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忆云立马将自己身上披着的披肩扯下来,盖在了司妧的身上。
“慢点慢点,别把妧妧吵醒了。”
江恒抱着司妧进门,路过客厅,和江岩山打了个照面。
还没说上话,罗忆云就跟在后面细声催促,“别站着了,快回房间去,夜里更深露重,别让孩子受凉了。”
江家给小夫妻备的卧室在二楼南侧。
他将司妧放在床上,掖好被角后,才关了灯出去。
不知道这次又是谁的主意,江恒进屋找了一圈,房间里竟就只有一床被子。这是什么意图,他心里自然明白。
他该想到的,上次那通电话给了他们一些错误的希望,他们真的是越来越不掩饰了。
在清河时,他虽和司妧同住。但实际是司妧睡在主卧,他睡在次卧的。
然而每次回江家老宅,家里必然是将两人安排在一间房的。
而且他们每次回来的时候,总会有新的挑战,一次比一次难。
一开始是房间里少放点被褥床品,阻止江恒打地铺的可能性,到后面房间只留一个枕头,意图让两人靠得近一些。这次更过分了,被子就都只留了一床。
可刚刚上楼时楼下还灯火通明,只这一会儿的功夫,楼下已经一片漆黑,一个人影都看不见了。
江恒转了一圈无果,想来直接去罗忆云房里也是不可能拿得到的。他们既然做了,就不可能让他找到。
叹了口气,他抬手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一点多了,想着还是不折腾了,回去直接睡了算了。
轻轻推开房门进来,却发现房间的灯重新亮了。
刚刚还躺在床上熟睡的小姑娘已经不在,浴室传来阵阵水流声。
他神色困倦地在一旁的梳妆凳上坐了一会儿,司妧才从浴室推门出来,见他坐在一旁,出声唤他,“江老师。”
江恒掀起眼皮,弯唇看着她,语气温和,“妧妧怎么醒了?”
“佳佳给我发的消息一直没回,她有点担心就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有没有安全到家。”司妧揉了揉眼睛,“反正醒了,我就顺便去洗漱了一下。”
江恒眉头蹙了蹙,是他考虑不周了。
司妧洗漱后,换上了罗忆云为她准备的睡裙。
不是很暴露,但睡裙还是宽松了些,方形的领口显得有点大。
她慢吞吞地走到床边,手指捏着被子一角,神情忧愁,“江老师,这次房间里好像只有一床被子了。”
江恒无奈地扯了个笑,“没事儿,我不冷,不用盖被子。妧妧先睡吧,我先去简单洗漱一下。”
等他人进了浴室,司妧刚刚还犯愁的模样荡然无存。
她可太爱罗妈妈了!!
司妧裹着被子躺了没一会儿,就听见浴室的水声渐小。
江恒换了身跟她的睡裙同色系的睡衣,同样是罗忆云准备的。
以为司妧已经熟睡,江恒放轻了脚步,将床头壁灯关掉,然后才缓缓地,贴着床边,躺在了大床的一侧。
黑暗中,人的感官就更加明显。
他能够明显察觉到,身边的女孩,在不停地小幅度动作着变换睡姿。
“妧妧?”他出声问她,“是不是睡不着?”
司妧头从被子里钻出来,声音闷闷的,“嗯,睡不着。我、我有点冷。”
江恒沉默了一会儿,无声地叹了口气,她这般闷声不高兴的样子,像极了小时候受委屈的样子。半晌后他才重又开口,“到我这儿来。”
听到这话,司妧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她将被子一角掀开,“江老师,我们一起盖被子。”
然后连人带被子,一起滚到了江恒的怀里。
江恒还没反应过来,司妧的手就揽着他的腰侧,半个人贴在他的胸膛,声音轻快得不行,“现在暖和多啦!”
她还是像个小孩一样,对作为成年男性的自己毫不设防,江恒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闷闷的。
他无奈地揉了揉她的发旋,“妧妧乖,早点睡。”
司妧实在是太累了,抱着江恒没多久,就真的睡熟了过去。
然而随着夜越来越深,江恒的感官却变得越来越敏感。感受着怀里温软平稳的呼吸,可他却再也找不回往日的冷静自持了。
有些心思,一旦动了,就再也压制不住,如今的司妧对他而言,就像是让人上瘾的罂粟花,轻易就能让他全线溃防。
然而她越是这样信任自己,自己那阴暗的内心里生出来的哪怕一丝丝的欲望,都越发让他觉得是对白玉的亵|渎。
他低头,唇轻轻碰了碰司妧的头发,他无比确定,他需要司妧的心,非常。
第二天一早,司妧再醒来,大床上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江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床离开了。
她有些闷闷不乐,生自己的气,明明昨晚抱得好好的,怎么会起床了自己都没察觉到。
她本来还计划着早上从他怀里醒来的时候故意发挥一下呢,不是都说早上的时候是最容易那个的时候吗……
司妧慢慢吞吞地起床洗漱,换上带回来的衣服,认真地整理了自己的妆容后,她才出了卧室往楼下去。
楼下的后院里,江祈年一个人坐着,看着不远处家里养的猫狗打架。
司妧快步跑到江祈年的面前,“爷爷,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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