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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 于真正坐在许家大宅某间卧室里,手里捧着一碗燕窝, 慢条斯理的吃着。
她看上去是个恬静祥和的女人, 与人说话时细声细气的, 就连眼睛的轮廓都透着无辜, 没有半点攻击性。
这样一个女人,无论怎么看都是宜室宜家,会激起男人保护欲的。
于真身处的这间卧室, 是过去许景枫住过的。
她一边吃着燕窝, 一边环顾整个屋子的装潢摆设,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是许景枫吸毒身亡之前, 他们的最后一次对话。
那天, 宴会进行到很晚, 许景枫的心情原本是舒畅的,因为他邀请的宾客全都来了,每个人都给足了他面子,令他以为自己还是过去那个许家大少,还能延续往昔的荣光。
而许景枫平时合作密切的几位宾客,也留到最后。
许景枫单独给那几人开了瓶好酒,本想坐下来进一步拉拢关系,细谈日后。
可怎么想到几人谈了不到十分钟,就发生龃龉。
前半段于真并未听到,等她端着果盘过来时,就见许景枫脸色极差的说了句重话,当场下了对方的面子。
对方十分尴尬,很快离开。
其余几人也再没兴致留下来,纷纷找了借口。
于真很惊讶,将果盘放下便问许景枫,发生了什么事。
许景枫并未细说,大概意思是,他是真心实意谈合作,可对方却拒绝了,好像是有了新的合作对象,完全不给他面子。
合作这种事,成或不成本就是常态。
于真听了,便宽慰许景枫不要介怀,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
但许景枫自尊心一向强烈,从来都是他拒绝别人,哪容得下被人拒绝?
他脾气一上来,就猛灌了几口酒,接着就说头疼,拿起桌上的头疼药就要吃。
于真上前阻止他,但许景枫却听不进劝,将药和酒一起灌进肚子里,随即又拿了两瓶酒,就要去地下室。
于真知道,接下来他会关掉监控,一个人躲在监控室里吸毒。
于真冲上前,一把拦住他,眼圈跟着就红了:“景枫,你醒醒,不要逃避现实了,那些东西只会毁了你,它们帮不了你!”
许景枫推开于真,说:“你不要管,这是我的事。”
于真又去抢他的酒瓶,叫道:“你才吃了药,又喝酒,又……你不要命了?”
许景枫仿佛被这句话刺激了,当场发了怒:“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烦!你要是看不惯,你可以随时走。”
于真伤心欲绝的看着他,一句话都没有再说。
直到许景枫拿着酒一路走向台阶,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很快就传来开门和关门的声音。
于真低下头,又一个人待在客厅里片刻,随即默不作声的将桌上的狼藉收拾干净,这才离开。
此时别墅里的监控已经关掉了。
于真来到院子里坐下,看着天上的繁星和月亮,脸上虽然还挂着泪痕,表情却已经转淡,哪还有半点伤感。
也不知过了多久,于真的手机响了,来电是一串匿名号码。
于真将电话接起来,说:“和你预料的一样,他因为合作没谈拢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我将头疼药摆在明显的位置,他吃了药,还喝了酒,现在大概已经在下面high起来了。”
紧接着,电话对面出现一个男人的声音:“他的手机呢,拿到了吗?”
于真从兜里拿出许景枫的手机,按下密码解锁,面无表情的看着里面各种女人的视频和裸、照,自然也包括她自己的。
随即她一边将手机格式化,一边说:“拿到了,正在做清理,之后我会将它销毁。”
男人说:“后面的事,你都知道该怎么做了。”
于真露出笑容,应道:“放心,我会将这场戏做到底。”
……
这时,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
于真从回忆中醒过神,放下燕窝碗,起身去开门。
门外是和颜悦色的林明娇。
于真很快将林明娇迎进门,又切换成小媳妇一般的模样,好似在这里还有些拘谨。
林明娇却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模样,进来了便嘘寒问暖,问东问西,随即拉着于真的手闲话家常了几分钟。
于真说的话不多,却时不时点下头,仿佛很听林明娇的话。
直到林明娇话锋一转,说:“要是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及时告诉我,可不能耽误。还有,从下周开始,每一次去医院检查,我都会陪着你,你不用害怕。”
说到这,于真恰到好处的露出担忧之色:“可是齐明心的孩子……哎,景枫到底是吸毒了,很有可能会影响到下一代。”
“她是她,你是你,同人不同命。”林明娇安慰道:“她那个人本来就不是安分守己的,医生也说了,孕妇的心情和身体素质也是很关键的因素。再说还有廖医生看着呢,你只要按时吃保胎药,保持心情愉快,保持作息稳定,我相信这个孩子一定会留下来的。”
于真笑着低下头,一手放在小腹上。
林明娇见状,又道:“不过有件事,照例还是要做,你也不要介意。就是亲子鉴定这一块。其实做了对你也有好处,有了这一步,以后谁都不能质疑这个孩子的身份,对它,对你都是一个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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