心悦于她?”
笑话,这情景任凭谁来看都会夸你们一句“情深意浓”吧!
其实白巡想的也不错,陆芸花清楚明白往后就要和卓仪过一辈子了,所以她在让自己“喜爱”上他,好在卓仪确实是个很不错的人,这个想法并不难达成。
至于卓仪……他的想法和陆芸花的想法殊途同归,而且他本来就很欣赏陆芸花,现在一切也算遵循着自己的心意。
“好了。”
卓仪去洗干净手,对孩子们轻轻道:“吃罢,莫要玩了。”
孩子们听话坐回位置,卓仪就给他们每人捡了一个馒头放在碗里:“肉自己夹着吃。”
阿耿:“阿爹,汤我够不着。”
“我吃饱啦。”云晏把碗推给卓仪,满是拒绝:“阿爹,我都吃两个馒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