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事人阮筠像是什么也没听见,盯着眼前的果汁发呆。
阮父见状,不禁皱了眉头,往她头上敲了一下,“三叔二嫂跟你说话呢,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啊?”阮筠一愣,抬头的瞬间对上了长辈们调侃的眼神,这才隐约记起方才的话题,小脸顿时红了起来:
“三叔,我还小呢,不急着结婚。”
“你这孩子,是不是跟你大哥二哥学的,他们不急,你也不急,那你爷爷什么时候才能抱到曾孙啊!”
被点名的阮挚和阮霖仿佛没听见,若无其事地低头喝酒,脸上写着「与我无瓜」。
阮筠瞪了眼丝毫不顾自己死活的两位兄长,随后尴尬地笑了笑,明白这关是过不去了,便老实交代:
“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长辈们眼睛一亮,立刻追问:“筠筠,是谁?哪家的公子,说出来我们帮你参考参考。”
“咱们筠筠看上的,肯定一表人才,什么时候带回家给你爷爷看看。”
阮筠满脸通红,小声道:“你们别问了,我还不一定有机会呢。”
此话一出,长辈们再次议论纷纷起来,阮母更甚,竟开始揭她的老底,将她几乎快要遗忘了的前任再次拎出来鞭笞一番,大哥阮挚原本还在装哑巴,随后竟然也兴致勃勃地加入了讨论,批评阮筠太过天真不谙世事,因此才会遇见渣男,二哥阮霖深以为然地附和着。
众人你一言我一嘴,直听的阮筠脸颊发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只有阮父叹息一声,对女儿道:“行了,我知道你是放心不下叶蓁的姥姥,既然不想呆在这,你去楼上陪着她老人家吧,问问她有什么想吃的,给她送上去。”
阮筠闻言,如蒙大赦,打了声招呼后便立刻告辞,拿了些点心,直奔二楼。
十岁的堂妹阮乔见她拿了自己最爱的点心,眼睛都直了,立刻瘪着小嘴跳下座椅,逮着阮筠追了上去。
“堂姐,那个榴莲酥是堂嫂专门给我做的,你怎么一下子全拿走了。”
阮筠回头一看,穿着背带裤个子还不到她腰际的小堂妹正站在她身后,板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朝她挥了挥肉乎乎的粉拳:
“你把榴莲酥还给我!”
阮筠嫌弃地摆了摆手,“去去去,叫堂嫂再给你做一份。”
“不行!堂姐怀宝宝了,不能麻烦她!”
阮筠冷笑:“那你刚才还让她喂你喝果汁?”
阮乔小脸一红,强词夺理道:“我。.我刚才忘记了。”
“你不给我榴莲酥也行,给我包个大红包就可以了。”
“阮乔,你跟谁学不好跟我二哥学,怎么能主动跟长辈要红包呢。”
“你不给,我就去跟大伯告状。”
阮筠暗骂一声,咬了咬牙,“别别别,我给你行了吧。”
她摸了摸口袋,里面是长辈们在餐桌上给她的红包,她拿出一个递给阮乔,阮乔摇了摇头,“一个太少了。”
阮筠倒抽一口冷气,没想到自己这个堂妹看起来小,胃口却大得很。
“那你想要几个?”
阮乔想了想,伸出自己五个肉乎乎的小指头。
阮筠无奈,只好忍痛割肉,拿出自己一半的红包递给她。
阮乔歪着头数了数红包,确认是五个以后,拍着小手开开心心地离开了。
阮筠呼出一口气,端着榴莲酥前往张月玫所在的房间。
她敲了敲门,张月玫说了声「请进」。
“姥姥,蓁蓁之前跟我说你喜欢吃榴莲酥,我给你拿了点上来,是我堂嫂亲手做的,你尝尝看好不好吃。”
阮筠笑着将榴莲酥放在张月玫面前,示意她尝一个。
张月玫看了眼盘中精致的点心,摇了摇头。
“阮筠,你告诉我,蓁蓁到底去哪了?”
阮筠的笑僵在脸上。
在这阖家欢乐的日子,张月玫的脸上却无半点笑意,眉眼里尽是担忧和憔悴。
“你说她去外地拍戏了,可她为什么一声不吭就走了?连个电话都没给我打。”
阮筠抿了抿唇,笑容逐渐黯淡。
“姥姥,蓁蓁她没事,只是她现在不方便和我们联系,你相信我,过几天她就来接您回家了。”
张月玫闻言,眼神立刻变得严厉起来:“你是不是和陆家的人合起伙来骗我?”
“蓁蓁明明和我说过把工作都推了,怎么会突然又去外地拍戏了?以她的性格,肯定会亲自来跟我说,不可能不告而别。”
阮筠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哑口无言了。
把张月玫接回阮家以来,她一直竭尽全力地照顾这位老人。
但叶蓁的突然消失,她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张医生叮嘱过她,张月玫已经年迈,且有高血压,绝不能再受刺激,她只好编了个理由,说叶蓁去外地拍戏了,全封闭的环境让她无法联系外界。
但张月玫根本就不信,甚至一直吵着要见菲姐和陆擎。
阮筠专门请了医生上门为她例行检查,也被她拒绝了。
或许是因为担忧和害怕,张月玫连三餐都用的很少,两天之内,肉眼可见地憔悴了几分,阮筠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姥姥,我真的没骗你,蓁蓁她过几天就回来了,你乖乖听医生的话,好好吃饭,那样她回来看到你才不会怪我没把你照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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