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程知让发疯亲吻的势头已经停下来,他盯着她流下来的眼泪,沉沉呼吸几下后,推开了一丁点,沙哑声音道:“别再惹我生气。”
慕秋闭上了眼睛,这种飙演技的时刻还是让他单独表演比较好,不然她肯定接不住戏。而且她还得疯狂脑补待会儿的台词改怎么说,没有剧本真的是一件很头疼的事情。
他慢慢松开手,但仍旧不放过她,指腹在她唇角蹭过,把口红蹭到了脸颊上,然后讨好似的,低声说:“不爱吃送来的这些饭菜?没关系,我让人送面食过来,以前你就喜欢吃面食,我刚才是太生气,忘了你的喜好了。想要吃什么样的面食?骨汤素面好不好?你身体不好,暂时不能吃辣的。”
好了,她该有点反应了。什么反应能朝着虐观众的方向走,而且不会ooc的呢?
她想了想,睁开眼,匆匆看了他一眼就偏过头去,轻声说:“不必了。我已经不喜欢吃面食了。”
程知让一僵,声音发紧,但还是维持着刚刚讨好的语气:“那你想吃什么?我让人做了送来,膳房新来了几个你家长那边的厨子,你想吃什么他们都能办到。”
“我说了,不必,我不想吃。”
他脸色很不好看,还在自说自话:“那就粉丝汤好不好?虽然你很讨厌穿白衣裳的时候吃这些,总是怕汤汁沾到衣裳上,不过没关系,有我呢,你还记得吗?你以前总是撒娇让我把面条卷在碟子里给你,这样就不会……”
“够了。”
只是很平静的两个字,不过变态嘛,随时随地都能发疯,所以这位神经病美人又开始狂躁起来。
“够什么?不够,永远都不够!你明明很爱我的,为什么要装作毫不动容的样子!那都是我们的曾经!”
“我不……”
不爱都还没出口呢,程知让俯身堵住了她的嘴,凌虐似的撕咬着她的唇,手掌捧着她头强迫她贴近。
慕秋震惊地睁圆了眼睛,瞄了眼旁边同样一脸震惊但却很兴奋的摄影师。
我靠,真亲啊?!她可没有直播亲热戏码的习惯!
“推我。”程知让唇流连到她耳下那块皮肤,同时轻声提醒她。
她收回看向摄像头的视线,手脚并用推开他,因为这个过程比较困难,她又觉得应该需要很强势崩溃的动作,所以推扯过程中,“顺便”给了他一巴掌。
然后这一巴掌犹如一个开关,让程知让退开了她身边,并且停下不动了。
歪向一边的头转过来,那双潋滟温柔的眼睛这会儿怨恨又冰冷地看着她。
两个人之间隔了大概一米,各自喘着气平复呼吸,都不说话。但这氛围,就如同粘稠的火山灰空气,让人呼吸中仿佛吸入了厚厚的灰,就黏在喉咙上,无法发声。
“呵,你在抗拒我。”
程知让死死地盯着她:“你抗拒我的靠近抗拒以前喜欢的东西,抗拒我的亲吻,你是不是很厌恶我?回答我,是不是?!”
暴怒的声音唬了慕秋一跳,她低声很冷漠地说了句:“何必自取其辱。”
他怪笑起来:“自取其辱?不,我顶多算拿回我本来的东西,要说自取其辱,那应该是淮南王世子……”
“滚出去!不准提他的名字!滚!”
他又沉默下来,周身气压低得吓人,但是片刻后,他什么也没说了,转身离开了房间,门被嘭一声带上,撞在门框上,发出老旧破败的声音。
摄影师也跟着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她和她的跟拍。
气氛立马松快下来。
慕秋松了口气,拉过凳子坐下,摸着喉咙干咳两下。她发誓,刚才那声滚真是用上她最大的音量了,差点破音了都。
不过疯批变态程知让也好绝呜呜呜呜呜。
她掏出小镜子擦了擦口红,收拾了一下砸在地上的碎瓷片,然后小心翼翼推开那扇窗,偷偷摸摸探头出去往右边看。
程知让应该是去找施与淮去了吧,也不知道会怎么折磨他,会不会有施与淮的尖叫声传过来?
她兴致勃勃偏头过去听,但是一点声音都没听到。
“慕秋。”
后面的跟拍小哥哥叫她名字,小声问:“你动来动去不怕ooc吗?”
“这个怎么能算ooc?!”她瞪大眼睛义正言辞说,声音低得不能再低,“个人独处,又不需要和其他人见面,谁知道我私底下是怎么样的?这不能算ooc。”
跟拍小哥哥哦一声:“那我们来做个即时Reaction采访吧。”
“……你还真会见缝插针啊。”
不过吐槽是吐槽,她还是把凳子挪了个方向,侧对着窗户,对着镜头说:“来吧。”
“你觉得刚刚你和程哥的临时发挥怎么样?这种形式和你所了解的拍戏有什么区别?”
慕秋:“我感觉挺好,因为这种形式相当于是只有一个大纲,其他的全靠自由发挥和临时反应,所以还挺难的,台词和动作什么的都只能靠感觉来。”
“那你怎么看刚刚程哥的表现?”
慕秋:“狂炫酷霸拽,变态神经病。我的意思是说,他表现得很符合。”
“用个简单的表达说一下有多符合。”
慕秋:“符合到我都要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变态了,感觉下了节目他就要把我拖进小黑屋打一顿。”
“……”跟拍忍着笑,又问:“那现在程哥去淮哥的小黑屋了,你觉得他们那儿的剧情会不会很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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