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这一刻,司机终于搞明白了,原来许景昕偶尔的行踪飘忽,只不过是因为男人都会犯,且忍不住一犯再犯的错误啊?
也难怪康雨馨会让他盯着了……
许景昕走在前面,一路平静。
司机慢了半步跟在后头,跟着说:“那个,三哥,您是不是还不够尽兴?这附近有不少小旅馆,要不我再给您叫……”
可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许景昕打断了:“下回吧,今儿个累了。”
一听“累”字,司机笑了,过了会儿又没话找话的说:“那要是馨姐问起来,我就随便找个借口,保准不会说漏嘴。”
许景昕几不可见的扯了下唇角,并不接茬儿。
随即又听司机问:“可是三哥,这地方有什么意思,又不舒服……”
原本两人平时是有距离的,甚至是生疏,许景昕本就沉默寡言,司机也不敢东问西问,可是因为这件事,却让某些“距离”在无形中拉近了。
“你懂什么。”许景昕飘过来一句。
哦,就是要偷着吃才香是吧?
司机跟着乐了:“得,找机会我也试试!”
……
彼时彼刻,程崎已经赶到春城。
这是一家小旅店,因为地处偏僻,附近的监控都少得可怜。
旅店老板拿到一大笔钱,放了自己一天假,清晨时就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
程崎从后门进入,进去后就有一个身着白大褂的男人迎上来。
男人脸色沉重,只说:“她的情况很不好,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程崎咬了咬槽牙,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等调节好呼吸,这才点头,抬脚朝房间走去。
房间的床上躺着一个女人,被子盖在她身上,从缝隙中露出一截头发。
女人睡的并不踏实,她的呼吸很重。
程崎走近了,缓慢的在床边坐下,掀开被子一角,看到了女人的侧脸。
那原本是一张姣好的面容,他印象中的她不仅皮肤白皙,而且五官生的精巧,且骨子里还有一点不服输的性格,令她看上去总是生机勃勃。
但现在,她的脸色不仅发黄,而且还从里面透出灰败之色,眼下是青黑的,嘴唇是干裂且苍白的,双颊上还有两块十分严重的疤痕,是她自己用刀划了两个叉子。
看到这里,程崎的眼睛渐渐红了,心里是一阵阵的酸涩,堵在喉咙深处,既出不来也压不下去。
程崎轻轻握住女人的手,这番动静似乎惊到了她,她倏地睁开眼睛,瞪过来的同时面露惊恐和警惕。
这令程崎瞬间明白了,过去这一年多,她过得都是怎样的日子。
然而,程崎却没有松开她的手,他握的很紧,很紧。
他的手掌也十分温暖。
等到女人在惊恐中看到了他的模样,她先是震惊,随即就安静下来,而那对扩张的瞳仁也逐渐恢复。
两人沉默的对望着,程崎勾起嘴唇,对着她笑了,可他的唇角却是颤抖的。
女人坐起身,仍是看着他。
直到程崎靠近了些,轻声叫着她的名字:“子苓。”
她仿佛受到震动,身体跟着颤抖,遂闭上眼,眼泪自眼角滑落。
程崎小心翼翼的靠近,轻轻搂住她的肩膀。
茅子苓没有挣扎,只是坐在那儿。
他动作轻缓的将她搂住,一手顺着她的背,而就在下一瞬,茅子苓用力抱住了他,一双手将他的衣服抓皱了,很是用力。
她咬着牙,嘴里发出“呜呜”的哭声,那是畅快的,却也是压抑的,她的胸腔震动着,将所有呐喊声关在里面。
而这一次,也是她哭的最畅快的一次。
程崎在房间里待了许久,等他突然将门拉开跑出来时,穿白大褂的男人也立刻上前,没等程崎说话,男人就冲了进去。
茅子苓在床上打着滚,她疼的很厉害,她的叫声很凄厉。
男人叫程崎压住茅子苓,可茅子苓的挣扎太过剧烈,程崎将所有力气都用进去,也只是勉强压了一小会儿。
直到男人将针筒里的液体推到她身体里,说:“可以了。”
程崎却没有松手,仍搂着茅子苓,一手顺着她的头发,见她逐渐平静下来,便摇晃着她的身体,哼着小时候的歌。
不会儿,茅子苓睡了过去。
程崎没有离开,仍坐在床边守着她,连男人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而他脑海中,仍然激荡着刚才茅子苓对他说的话。
她已经将过去失踪的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一五一十的告知,虽然描述的并不长,却足以令他感受到她的痛苦。
失踪之前,茅子苓原本是江城医院的医生,私下里也一直在接受廖云川提供的兼职工作,就是给一些富二代的情人检查身体,并按照需求提供药物。
这原本是一份不错的兼职,挣的远比她在医院得到的多,她知道自己应该满足。
可是当廖云川又进一步提到另外一份兼职时,茅子苓还是心动了。
其实那兼职的工作也不难,就是定期和廖云川一起到历城或是春城出个差。
这一到两年的时间,霍雍和一群富二代搞得私人聚会已经不再局限于江城,还向其他地方拓展,而霍雍的玩伴圈也越来越大。
在江城,霍雍有霍廷耀看着,也不敢太过分,可是到了历城和春城,就跟脱缰的野马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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