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绪有点不好意思,眼看话题正在往肉麻的方向发展,她默默升起了面前的隔板。
对于江予这样清冷疏远、高高在上的人,也就借着喝了酒的兴奋劲儿,才偶尔表现出腻歪的一面。
如果若绪把此刻的场景拍下来,估计明天让本尊看到了,他怕是会懊悔得自挂东南枝。
想到这里,若绪忍不住笑。
江予感受到她肩膀轻微的抖动,往往她脖子上温柔地蹭着:你笑什么?
若绪:没什么。
江予:别笑。我是认真的。
若绪憋住了笑意。
江予闭着眼睛:唉,我真的好爱你。
若绪追溯地记忆,她曾听过江予说喜欢,却是第一次听他正儿八经提起爱这个字。她静默了几秒之后,发现有哪里不对。
她追问:爱就爱,你叹什么气呢?
难道在他眼里,爱她是件坏事?
江予回答:没什么,就是太爱你了。
若绪心口一紧,有微微的动容。
他又问:我在想,如果再被你抛弃,我可能真的会活不下去。
若绪轻皱眉头,认为江予这是在胡言乱语,事实上,没有谁离开了谁,会活不下去。
不过,她还是真诚地回应了他:不会的,我不会再离开你。
江予:你保证?
若绪:我保证。
认识二十来年,这是若绪第一次看到江予喝高的模样。回到家后,男人半睁着眼睛,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若绪帮他脱下衣物后,用热毛巾给他擦了个澡,准备给人换上干净的居家服。
还好天气不算热,江予并没有出汗,不然身上黏腻腻的,睡觉的时候会不舒服。
若绪打开江予的衣柜,在专门放睡衣的那一格翻找着。她挑了件纯棉的短袖,正准备关上柜门,无意中发现某个角落里,一道画着草莓卡通图案的衣角。
她感到意外。这可爱的图案,实在跟江予的气质不搭。出于好奇,她顺着露出的一角,想要窥探衣服的全貌。
然后,她看见了那件小小的、点缀着卡通草莓图饰的婴儿连体衣。
若绪的大脑空白了一瞬,她实在不理解,江予的衣柜里,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她拿着婴儿服回到卧室,轻轻拍了把床上的人。
男人这会儿还没睡,他半睁开眼睛,目光迎着若绪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嗯?
若绪将东西放在他眼前:这是什么?
江予这会儿神思恍惚的,花了好几秒的时间,才想起这东西是上次怀孕乌龙时,自己一时自作多情买下来的草莓连婴儿服。他轻笑了一声,没说话。
若绪有点不满了:江予,你不会瞒着我,在外面有小孩了吧?
如果我说是,要怎么办?
若绪皱起了眉头,双手掐上了江予的腰,弄得他一阵发痒:白汐说的话果然没错。
江予看将若绪的反应,笑得不行:她说什么了?
若绪:你们摩羯座,自带渣男属性。
原来你这么迷信?江予看着她,那你知不知道,摩羯座和双鱼座,很互补?
若绪这会儿脑袋有点乱,哪有心情听他说这些乱七八糟的星座理论。她凑上前,质问他:所以,这衣服是哪儿来的?
江予见她真生气了,不再逗她,说出了实情:这是小草莓的衣服。
若绪更懵了:小草莓?
小草莓是谁?
小草莓是我们的女儿。江予闭着眼睛,嘴角勾着,安然地解释道,之前我们去医院的那天,我在买草莓的路上,看到了这件衣服。当时我就在想,以后有女儿的话,小名要叫这个。
若绪拿着手里软绵绵的衣服,思绪有片刻停滞。
不过是一场乌龙而已,这人竟然还给那个不存在的孩子取了个小名?
若绪真是没想到,江予会如此地,幼稚。
她心里某个坚硬的部分开始软化,看着衣服上的草莓图饰,突然间,感觉这东西变得可爱了起来。
想了想,若绪又问:所以,你比较喜欢女儿?
也不是,只是恰好看到了。江予回答,总不至于让男孩叫这个。
若绪犹豫片刻,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可是,我觉得小草莓这个名字有点土。
江予笑:没听说过吗,名字越土,越好养活。那些叫二娃、狗蛋的都挺过来了,我们的小草莓算什么。
若绪回味着江予的话,觉得有几分在理。
虽然领证不到一周,两人就正儿八经地讨论起了孩子小名的问题,可经过商量之后,他们还是决定将造人计划延后,先享受二人世界。
一转眼,时间晃到了周日,是江予婚假的最后一天。两人决定去江予母亲和继父家吃饭。
虽然若绪以前见过雯姨,但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第一次以儿媳的身份见对方,她总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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