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路景越,咬着字,别有深意说:“你越哥的‘顺路’是个玄学。”
这话一出,牌桌上除了昭棠,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路景越身上。都是一副要笑不笑的神情,眼神十分的意味深长。
路景越仿佛没看到,面不改色地出牌。
昭棠一脸茫然。
她就没想明白,这孟言溪孟逐溪两兄妹正相爱相杀着呢,怎么忽然间火力调转,所有人都看向了路景越?
他刚才也没做什么啊。
除了转头看了她一眼……仿佛,似乎还笑了笑?
但他不能对她笑吗?
而且,这跟“顺路”又有什么关系。
不过也不用她疑惑,骆珩很快就公布了答案。
好像在奚落路景越这件事情上,骆师傅永远冲在第一线。
孟言溪刚这么一说,骆珩立刻捧场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对!你越哥上次‘顺路’可是一路从岁宜顺到了临绛去!”
骆珩说到这里,所有人又跟着一起笑起来。
满屋子的笑声。
除了路景越和昭棠。
路景越泰然得就仿佛他们笑话的那个人不是他,摸了张牌,神情自若地理了下,往外一推:“胡了。”
正在大笑的三人:“……”
乐极生悲。
猝不及防!
三人心不甘情不愿地付钱,骆珩忍不住敲着桌子,忿忿不平地抗议:“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说好的情场得意赌场失意呢?你特么怎么一直在胡牌!”
路景越看了他一眼,拖着尾音,慢悠悠说:“那可能是因为我女朋友就想看我哪儿哪儿都得意吧。”
其他人:“……”
重启一盘。
骆珩想想还是不甘心,码着牌,一面神秘兮兮地问昭棠:“学妹,想不想知道你越哥‘顺路’去临绛的事儿?”
昭棠自从刚刚听见“临绛”两个字,就一直神思恍惚,怔怔看着路景越。
她以为是因为她先回来了,他们才会再遇见,再在一起。
她从来都不知道他去过临绛。
他去那里做什么?
她觉得喉咙有点紧,还是骆珩问完后好一会儿,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什么顺路?”她轻声问骆珩。
骆珩越发来劲儿,和孟言溪交流了一个眼神:“是元宵节那天晚上吧?”
孟言溪这人惯会柔情似水火上添油,看了路景越一眼,笑得十分温柔:“对,元宵节那天,老爷子喊一大家子人回祖宅吃汤圆。结束以后,我让他捎我一程,结果十字路口等了个红绿灯的功夫,他不知道哪根筋忽然搭错了,快绿灯的时候把我赶下车,说是他还要顺路去个地方。”
当时的孟言溪一脸懵逼:“?”
“这大晚上的,你要顺路到哪儿去?”孟言溪不可思议地扭头问他。
当时的路景越静静看着前方。
一路的车尾灯在漆黑的夜里缀成了一条寂寞的光带。
“机场。”
安静了两秒,又转头看向孟言溪:“你要顺路也可以一起。”
孟言溪:“……”
他但凡不是喝了酒!
孟言溪下车,看着路景越将车开出不远,调头,头也不回地驶上高架。
他当时还以为他是忽然想起来有谁要过来,去机场接人。
第二天才知道,路景越当晚是自己飞去了临绛。
孟言溪:神特么顺路!
时隔两个多月再说起这事儿,孟言溪还忍不住吐槽:“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有种顺路是从岁宜顺到临绛。”
其他人大笑。
昭棠却仿佛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她怔然看着路景越。
元宵节那天是……
是她的生日。
路景越神情倒是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掀起眼皮看向一帮狐朋狗友,拖着语调,吊儿郎当地说:“啊,谁让地球是圆的呢?”
第41章
谁让地球是圆的呢?
圆形的地球, 可不是往哪儿走都顺路么?
这话乍听挺有道理,细想之下……有点无耻。
几个男人笑骂了几句,这个话题自然地揭过。
昭棠心情却再也轻松不起来, 一直闷闷的,整个人仿佛还陷在路景越的那个“顺路”里出不来。
今晚不知怎么回事,路景越手气好得离谱, 一个人大杀三方,短短时间内就已经赢了一辆车。
这下别说骆珩不满了, 连孟言溪这么沉得住气的都忍不住频频看他:“你今晚这手气怎么回事?有点吓人啊。”
骆珩立刻附和:“就是就是,都说情场得意, 赌场失意,你这不科学。”
周淮琛笑了笑:“说不定是昭棠旺他。”
路景越脸上本来没什么表情, 听到这话, 唇角勾了勾,侧头深深看了身边的昭棠一眼。
昭棠无辜:“……那要不, 我坐一边去?”
“不用。”刚好一局结束, 路景越将牌一推, “歇会儿, 回来换位子。”
打牌的人都有种莫名的迷信,今晚输得最惨的骆师傅一听这话,立刻举双手同意, 第一个站起来往楼下走, 边走边嘀咕说:“我要去外面吸收吸收天地灵气,日月精华。”
孟言溪没动,也不知道他是不迷信还是压根儿不在乎输这点儿钱, 闲懒地往椅背上一靠, 掏出手机, 眼皮低垂,不知道在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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