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雪禾:“……”
我去去去……陆雪禾一下子睁大了双眼。
这一次她听懂了,震惊地她差一点心就跳出嗓子眼了。我去这人是在向她表白么?她后知后觉才想到,之前沈澈说的,大约是“衔泥巢屋”四个字……
槽。
这表白太冷门了,以至于她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是啥意思。
陆雪禾的手在被子下试着掐了自己一下,登时疼的龇牙咧嘴……竟然不是梦!
“姑娘?”
沈澈也被陆雪禾龇牙咧嘴的样子吓了一跳,腾地站起身道,“叫郎中!”
屋外的亲卫立刻应了一声。
“我,我没事,”
陆雪禾这才缓过来,连忙急急道,“我没事。”
说完心里依旧还在嘭嘭嘭直跳,只觉得十分的不可思议,这沈大将军,竟然会喜欢她?
到底喜欢她什么啊,她之后赶紧发扬光大一下下……免得这喜欢持续不了一天,第二天又把她给咔嚓了。
但眼下她顾不上想太多,最重要的一点是,她似乎,真的,不用死了!
“姑娘……可愿意?”
沈澈没忍住又追问了一句,问完,他屏息敛神静静盯着陆雪禾。
陆雪禾心里热泪直流:太愿意了啊,别说这个,就是做牛做马都行啊,能饶她一命她真是感谢他八辈祖宗。
“愿,愿意。”
这么想着,陆雪禾鸡啄米一般点头,无论如何先保命再说。
“将军。”
这时,叶郎中走了进来。看到沈澈后又疑惑重新审视了一眼:此时的沈澈眼底放光,平日里的冷凝之色一点也不见了,感觉他眼底的光把这屋子都照亮了不少似的。
见叶郎中过来,沈澈让开了地方,等叶郎中替陆雪禾诊过后,他忙问:“如何?”
“无妨,”
叶郎中道,“像是有些心绪不宁的样子,吃几服药后看看——要静养几日。”
沈澈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时,一个亲卫忽而在门口叫了一声将军,沈澈出去后,不知那亲卫说了什么,沈澈再进来时神色有些冷肃。
“你好生静养,”
沈澈温言叮嘱道,“苏嬷嬷和那两个丫头,很快就会送过来这边,你用惯了她们,就不换人了。”
说着,他取出一枚玉佩郑重放在陆雪禾手里,“这个姑娘收着,我自不会辜负姑娘——我有要事要处置,过几日再来看姑娘。”
叮嘱完,沈澈转身出了这屋里。
陆雪禾强行镇定得等沈澈离开,又喝了叶郎中送进来的药后,见这屋里没了旁人,她登时长长出了一口气,四仰八叉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了。
本来头疼又晕,这里也陌生,陆雪禾躺在床上,只觉得有一种浓浓的不真实感。
“姑娘,姑娘!”
好在没多久陆雪禾就听窗外有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传来了福果的大嗓门。
“福果,”
陆雪禾叫了一声,“福果?”
“姑娘,”
这时福果脚步咚咚咚就冲了进来,一见陆雪禾就急的不行,“姑娘你怎么了?”
“姑娘,”
苏嬷嬷也跟着福果后急急进了屋,“好端端的姑娘如何会撞到头?”
“福蕊呢?”
陆雪禾忙问。
苏嬷嬷忙道:“福蕊才被扶到了这边厢房,她腿还没好,没让她进来——且姑娘撞了头,她腿不好,两病相冲不吉利。”
陆雪禾忙道:“别让她动了,说我没事。”
上次她带着两丫头一起跟平宁郡主逃跑那次,福蕊摔坏了腿,伤筋动骨一百天,没法多动弹。
她倒是不在意什么吉利不吉利,要福蕊好好养腿才是正经。
“喵呜——”
这时,灯泡也不知从哪里窜了进来,一见陆雪禾就跳上了床,惊喜地喵喵叫,拼命在陆雪禾身上蹭来蹭去。
陆雪禾一下子开心了起来:她的人都来了,大家又重新在一起不说,她还不用死了……
穿过来后这还是第一次从心底里放松了下来。
“这是将军府哪个院?”等都收拾好后,陆雪禾一边吃着苏嬷嬷才给她弄的汤,一边疑惑道,“这里离咱们住处远么?”
“这里不是将军府,”
苏嬷嬷诧异道,“姑娘不知道么?这里是云川城外了,是将军一个庄子所在。”
且这庄子里如今都是兵马,她自然也不敢多问。
“庄子?”
陆雪禾吃惊,沈澈为什么将她带到一个庄子里来?
“郡主呢?”陆雪禾看向苏嬷嬷,“嬷嬷这两日可见平宁郡主?”
“郡主在将军府,”
苏嬷嬷忙道,“听说西南来了人,后来平宁郡主奴婢就没见着了。”
这两日将军府格外沉寂,一些人悄无声息就没了,比如一个浆洗嬷嬷,又比如一个马夫……她一个奴婢也不敢多问。
“哦,大约是郡主要回西南了。”
陆雪禾一听西南来了人,猜着大约是镇南王派人跟沈澈交接,将平宁郡主要接回西南了,不由有些稍微的失落。
平宁郡主对她极好,没想到连平宁郡主离开,她都没能当面辞别。
好在熟悉的人到了自己身边,又暂时没了死亡的威胁,陆雪禾一下子放松了精神,躺在床上踏踏实实睡了又睡,那叫一个放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