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呢!我也觉得呀, 老师对我可好啦。”她笑嘻嘻地打开话匣子。
纪涵央心脏刺刺的,不知怎么有点辣。
明明都过去五年了不是吗?
怎么还能这么轻易就被影响到?
“其实当初因为一些意外,我的面试成绩很糟糕, 是进不了珩合哒,但是老师看了我的笔试, 又破例把我留下来了。”
纪涵央一顿。
“那是老师唯一一次破例。”
宋仑希嘴叭叭叭地讲着,怎么都停不下来。
“不过我听办公室很多人说, 是因为我运气好长了两个酒窝。”
纪涵央顿一下,看向眼前人。
“然后我去问老师, 他又说和这个没关系。”
“可是有人告诉我, 有关系,说是我和他前女友很像。”
“仑希。”纪涵央听到身后有熟悉的男音在喊, 清列骨感。
冷冰冰的, 声音那么熟悉, 但语气不熟悉。
于是和她的聊天就这么被猝不及防的打断。
纪涵央咽了口口水, 听到身后有步子缓近。
“老师!”宋仑希眼睛发亮。
“走了,这次的案子再陪你过一遍。”他站在她身后半米的距离,低头看着她的低马尾, 用一根黑皮筋松松垮垮扎着。
扫一眼, 看向收拾东西的宋仑希。
纪涵央知道身后站的是谁,但她不高兴回身看,又或者说……不敢?
“央央姐再见!”宋仑希笑着和她挥手。
她笑了笑, 露出两个酒窝, “再见。”
向考诤在宋仑希走到他身边时, 把视线从纪涵央的后背收回。
察觉到身后的人走了,纪涵央才堪堪呼了一口气。
干燥的冬日,她手心一片潮热。
毛衣的边领,被她抓得皱成一片。
明明刚刚才见过,怎么宋仑希一番话,她的胆怯就又出来了?
宋仑希像他前女友?
可纪涵央觉得宋仑希的活泼是她没有的,不像的。
她俩一点都不像。
所以像的那位前女友,不是她。大概是五年前在学校看到的那位,那股活泼劲确实很像。
而纪涵央是碗没味道的白开水。
她心脏绞一下。
所以也就是说,她单身五年,但他在这五年里有了挚爱吗?
原来放不下的终究只有她一个人。
徒步走在回家的路上,又碰到他,开着车子停在路边,不过他没看到她。
他穿的单薄,却仍旧身姿挺拔,郁郁如松,手懒洋洋的插在兜里,冷冷的。
不太像他了。
这五年里,他好像彻底弄丢了意气风发。
冷静得像分手那天的她。
套着件简单的立领黑夹克,雾感的黑发被风吹着,仍旧蓬松好看,手抄着兜,另一只手夹着烟,在德训鞋踏入药店前,把烟摁熄在路旁的垃圾桶。
最后一绺烟丝擦着他耳边划过去。
纪涵央的脚步慢了慢,隔着条街看着室内通明的药店。
她裹了裹敞着的羽绒服,把低马尾解开,头发散了散,随后被风吹得稀碎,但脖子那暖和了点。
她抬脚步走,看到向考诤从药店出来,手握拳,咳了咳。
随后手指掰了一颗塞嘴里,就这么生吞下去,然后上了车,车子转头,往商业圈的方向开。
有应酬吗?
但纪涵央不猜了,她总觉得自己不应该多管闲事。
低了低头,看着地上的冰面,她换了双抓地感强的鞋,走得稳多了。
看着地往前走。
开着车的人扫了眼后视镜,看到了她,轻轻咳了一声,皱了皱眉,视线移回来,踩了踩脚上的油门。
在那场谈判开始前,纪涵央把那些字眼和单词抠得很细,力保专业的同时,也能在翻译过程中够通俗易懂。
车子停在西单大厦前面,想了想,还是拿起车后座的尖头高跟换上。
补了补口红往车下走。
车内外的温差让她打了个冷颤。
楼下的廖喆等着她。
这次的法律谈判,廖喆这边的客户和向考诤他们那边的客户本来是合作关系,但因为一些疏忽,从而有了一些经济上的纠纷。
非诉,双方私心里都是想要的继续合作的,但是都不愿意率先开口认错,主动承担损失。
珩合的对外业务很强,向考诤他们方这次代表的是国内的一家对外私企,是供应商。
廖喆他们这边代表的是日本的经销商。
纪涵央是廖喆特别请来的翻译,日译中。
说是纪翻在高翻界的名声太响,请她来做随身翻译可太不容易了,幸好认识得早。
日本方很看重这次会面,而日本人一贯以谦逊认真出名,所以特别找了一位日本代表来,以表诚意。
山本纱织。
一个穿着包臀裙的漂亮女人,低马尾,一身气场犀利,倒是和纪涵央合作过的一些日本女人不太一样。
不过她想想也明白过来了,日本这个男权影响深刻的国家,能坐上高位的,一定是实力强横的女强人。
她亲切的和廖喆握手,双方打了个招呼,纪涵央在两方之间做语言桥梁。
山本纱织自己也带了随身翻译,所以纪涵央只负责给廖喆作翻。
洽谈地点定在珩合的北聆分部,西单大厦的27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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