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西下意识去摸后颈, 无形的压力让脑子又丧失了转动能力, 她费劲地眨了眨眼睛。
江聿双手插兜, 手肘微屈,姿态闲散,也没要将她灭口的迹象,薄唇相碰,“嗯,你没听错。”
林西西却有种没睡醒的错觉,“我该不会是做梦吧?小江总的合法妻子是绵绵姐?”
她简直无法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这比听见她的爱豆明天就出家更离谱, 但细想一下, 江聿和林绵的互动也有迹可循。
“你没有做梦, 你现在知道了一个秘密。”江聿郑重其事道:“你要替林绵保守秘密。”
林西西木讷地点点头,忽然转身, 走了几步才想起来自己去找水, 折返时, 只看见林绵房间漏出一缕光线,随着轻微的关门声,那缕光线也被隔绝在门内。
第二天一早,林西西顶着黑眼圈下楼,见男生和傅西池在客厅喝咖啡,懒懒打了声招呼,歪歪斜斜陷进沙发里。
男生笑着问林西西:“你昨晚做贼去了,这么困?”
提起昨晚,林西西几乎条件反弹,从沙发上站起来,迟钝地揉了揉脸,“我昨晚梦见了一个很可怕的事情。”
“什么事情?”傅西池忽然搭了腔。
林西西先是惊讶,但很快就被转移了注意力,男生问她是什么事情,她不知道怎么形容,而且她知道那不是梦,最后讪笑了两声,“我忘了。”
“嘁!”男生说:“那你跟试看6分钟然后充值购买影片才能继续看有什么区别?”
被男生控诉,林西西瞪大了眼睛,捞起一个抱枕丢过去,谁知道男生一躲,抱枕准确无误地砸到了傅西池的怀里。
傅西池单手扣住抱枕,撩起薄薄的眼皮,林西西吓一跳,低着头连声道歉,“傅前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傅西池说了今早的第二句话,然后将抱枕放到了身后。
林西西眨了眨眼睛,乖巧坐下。
几分钟后,林西西不停地朝一楼看,脸上逐渐露出焦急神色,林绵他们睡这么晚还没起床,待会儿要是江聿从房间里走出来。
岂不是大家都能看见。
要怎么办呢?
林西西煞有介事地问:“今天你们都没事吗?”
男生摇头,四仰八叉靠在沙发上,展开长手长脚,“没事啊,导演不在家。”
林西西:“林绵姐还没起床啊?”
“林绵姐早起床了。”男生低头看了眼手表,“这会儿他们估计都该到了。”
“去哪里了?”
林西西怎么感觉睡了一觉,她看不懂这个世界了呢,还是林绵和江聿关系已经人尽皆知了?
傅西池解释:“导演他们去塔公草原,新都桥那边踩点,林绵和小江总也跟着去了。”
林西西露出遗憾表情,“啊,怎么不告诉我啊,我也想去。”
傅西池欲言又止,淡淡看了林西西一眼。
*
天空有些阴霾,乌云没有完全散开,光线昏沉。
曲导和工作人员一辆车。
林绵坐在江聿的副驾驶,他悠闲地开着车,车窗打开一半,裹挟着凉意的风往车里钻。
林绵头发被风吹起来,她伸手拨到耳后,然后将车窗升起来。
车内安静了片刻,江聿淡声开口:“昨晚我从你房里出去喝水,林西西碰见了。”
林绵本来昏昏欲睡,听见他电话,睫毛颤了颤,睡意顿时全无,“她说什么了吗?”
江聿回想昨晚,扯唇笑了下,“她好像还没睡醒,也可能被吓到了。不过她答应保密。”
林绵点点头,“她早就看出来了,应该不会乱说。”
江聿根本不计较会不会乱说,在他看来,传出去更好,大家都知道他老婆是林绵最好。
驶出一段距离,路两边的牛羊群便多了起来,牦牛在路边悠闲散步吃草,林绵叮嘱江聿开慢一些。
江聿放慢了速度,牦牛似乎很有礼貌,不会再马路上占着车道,好几次以为牦牛要冲过来了。
结果它慢慢悠悠低头走开,有惊无险地躲过。
318这条道路上,最不缺的就是自驾的游客,车辆来往不绝,慢慢地他们驶入塔公草原。
绿色的草被雨水浇洗冲刷,一片碧绿,草原上偶尔低洼处,还积着一汪雨水,牛羊群在草原上觅食。
不远处有几辆车停了下来,好几个在草原上又拍又放无人机录。
林绵支在车窗上,没下车,江聿下了车,站在草原上点了支烟,含烟拢雾的风将烟吹得飘忽,顺着手指萦绕,很快消失在风里。
林绵细白的手臂搭在车窗,手指探出来抓了抓湿润的裹着青草香气的风,凉丝丝的的从指缝间穿过。
曲导和工作人员下了车往草原深处去看,又给牧民递了烟,吞云吐雾时还不忘拿手比划,不知道在聊什么。
江聿抽完一支烟,弯下腰按在湿草里,外面没有丢垃圾的地方,他将烟蒂丢回车里的烟灰盒,跺了跺身上的湿气,坐回车里时,身上的烟味被青草的气味冲淡,气味有些特别。
林绵扭头看着他,江聿唇间弯出浅浅弧度,他勾着她后颈,凑过来在脸颊亲了一口。
“要不要下去?”
林绵摇头,前面有游客,她以防万一还是不要下去了,坐了会儿。
曲导慢悠悠走过去来,江聿降下车窗,曲导探头说:“我们中午就在这边吃饭,你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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