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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那头的周通航沉沉吐了口气,说:“谁还能比他眉清目秀。”啪得一声挂掉了电话。
    看目前的样子,李图像是完全放过了苏晨。苏晨慢慢放松下来,每天坐在教室里时,总算不再那么难熬了。
    习邈依旧每天过来找他,有时候会拿着习题册让他给自己讲题。大多是些十分简单的高数题,大二已经学过,他基本都能解出来。
    只是有时候他的课后作业没办完时,不自觉就对习邈爱答不理,怕他耽误了自己的学业。这时候习邈就象征性地一踢他的桌角,说:“忘恩负义。”
    他不管再怎么发脾气,苏晨都觉得自己是不怕他的,甚至会为了一点儿小事跟他笑闹起来。
    女生们见他跟习邈走得近,他又一向好说话,便都过来找他打听习邈的喜好,准备着在下个月习邈过生日的时候送他礼物。
    苏晨对生日这种事早就有了阴影,几天被问下来,心里又开始发毛,晚上躺在床上总是一遍又一遍地想着巨大的蛋糕上燃着的那些蜡烛。蜡烛的光十分微弱,映照着男生身下乐颜的面容昏暗晦涩。
    很快到了习邈生日那天,许多女生打扮得花枝招展过来庆祝,个个脸红心跳地对着习邈甜美地笑。其中一个女生自告奋勇过来点蜡烛,二十一根蜡烛的光燃起。
    突然“啪”得一声,灯光熄灭,偌大一个房间里只有二十一根蜡烛跳跃着光芒,每一下好像都烧在苏晨心上。
    他瞳孔睁大,双手冰凉,身体微微颤抖,目光落在房间里一处不知名的角落,那里好像躺着一个漂亮洁白的女生,女生睁着大大的眼睛在他面前不停起伏,嘴唇微微开合,口型好像是在说:“救我!”
    他能做的只有拔腿而逃。
    他要逃。
    他的脚动了动,朝着门外被锁住的光。
    手上却传来一股温暖,习邈在黑暗里牢牢握住了他的手。
    略大的手掌包裹住他的,一点一点焐热了他僵停的心跳。
    很快女生们都被打发走,只留下苏晨一个。他看了看墙上的时钟,问习邈:“你爸妈呢?”
    习邈无所谓地说:“国外呢。”
    苏晨“哦”了一声,随口又问:“什么时候去的?”
    “七年前。”
    苏晨愣了愣,说不出话来了,再看向习邈时眼里不自觉多了些心疼。
    习邈一笑,举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人是不在,可钱不是在呢吗,用得着你操心。”
    两个男生在屋子里玩游戏玩到半夜,不知不觉头挨着头躺在地毯上睡着了。
    天将明,苏晨被一个推销借贷的骚扰电话吵醒,没好气地按掉。扭过头时,看见跟自己挨着的,习邈俊美的侧脸。
    自己的生活本是要陷入地狱,有了他又重现光明。
    或许是昨晚的酒还没醒,苏晨鬼使神差地挪过身去,小心翼翼地在习邈唇上亲了一口。又赶紧闭上眼睛躺回去。
    他胸口一颗心脏咚咚咚地跳着,还没平息下来,身上一沉,习邈已翻身将他压住,咬住了他的下唇。
    苏晨吃痛,从喉咙里嘤咛了一声,睁开眼睛看着习邈,带着颤音叫了一声:“习邈……”
    声音酥软。习邈下腹腾地热了起来,急不可耐又去咬他耳朵:“是我……”一只手往下滑。
    屋子里响起柔媚的喘息声,苏晨简直不敢相信那声音是从自己嘴里发出来的。
    流离也不敢相信自己身后突然响起了师父熟悉的冷飕飕的声音。
    “第几次了?”
    寒渊无声无息出现在这个世界,扬手一拂,面前的景象迅速转换,瞬间推进到了次日清晨两个少年相拥着沉睡的安静模样。
    流离又是可惜又是难为情,硬着头皮转过身来:“师父。”
    寒渊清冷的眉眼淡淡看着她,说道:“你的胃口真是越来越大了。”
    流离百口莫辩,扭过头默默腹诽了一句:“每次都这个时候来。”
    寒渊已经挑了眉头眯眼看她:“怎么,很遗憾?”
    流离忙不迭摇头:“没有!”
    她又想起自己腕上的手串,举起手问他:“这个是你给我的吧。”
    寒渊漫不经心“嗯”了一声。
    欢喜就丝丝缕缕漫了起来,快要把流离淹没。她竭力忍住嘴角笑意,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继续跟寒渊一起看着眼前的时光快速溜走。
    两个少年走得越来越近,每天几乎是形影不离,一有空闲就会跑到一处嬉笑打闹,互相取暖。
    这样好的日子结束在大二期末那个夏天,略有些年纪的辅导员不知从哪儿得到了一沓照片,等放学后,老师都走光了,才怒气冲冲地把苏晨叫到办公室里,把照片摔在桌上,说:“你是怎么回事!”
    苏晨看着照片里他跟习邈静静亲吻的样子,一时间又没出息地恐惧起来。
    班主任叹了口气,放缓了语气说:“苏晨,你是个好孩子,老师一向都很喜欢你。现在你们年轻人都说,只有相爱的人,没有相爱的性别,任何人的恋爱都不应该受到别人的歧视,这个老师完全都能理解。
    可你不知道习邈他爸是什么人物,那可是个老顽固,一辈子循规蹈矩,片刻都没有行差踏错过。
    他就习邈一个孩子,把所有希望都放在了他身上,就等着习邈一毕业就把国内的产业交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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