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台上那人转过身来,千久才看清了他的相貌,那人面容冷峻,缀着一双深蓝色眼眸,犹如星辰大海般遥深邃,他淡淡的扫了抬下众人,并不做声,清冷绝世得让人只敢远观,不可亵渎。
同样一身弟子服穿在他身上仿佛镀了层光,高雅脱俗得叫人挪不开眼睛,太不像话,千久被这名男子的美貌惊得目瞪狗呆。
溪离手上的锦旗被他摇断,他连忙换了一面,又挥手示意身后的弟子把另外一面横幅拉开,不少人一看那几个字就笑了出来,只见那红布绸上写着金光烨烨几个大字:心悦恙无君
千久眯起眼睛看着台上那人,只觉得越看越眼熟,疑惑了半晌,伸出一根手指远远地挡住了男子的眉眼。
卧蚕!
画中人!
竟真有这般嫡仙!
千久心中震惊三连,深深吸了口气。
台上三人恭恭敬敬对他一鞠躬,“弟子参见君上。”北顾示意后于含退了下去,第二三名的弟子面对着他,神色张皇,举着剑的手抖得不成样子,“君,君上多有得罪。”紧接着两人一前一后大喊着冲了过去。
北顾负手而立,连拔剑的意思都没有,那弟子瞬间冲到他面前,忽然一阵狂风四起,千久闭了闭眼,甚至还没看清,就见那两弟子连人带剑甩飞下高台。
众人还在震惊在弹指不过的比武中,半晌没反应过来,直到一群女弟子惊呼鼓掌,才回过神来,皆是唏嘘不已,“这,这连君上身旁都靠近不了!还怎么打!”
“君上万岁!碾压式对打,毫无悬念啊!”
太快了,这是千久见过最省时辰的决斗,压根没对方出手的机会。
溪离拉着”心悦恙无君”的横幅,举着“含含稳坐榜首”的锦旗在下边上蹿下跳,两头都当人。
接下来,于含上台,冲北顾一作揖,恭敬道:“请君上拔剑。”
呼喊声一浪高过一浪,北顾缓缓从腰侧抽出一把桃木剑。
“怎么是桃木剑?这也……”多少有点瞧不起人了吧,好歹也是这么大一场比武。
旁边那人回应:“还不是因为君上太厉害,用真剑跟弟子对打怕误伤他们,平日里君上都是用桃木剑的,诺,你看,还一把叫束忆的宝剑在他身侧挂着呢,据说这把剑是当年君上的父亲战神留下来的,我活了这么久就没见过君上出剑,要是真有那么一天,估计是仙界有大事情发生,快看快看,打起来了!”
好吧,他压根没把人放眼里。
千久抬头望去,果真瞧见了北顾身上另一把剑,剑柄上的银色龙头衔着枚蓝宝石,在阳光下泛起冷光,就如他本人一样,还未待她看仔细,就被另一幕所吸引。
于含似乎全力以赴,当头劈向北顾,剑气冲破了高台的结界,前方好些个弟子都被震飞出来。
北顾于骤风中纹丝不动,桃木剑挡着上方的于含,尘烟散去,只见他脚下的高台竟是整个裂了开来,裂痕犹如蜘蛛网一般,甚至延伸进了台下数寸土地,地面剧烈晃动起来。
众人都在这个紧张的时刻屏住呼吸,“这个于含进步也太大了吧,上回他连君上一招都接不上,直接就被/干趴下了……”
于含咬着牙,脖颈的血管狰狞凸起,似乎十分吃力,而他面前的北顾却依旧面无表情,鬼魅一般闪到于含身后,于含连忙转身,两人闪电一般在空中对招数,灵力掀翻周围数棵参天大树。
几位长老连忙架起结界护着下方的弟子们,幸亏此处没什么殿宇,不然这冲击流能把房顶直接给掀了。
千久还没站稳,只见北顾用那把桃木剑轻轻一敲于含脑袋,他整个人重重地砸到了高台上,那原本就不堪一击的高台“轰”一声彻底碎裂开来,石头尘沙叮叮当当地甩打到结界上。
人群顿时呼声振聋发聩,响彻云霄,锦旗横幅纷纷甩向天空。
“君上万岁!!”
本以为万千人中杀出来的第一已经很出色了,方才她也看见于含是如何的出类拔萃,此刻在北顾面前竟如蚍蜉撼海,不值一提,经不住惊叹出声,“太厉害了……”
旁边一北氏弟子颇为得瑟道:“你没听说过吗?泉御君生起气来,能把整个北氏冻成渣渣,而那个更可怕的恙无君,则是能把整个北氏碎成渣渣,不仅如此,君上最厉害的,还是他能驾驭世间任何兵器,一个人相当于一个精兵团,哎,这太平盛世,咱也没法瞧见这一幕。”那弟子黄婆卖瓜,啧啧称奇:“这两兄弟不愧是战神的儿子,在仙界是最不能惹的,只可惜啊,泉御君早在几百年前就归于澔桎了。”
声浪盖过了那弟子的声音,千久后半句没听清,耳朵凑过去问道:“归于什么?”
那弟子以为他没明白,大声喊道:“就是死了的意思啊……唔!”
旁边一个弟子连忙捂住他的嘴,小声道:“在北氏提泉御君,你小命不要了吗!”
两人交头接耳看了千久一眼,示意自己不能多说。
北顾从上方飘落,往那个坑里伸出手,下一刻,他就被一只灰乎乎的手握住,浑身脏兮兮的于含从坑里爬了出来,整个会场破烂不堪,许多人身上都沾了灰,而北顾却如同刚进来那般纤尘不染,立在蒙蒙烟尘中,看着于含,嗓音低沉:“不错。”
于含原本羞愧得不敢抬头,得了这一句赞赏,眼里满是喜悦,他冲北顾离去的背影郑重一作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