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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主大人,属下们半点不敢松懈,已经将红琮的党羽清理得差不多了。”几名兽人跪在地上,邀功似地开口。
但这几名兽人的内心深处,终究还是害怕紫珏会迁怒和责怪他们
当时这几名心腹已经认定被封印了异能,双腿瘫痪的紫珏会淹死在河里,直接放弃了战斗,被红琮招降。
而紫珏在被红琮的下属追杀的时候,他们更是从来动过寻找紫珏下落的想法,几名兽人飞快地交流了一个眼神,眼底满是心虚和胆怯。
然而那容貌妖媚手段却向来残暴的领主大人没什么反应,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几名属下知道紫珏手段的阴狠残暴,有幸逃得一劫,不敢再多言半句,轻手轻脚地退下了。
紫珏双眸失神地望着虚空,从前他一定会将这几名背叛过他的下属抽筋扒皮,处以酷刑,但现在的他却觉得浑身疲倦,懒得为此大动干戈。
毕竟他自己心里也明白,城主府里这些属下不过是畏惧他的异能和等阶,没一个忠心耿耿的。连自己疼爱万分的亲弟弟都筹谋着要自己死,他又何必对这些外人有丝毫情绪的在意。
又是入夜,晚风吹动窗外墙生的枝藤,叶片簌簌生响,房间里没有开灯,紫珏的狐尖垂下,他抱着自己蓬松的尾巴蜷缩在床角,妄图可以汲取一点暖意,与寂寥的沉沉黑夜沦为一体。
他好像拥有一切,其实手心里什么都没有握住,甚至连想要一只幼崽的陪伴都被无情地拒绝。
或许是受了风寒的缘故,双腿的肌肉又开始痉挛起来,钻心的疼痛遍布下肢,烈火焚烤和万虫啃噬的痛痒如同蚀骨之蛆般趋附而来。
紫珏口中溢出难耐的低吟,自残般地用尖利的爪子挠伤双腿的肌肤,鲜血淋漓,他却浑然不觉可怖,只是四肢瘫软地倒在床上,任丝绸般的长发遮盖住眼睛。
他的思绪纷杂,往日里的那些旧事纷纷拂过心底,爱恨匆匆,无数回忆光影交织,扭曲的画面和声音交织着一闪而逝。
最后回忆却定格在狭小的土洞中,小小一只的幼崽捧着面包递给他的场景。
紫珏心头泛起暖意,随后是漫长的刺痛。
那两只杂猫杂狗真的能照顾好娇弱的幼崽吗?紫珏的脑子变得浑浑噩噩的,一个念头却迷糊地升起。
有侍人听到声音推开门,紫珏双腿遍布血痕的模样忍不住让他倒吸一口冷气:“领主大人,属下这就去给您请医师。”
“……医师?”紫珏口中喃喃重复道,黛紫眸色摇曳,他缓缓抬头望向窗外,眼底荡开清碎的月光。
是的,他需要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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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纳德摸着吃得抱抱的肚子,推开芬里尔家的大门,摇着狗尾巴跟在阿蜜莉雅的身后回家,阿蜜莉雅却顿住了步伐,罗纳德一时不慎撞在了她的身后,阿蜜莉雅却反常地没有骂他。
罗纳德有些迷惑地抬起头。
一顶华贵奢靡,悬挂着重重帷幕的轿辇在了芬里尔家门的院外,几个身材魁梧的轿夫立在轿辇之下,沉默寡言地低垂着头颅,这个画面实在是有几分诡异。
“谁这么装腔作势啊?”罗纳德嘟囔着,一边往上前去大声询问:“你们要干什么?”
一只素手掀开轿辇的轻纱,便只是这么一双手就生得极美,骨节匀称,肌肤莹白,皓腕凝霜雪。
与此同时察觉到异样的芬里尔系着围裙打开了门,他本来和琥珀正在洗碗,听到了罗纳德的大嗓门响起来,便警惕地开门察看情况。
与此同时幼崽一脸好奇,迈着小短腿蹬蹬瞪地跑过来,身后还跟着不小心摔碎了碗,摆着臭脸的琥珀。
芬里尔极其自然地挡在了幼崽身前,抬头看去,正好看清了轿辇之内人的容貌。
他像是感了风寒,原本光艳逼人,昳丽妖媚的容貌透着虚弱的病态,此时此刻受了冷风,更是低低地咳嗽起来,双颊晕染着犹如春半桃花一般的绯红,他紧蹙眉毛,秀靥却艳比花娇,有几分西子捧心的病态美。
他的紫眸紧紧地黏在幼崽的身上,目光炙热,桑晚从芬里尔的身后探出半个身子来,迟疑地问道:“你找我?”
紫珏望见幼崽仿佛就像是童话里的狐狸看见了葡萄,他妖媚的眉眼上挑,星眸微嗔,眼波盈盈如一汪春水,柔媚地点点头,轻哼道:“我脚疼。”
老毕登,做什么勾栏姿态呢?说话这么哼哼唧唧的,真怀疑是不是带把的。迫于紫珏异能的淫威,琥珀只能压住怒火,默默腹诽道。
芬里尔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用一种仿佛紫珏吃错了药的眼神紧紧盯着他。
但紫珏的实力压了他们一头,芬里尔饶是心里不快也只能憋着。
其实紫珏倒也没故作这副狐媚姿态,可他是只狐狸,天生了一张妩媚妖冶的脸庞,只是微微放柔些平日里的威压,就有了这样的效果。
紫珏只是不想幼崽再那么忌惮和畏怯他了,这才故意放低姿态。
他的脾气是坏,但他也可以改的,只要幼崽不再那么讨厌和抵触他。
更何况紫珏其实是只双标到极致的狐狸,他可以因为有人嘴了他的双腿,便将人处以极刑,也可以极端宠溺红琮到了毫无底线的模样。
他那喜怒无常的脾气不过是分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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