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楼阁,换上纯白色的浴袍,入池中,在一片灵光缭绕的水雾里与九尾和西王母碰了面。
重新认识一下是有必要的,关于林鸢的过往无需多言。
九尾说:“大致的情况我们都听饕餮讲过了,你不用想太多,一事归一事,一世归一世。”
西王母也与她承诺:“不管别人怎么看,无论将来如何,我是你的大姨,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林小鸢浸泡在有些烫皮肤的汤泉里,双颊被烘出了两抹羞赧的红,人是被感动得眼泪汪汪,想哭!
气氛刚渲染到位,九尾和西王母将她夹在中间,神秘兮兮的对上视线,暗中交流。
感动中的林小鸢隐隐约约觉得有点不太对?
九尾娇媚的坏笑:“你看,我说她比小时好诓吧?”
西王母怜爱的摸着大风筝的脑袋,轻叹:“就算你一夕间变做八十岁的老太婆,在我们眼里照样是小孩,而我们也有各种法子将你变回来,变至你期望停留的年龄,让你长生不老都不是难事。”
林小鸢茫然的点点头。
这些她都知道啊,所以呢?
九尾侧身贴近她:“你的经历不算独特,若是旁人的故事,我们听得一趣便也罢了,因为发生在你身上,因为这五年来我们朝夕相处、感情深厚,听后只遗憾没有早点知道,为你分忧。我是如此,西西如此,九凤如此,饕餮如此,你那被拘在仙宫处理钟山要务的孩子气老父亲更是如此。”
西王母再道:“在你来前我们打了个赌,就赌说那番话后,你是插科打诨与我们皮,还是感动得热泪盈眶、心绪翻涌。”
林小鸢还是似懂非懂,只好继续点头,点到一半,实在想不明白,停下来问:“为什么要打这样的赌啊……”
“你说为什么?”九尾忍不住伸出手指戳她的脑门。
西王母道:“我们都希望你同我们皮,没心没肺活着不累,哪怕有敷衍的成分在,至少证明你的心理负担不重。”
可林小鸢的表现说明一切。
本质上,她还是林鸢,还跟很久很久以前一样重感情,一旦在意了某个人就会认真对待他她的所有。
敷衍?那是不存在的。
林小鸢总算反应过来,摸着被戳中的脑门,疼是一点儿不疼的,她傻了吧唧的笑了:“因为是家人,家人之间是不可以敷衍了事的。”
九尾不认同:“是你没见过林筑龙的糊弄大法,还是见少了?”
西王母回想起来那些年被钟山之神敷衍的日子,牙都忍不住发痒,口吻都变成强调式:“因为是家人,所以才会欣赏你的优点,包容你的缺点,希望你活得轻松快乐,少想些有的没的!”
九尾与她一唱一和:“在我们这里,偶尔的敷衍都是可以接受的,谁让我们是你的长辈呢。”
大抵是习惯成自然,林小鸢顺嘴接道:“我会努力优化自己,以后好好孝敬你们!”
上古姐妹花对她这句‘油嘴滑舌’很是满意,纷纷点头,给与眼神肯定。
九尾对她语重心长:“多向老林看齐,一把年纪了,插科打诨耍赖卖萌装傻充愣……全都修到满级,放眼山海界,没几个对手。”
西王母怕孩子学歪了,忙做纠正:“糊弄学按情况视对象发挥,你爸身上还有更多美好的品质,比如团结有爱,对待大魔小怪一视同仁,还有一颗乐于助人的热心肠。”
九尾听不得她说教,打断道:“行了,我们小鸢从入住千景华庭那天起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入读南附幼这两年多将近三年,每个学期期末都能拿到最多五朵的优胜小红花,将来可是要考清北的好苗子!”
西王母只反驳一句:“然而这颗将来要考清北的好苗子已经差不多半个月没去幼儿园了。”
九尾不满的‘啧’了声,又觉得这个反驳吧,好气之余剩下的全是好笑,“她才五岁,九月份不能直接升小学,现在搞减负连学前班都没了,老林说实在没办法只好送她重读一个大班呢。”
西王母一向注重效率,闻言皱起眉头:“幼儿园大班又什么好重读的?”
九尾在这点上和她意见统一,“我也是这么想的,有这一年的时间做什么不好,重复前一年的过程太浪费了。”
话到这里,林小鸢必须帮爸爸说两句了:“不是一定要去重读大班,爸爸也在考虑带我四处走走。”
聊得有来有往的两人停下,看向她——
林小鸢继续道:“我在原先的界考的大学就是清大,全省第三名!”
如无意外,重来的这一生,她还想考清大,读建筑,盖一栋比筑龙大厦还高还漂亮的大楼送给爸爸!
她的语调和表情极是认真,奈何九尾西王母对她的映像还保持在无敌可爱的五岁半,她开口的时候,她们甚至有一瞬间的后知后觉:这姑娘是谁?为什么和我们坐在一块儿泡汤?她身上的气息好熟悉好亲切,哦……想起来了,现在是大风筝!
林小鸢发言完毕,没得到大姨小姨的回应,反而被她们用探究的眼神反复打量,有两秒钟,那句‘你是谁’几乎要脱口而出。
“怎么、了?”她也是有意识的,问罢重新做了自我介绍,“我是林小鸢,因为被货真价实的显形汁泼洒到身上,一觉醒来变回跟年龄适配的身体,不过九凤姨说了,这个样子最多维持五天,所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