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佳和陶芋一致埋下头装鸵鸟,夹在中间的迎羡无缘无故接受到大家的洗礼,打了一半的哈欠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淡定低下头看课本,其实桌子下左手右手各掐了一把边上的人。
两人猝不及防嗷叫一声,三人差点被叫上去游街示众。
下课后,迎羡苦口婆心道:“你们就算对他有意见,也要收敛一点嘛。”
乔佳否认:“我们对他没意见。”
陶芋摇头叹息:“你不会懂的。”
认真听课的宵圆一直在状况外:“懂什么?”
迎羡顿时找到了组织。
不明白那两人在打什么哑谜。
几人吃完饭回到宿舍,经过大厅宿管阿姨叫住了她们:“哎!那个小姑娘,边羡啊,有人给你送了束花,你拿走。”
边……羡……
迎羡的脚步顿了顿,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回头指了指自己:“您叫我?”
“对啊,就是你,快拿走吧,放这太占地方了。”阿姨把花往前推了推。
好大一束红玫瑰,由黑色镶金边的礼物纸包着,表面还覆了层轻纱。
乔佳她们在旁边笑的前仰后合,这个阿姨是新来的,如果是原先的阿姨,相处三年下来也不会把名字记错。
迎羡懒得纠正自己的名字到底是“边”还是“迎”,过去拿了花,和她们上楼。
“是谁送的?”她们好奇问。
女生宿舍有花送来是常有的事,经常能看见好几束摆在宿管的门口。
迎羡刚来学校那会,不夸张说天天都能收到。
如今都熬成大三的老油条了,男生们发觉这姑娘实在难追,才回头是岸转移了目标。
玫瑰花香扑鼻,迎羡拿出花里的卡片,只有三个字——致迎羡。
“迎”字写得还真像是“边”,怪不得阿姨会叫错。
“我也不知道。”几个脑袋凑在一块,就这还真看不出什么名堂。
迎羡把卡片插了回去。
回到宿舍,她一点不怜香惜玉地拆了包装,给宿舍里每人平均分了几支插进玻璃瓶。
乔佳她们早已习惯,按迎羡的话说就是——
直接丢了怕浪费人家的心意,放在那儿不动又怕安装针孔摄像头,只有拆开来一根根插进瓶里,才能发挥这束花最大的作用。
至于是谁送的,肯定会有人来主动联系她。
可接下来的几天,每天都有花送来,每次的卡片也都只有那三个字。
并没有人联系她。
她逐渐意识到了不对劲,手臂搭上椅背,回头不确定地问另外三人:“我们学校,不会真有人叫‘边羡’吧?”
乔佳望着她桌上新收到的花,和她想到了一块去:“不会吧……”
宵圆探身拿出上面的卡片,“虽然写的是有点像‘边’,但确实是‘迎’,连笔连的太草了。”
恰逢又到周末,程邀来接她,她一上车就神色古怪地凝视了他一路。
车开进地下停车场,熄火后,程邀解开安全带并未着急下车,面朝她,眉骨微抬:“多日不见,看来你很想我。”
迎羡抱胸,他们都老夫老妻了,送玫瑰花这种举动属实不像他能干出的事。
她直接问的话,如果不是他送的,岂不是在变相的告诉他,你老婆在学校被人追了。
思绪拉扯间,她婉转道:“你觉得……玫瑰花好看吗?”
她紧盯着他,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微表情。
男人先是对她的问题产生了疑惑,想了想后,认真说:“不管是什么花,在我眼里都长得差不多。”
破案了,迎羡几乎第一时间就能确定花不是他送的。
像他这种对浪漫过敏的人,肯定想不出送玫瑰花哄小女生的招数。
当即她便轻哼了声,解了安全带下车。
这一声听在男人的耳朵里极其轻蔑,仿佛是对他莫大的质疑,程邀拧了拧眉,下车跟上她。
正要在微信上问问段煦,有女生问你玫瑰花好不好看是什么意思,即将按下发送的一刹那,他醍醐灌顶,手上飞快地删了这行字。
所以过完周末,迎羡回学校意外地收到了两束玫瑰。
此时的她刚刚进门,手上抱着一束,看见自己的桌上还有一束,头顶窜出几十个问号,她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表情,身子定格在门口。
正在吃鸡的乔佳听见开门声就知道是她回来了,眼睛没离开屏幕,随口道:“我刚去了趟超市,就顺带给你捎上来了,不要太感谢我。”
迎羡的眼皮突突直跳,乔佳没听到动静,分了个眼神给她,迎羡手上的那束明显比桌上的要精致的多,她一惊一乍道:“卧靠!又有?”
陶芋上完厕所从卫生间出来,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这又是哪位勇士?”
学校里谁还不知道迎羡难追?真是稀奇事。
她看热闹不嫌事大道:“程师兄如果知道,恐怕要醋死。”
乔佳趴在床头兴致冲冲地探出脑袋:“我很好奇吃醋的程师兄是什么样的!”
宵圆也掀开床帘一角,非常疑惑:“程师兄会吃醋吗?”
毕竟他是出了名的冷静派。
三双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她,迎羡回想了下那个男人吃醋是什么样的。
沉默……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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