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演了一半,赵益便沉着脸离开了,皇后和贵妃紧随其后,宫宴暂时交给赵良鸿和赵怀谦两位皇子。
能参加宫宴的,都是修炼多年的老狐狸,看出圣上心情不佳后,皆不敢多说话,明明是闹团圆的日子,宴会上却人人拘谨,巴不得尽快离开。赵良鸿也没心思招待群臣,敷衍片刻后有宫人上前:“大殿下,何时燃放烟花?”
赵良鸿顿了顿:“往年都是父皇做主,今日他虽临时有事,孤也不好逾越,不如就暂时别放了。”
“是。”宫人得令后便离开了。
烟花放不成,吃喝也不痛快,宴会只能匆匆结束。
傅知宁还要等到翌日清晨才能离开,于是跟傅徐两家的长辈道别之后,便和徐如意一起往倚翠阁走。
“我已经许久没参加过宫宴,还以为多好玩呢,结果在位置上坐了一晚上,连动都不让动一下,真是比坐牢还累,”徐如意不住抱怨,“你也是,更个衣去这么久,刚才圣上问起你时,我都快吓死了,可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就没敢帮你说话。”
“不帮着说话是对的,那种情况下,只会越帮越忙,你做得很好。”傅知宁夸奖。
徐如意嘿嘿一笑:“祖父也是这么说的,对了,你知不知道刚才圣上为何不高兴啊?”
“不知道。”傅知宁老实回答。
徐如意顿时有些失望:“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傅知宁笑笑,低着头没有多说什么。
徐如意又兀自说了片刻,半晌突然不吱声了,只一味盯着傅知宁看。
傅知宁回神:“怎么了?”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很疲惫,”徐如意蹙眉,“是哪里不舒服吗?”
“……是有些累,回去歇歇就好了。”傅知宁回答。
徐如意应了一声,牵着她便要往倚翠阁跑,傅知宁腿脚发软,被她一拉更是某处难以言说的涩疼,连忙制止道:“别……我慢慢走。”
徐如意愣了愣,一回头就看到她眉头轻蹙,似乎真的不舒服,便不敢再乱来了。
两个人慢悠悠回到倚翠阁,其他几间寝房已经点了灯,只有她们两人的屋子里黑灯瞎火。
徐如意快步跑去开门,傅知宁突然想起自己刚才走得急,屋里的狼藉还未收拾,顿时着急地去追:“如意你等一下!”
话音刚落,徐如意已经跑进了屋里,一脸不解地看向她:“怎么了?”
说话间,傅知宁已经忍着难受跑进了屋里,只是还没等跑去床前收拾,便已经停下了脚步——
因为月光下,床单被褥都已经换成新的,靠床的窗子还开着通风,屋里的空气清新又带着凉意,全然没了先前的乱象,只有石榴裙还堆在地上,证明她曾回来过。
“知宁?”
身后响起徐如意的声音,傅知宁回神,勉强笑了笑:“没事。”
“你今晚真奇怪。”徐如意嘟囔一句,直接将灯烛点燃,待屋里亮起才发现被褥都换了,“难怪你宫宴迟到,合着是更衣之前还打扫了屋子?”
傅知宁讪讪一笑,没理会她的调侃到床边坐下,徐如意伸了伸懒腰,便亲自出门打了热水,端回来叫傅知宁洗漱。
连叫了两声,都没听到她回应,徐如意一回头,就看到她蜷在床边睡得正熟。
“有这么累吗?”徐如意一脸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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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太长了,劈成两半,下面一章掉马,往后翻就能看到了,关于女主为什么会那么容易中圈套,后面会解释,作话说的话就有点剧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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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清风台内,灯火通明。
一只茶杯被狠狠摔在地上,顷刻间四分五裂。
“赵良毅!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在佛前行秽乱之事,看来是朕近来太宠你了,才会让你如此放肆!”赵益气得脸红脖子粗,说话时呼吸起伏剧烈。
赵良毅跪在地上脸色晦暗:“父皇饶命,儿臣是被奸人所害。”
贵妃闻言连忙跟着跪下:“圣上,毅儿并非不懂事的孩子,您也是知道的,这其中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啊。”
“是呀圣上,还是要严查的好。”皇后也帮着说话,却换来贵妃恨恨一记眼刀。
“什么难言之隐?是有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和宫女苟合吗!”赵益厉声质问,面色却略微好了些。
一直未说话的百里溪,随意扫了眼角落里的小太监,小太监立刻低着头,拿着蒲团轻手轻脚地往门口走。
眼下殿内只有这么几人,有人移动很是显眼,赵益立刻皱着眉头看去:“站住,拿着蒲团做什么?”
小太监慌里慌张地跪下:“回、回圣上的话,奴才拿着去清理。”
只见蒲团之上,染了一些不明显的痕迹。
在场的皆是过来人,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什么。贵妃脸色一变,不等她开口求情,赵益便一脚将赵良毅踹倒在地。
“你……你……当真是无法无天。”他气得声音都颤抖了。
皇后赶紧上前轻拍他的后背:“圣上息怒,圣上息怒。”
赵良毅倒下后立刻起来,匐在地上喊冤:“儿臣真的冤枉!儿臣本来是去偏殿……”
“贵妃娘娘,”百里溪面色如常地打断,“您身子不好,还是别跟着一起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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