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见面,他似乎比以前更沉默,这些日子,他一定过得很不开心。
孟书瑶望着沈以承的背影,忽然就忍不住掉了眼泪。
沈以承似乎感应到,回头看向孟书瑶。
孟书瑶见沈以承回头看向她,努力地把眼泪忍回去,露出个笑容来,“你怎么又开始抽烟,不是说好要戒掉的吗?”
沈以承道:“你不留在我身边监督我,我怎么戒得掉?”
孟书瑶一瞬间险些又要落泪,她强忍着,小声说:“还是少抽一点吧。”
沈以承点下头,将烟头捻灭在手里的烟盒上。
他走进屋来,带进来一些凉意,孟书瑶去将暖气调高一点,说:“这两天有些冷,国内还冷吗?”
她离开时是十二月,如今已经是三月了,按照以往的惯例,海市应该还会再冷上一段时间。
沈以承道:“出门的时候还有些冷。”
孟书瑶把暖气调高,想着沈以承从国内飞到瑞典,又从瑞典到巴黎,一路上没有休息过,刚刚又只是睡了几个小时,就想着让他早些休息。
她走进卧室,从柜子里找了新的洗漱用品出来,其中还有一双新的男士拖鞋。
沈以承低头看了眼孟书瑶手里拿着的男士拖鞋,他顿了几秒,抬头看向她,“家里有男人?”
孟书瑶一愣,见沈以承深深看她,忽然反应过来,解释说:“没有,只是哥哥偶尔会过来看我,这些是当初刚搬进来的时候买的。”
沈以承明显松了口气,“我还以为……”
孟书瑶望着沈以承,眼眶一下子湿润了,“你以为什么?以为我交新的男朋友了吗?”
沈以承“嗯”一声,他看着孟书瑶,眼中多多少少有几分后怕的情绪,低声道:“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孟书瑶立刻就哭了,她摇摇头。
怎么可能呢,她拥有过沈以承,怎么可能还会喜欢上别人。
沈以承上前,手抚摸在她的脸颊上,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在昏暗的光线中,沈以承眼中仿佛也闪过泪光,他看着她,轻声问:“阿瑶,还能吻你吗?”
孟书瑶一瞬间泪水决堤,她点头,主动攀上沈以承的肩膀。两人拥吻在一起的时候,都仿佛像在做梦。
这三个月,沈以承不曾给孟书瑶打过一通电话,不曾找过她,曾经一度,孟书瑶以为沈以承也已经放弃她,她甚至做好心理准备,在不久的将来听到沈以承和赵小姐结婚的消息。
她问过自己,如果真的有那天,她可以笑着祝福沈以承吗?
答案是做不到。她不可能去参加他的婚礼,她愿意将自己放逐在国外,远离过去的一切回忆。
两人太久没做过,孟书瑶身体敏感得厉害,还没开始就已经浑身颤抖。
沈以承将她压进不算宽敞的沙发里,吻在她耳边,哑声问:“阿瑶,有套吗?”
孟书瑶摇头,双手紧紧搂住沈以承脖子,声音颤抖,“没事,我可以吃药。”
沈以承哪里舍得,他不再动,覆在孟书瑶身上,闭上眼睛平缓呼吸。
孟书瑶却不想停下,她伸手去解沈以承的裤子,沈以承拉住她的手,低哑道:“阿瑶,别闹。”
孟书瑶小声道:“没事的。”
“不行。”沈以承不舍得让孟书瑶吃药,他忍耐着,伸手帮孟书瑶把裙子拉好,嗓音干哑,“阿瑶,我们来日方长。”
这天晚上,两人相拥而眠,孟书瑶躺在沈以承怀里,仍旧觉得像做梦一样。
两人都侧身躺着,在黑暗中对视,孟书瑶先出声,“我以为你会和赵小姐结婚。”
沈以承道:“在你眼中,我是这样的人?”
孟书瑶在黑暗中红了眼睛,小声道:“你没有找过我,也没有给我打过电话,我以为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沈以承伸手抚摸孟书瑶的脸颊,昏暗的光线中,他眼睛也微微湿润,“是我没处理好家事,让你夹在中间受委屈,我便想着,等把事情处理好再来找你。”
孟书瑶忽然忍不住哭了,她把脸埋进沈以承怀里,哽咽道:“对不起沈以承。”
在那种时候丢下他,是她自私。可她真的好怕他妈妈出事,好怕他会恨她。
沈以承搂住她,在她耳边轻轻印下一吻,低声道:“我明白,我都明白。都怪我,那个时候和你沟通太少,让你日复一日在家里等我,不知道你在害怕。”
如果他早一点发现孟书瑶在害怕,他一定早早告诉她,无论他母亲最后是什么结果,他都不可能怪到她头上。
可他那时候对孟书瑶忽略太多,连最后一晚,孟书瑶在跟他道别,他都没有意识到。
那时候总想着,等一切过去,再慢慢和孟书瑶解释,却不知道她在这中间也受了很多委屈。
“阿瑶,听我说。我母亲的病情跟你没有半点关系,你不要什么责任都往你自己身上揽。”
孟书瑶止不住地掉眼泪,哽咽地说:“可你如果愿意听她的话跟我分开,她一定不会那么生气,病情也不会恶化得那么快。”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害怕。害怕万一周晴出了事,沈以承会后悔,后悔当初没有听他母亲的话,后悔没有跟她分开。
所以她最终选择了退出,她拿什么去和周晴争呢。那是十月怀胎将沈以承生下来的母亲,是和沈以承有着同样血脉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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