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传言是真的,自己真的因为在北顾面前摔了一跤,就被这个蛇蝎女人给盯上了。
静司蹲下身,与千久平视,抬起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打量道:“模样倒是清秀,可你哪里比得上我?”
千久厌恶地拍开她的手,攥紧自己的衣服,这才发现自己的外衣被人剥了去,此刻仅着一件单薄的里衣,这洞内的森寒,怕是再披十件狐裘也觉不够,对上静司的视线,咬紧牙关:“你到底要干什么?”
静司歪着脑袋,一副天然纯真的模样,眨了眨眼,“不干什么呀,我就想让你在这呆上三天三夜。”
“什么意思?”
“这寒砯洞虽冻不死人,但只要在这待上三天,你这身子也该废了,我看你还想拿什么来勾引君上!”静司笑了笑,用力地拍了拍千久脸颊,恶狠狠道:“下次,不要让我见你出现在君上身边,听见了吗!”
她面容姣好,嘴角微扬胜过十里桃源,但千久只觉得这个女人不仅恶毒,脑子还有大病,凭什么自以为是地将她的揣摩强加于自己身上,又凭什么因为无中生有的事情而要她付出代价。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在洞内响起,千久忍无可忍,“不要以为所有人都想跟你抢男人。”
静司愣了片刻,似乎没明白发生了什么,猛地一脚往千久肩膀踹去,不敢置信道:“你竟然敢打我!”
千久冷不防吃了这一脚,脊梁骨撞到一块尖锐的冰块上,一阵刺痛席卷而来,只觉得后背被热乎的鲜血湿了一片,又在片刻凝为霜血,半晌没缓过来,艰难地撑起身,奈何手脚被冻地僵硬,手上一滑,又重重地摔下了,她擦了擦嘴角渗出鲜血,冷冷笑了声:“打你又如何?”
难道要忍着被你继续摆弄吗?我又没做错什么!
静司打小金枝玉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头一次挨了巴掌,气得眼冒星火,猛地往千久腹部踹了三脚,尖声叫喊:“你这下/贱的东西竟然敢打我,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五脏六腑似乎被撕碎,千久疼得蜷缩起身子,心说这仙界果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又是被囚又是被打的,自己这小半条命,哪里够神仙折腾。
静司似乎仍不解气,猛的揪起千久的头发,怒目圆睁,狠狠扇了她两巴掌,“就凭你这卑贱的凡人也敢觊觎君上?啊?”
千久脑袋嗡的一声,嘴角的血沿着下巴淌到脖颈,兴许是太冷了,那血刚流下来的时候,她竟觉得有些烫人。
静司甩开千久,站起身来,胸口剧烈起伏着,理了理凌乱的发丝,冲外头喝道:“来人,将她绑起来,扔进池水里,快死了就喂颗丹药吊着她的命,派人驻守洞外,谁也不许进来!”
千久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由着两名男子将自己双手双脚绑了起来,扔进了一旁的池水中。
池水不甚深,勉强能露出半颗脑袋,可那水一碰,寒气顿时间浸透骨髓,比方才浇的冰水更甚,这股阴森森似乎会动的寒气别说是个凡人,就算是有仙气护体,也够呛的了。
牢笼哗啦一声再次被关上,洞里静悄悄地只剩下千久微弱的呼吸声。
溪离急匆匆赶回北苍殿,跪在北顾面前,一时间竟然忘了金琰交代他说什么,急得抓耳挠腮。
北顾眼皮都不曾抬一下,继续翻着手中的书卷。
哦对,好像是这么说来着。
溪离传话向来讲究达意不达词,冲北顾一拜,正色道:“禀君上,出事了!金公子带人去了静家,他说他打不过那个静司,您再不过去您的心肝儿就要出事了!”
殿堂上依旧悄无声息,溪离也没把握有没有传达对,心里捏了把汗,额头紧紧贴着地面,“君上.....?”
半晌,北顾才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不冷不热回了句,“知道了。”
寒砅洞前的两堆人成排而立,将洞口围得水泄不通,金琰等人与那些护卫拔剑相视。
他已经辨着方向寻到此处,断定千久就被静司藏在这,可这个女人果然如他所料,咬死不认,还说自己污蔑她,非要要找静家长老们讨个公道,金琰眼里的怒火都快窜上天了。
他虽在北氏横行霸道,但知晓分寸,静家与北家的事情,还轮不到他一个外人来参合。
片刻后,北顾一席白袍翩然而至,与这白茫茫的雪山融为一体。
金琰见他来了,松了口气,也不知这女人到底要耍什么花样,千久在她手上多久,凶险就多上几分,上前催促道:“你怎么才来,那女人一直派人堵着我,我给你留了面子,没跟他们动手,你来解决,快点。”
北顾漠视那些守卫走了过去,那些守卫见着是他,皆是面面相觑,不敢阻拦,退到一旁悄悄派人去通知静司。
扬手挥开洞门,走了进去,洞内早已灌满寒气,云雾缭绕,北顾在手心燃起一簇火焰,森冷的阴气在火焰燃起的一瞬间化了开来。
不远处,千久正靠在冰池旁,露出大半个脑袋,发丝被冰水覆盖,散落在一旁,模样狼狈不堪。
她冻地实在厉害,手脚已经是青青紫紫一片,僵硬得不能动弹。
北顾轻轻一抬手,将千久提出池水,附上两指,灵流运转,往她眉心灌去。
千久感觉到有股热流徐徐汇入身体,强劲却不灼人,将她冻麻的身躯一点一滴地烘热着,让她舒坦地只想睡觉,却又强撑着意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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