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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工作很辛苦,”陈昼仁说,“有些苦头,你没必要去吃。”
    他递过来酒杯,江晚橘接过,顺着杯沿喝了一口,味道算不上多么好,她终于抬眼,看陈昼仁。
    “我不否认,陈总的身材、体力和技巧,”江晚橘说,“不然我也不会再度和您约会。”
    陈昼仁原本在喝酒,听到江晚橘这样说,他不喝了,专注听她讲。
    他的皮囊过于具备迷惑性,被他这样注视的时候,总有种被他小心翼翼呵护、“你很重要”的错觉。
    江晚橘客客气气地说:“我骨头硬,做不了情人,陈总,您还是放弃吧。”
    陈昼仁笑了,他未置可否,重新给江晚橘倒了一杯葡萄酒:“你打算在这里玩多久?”
    江晚橘:“两天。”
    陈昼仁说:“难得来一趟,我陪你。”
    论起来玩,陈昼仁还真是老手。
    香火氤氲的古老街市,从原本黄浦泥滩上崛起林立的万国建筑,陈昼仁对这个城市的街街巷巷了如指掌,无论是犹太人聚集的太平花园,亦或者在云端泛光潜行的摩天高楼。
    从南市到十里洋场,有了陈昼仁的引导,江晚橘倒不用再依靠高德地图,只跟他走。晚饭在外滩,一家优雅低调却别有洞天的法国餐厅,玻璃屋顶引来户外光线,布置惬意,温柔音乐中,江晚橘切开威灵顿牛肉,一点点咀嚼鲜嫩多汁的肉质。
    陈昼仁只字不提跟或不跟的字眼。
    他表现的就像两人是认识许久的朋友,热情耐心地照顾着江晚橘。
    徐家汇宁静温和,一路往田子坊,梧桐荫蔽下,老洋房和弄堂被时间发酵出不疾不徐的浪漫。陈昼仁的确会挑餐厅,浇着浓郁蘑菇酱汁的手工水饺中,包裹的是松露馅儿;鱼子酱皮片鸭摆盘精致如艺术品,黑松露比萨馅料鲜美,入口即化,红酒炖牛舌,软糖冰糕……
    吃喝玩乐,不过江晚橘不曾再和陈昼仁同宿一间。两个人套房在一起,晚上,陈昼仁送江晚橘回她房间;清晨,陈昼仁敲门,让江晚橘起来吃早餐。
    两个人没有再牵手、拥抱和接吻,更不要说做/爱。江晚橘神智清明,中间给同事打了个电话,也从群里看到通知,这次奖金颇为优渥,具体数额已经可以通过电子邮件查看。
    这么高的奖金,也不及陈昼仁一件衬衫的价格昂贵。
    离开上海前的最后一夜,江晚橘哪里也没去,就在套房中,她喝了一些酒,和陈昼仁断断续续地聊了许多。
    江晚橘说自己一开始本来不打算在这个行业长久,但她的姨母送了她一个奢侈品的经典款包。
    她有了昂贵的包,就想着要用同样的昂贵的鞋子,穿同样昂贵的裙子。
    所以江晚橘选择在这一行往上走,她渴望光鲜,喜欢那些陈列在展示柜中、或者温柔灯光下或低调或闪闪发光的一切。
    但她所认为的奢侈,她努力攒钱购买的衣裙、鞋子和包,不过是富人日常随意用品。
    不同人眼中的“奢侈”定义不同,至少江晚橘眼中的真心,在有些人面前只是玩腻了可以丢掉的玩具,是薰完衣服就可以丢掉的花朵。
    陈昼仁听。
    “您听过纣王的故事吗?”江晚橘忽然说,“有一天,他得到了一双象牙筷子,就不再想使用陶碗,而是想着要用美玉做杯子,也不愿意再穿粗糙的衣服,而是要锦衣玉食……”
    “后来,纣王建了鹿台,酒池肉林,荒/淫无度,死在了讨伐中。”
    陈昼仁为江晚橘的故事做了总结:“人的本性,欲/望永远是无法满足的。”
    得陇望蜀,贪了一点,又想另一点;这个小目标达成,又妄想更大的目标。
    “是的,”江晚橘微笑,“可能不断追逐欲/望、自我满足的过程,才是生活本质。”
    陈昼仁用金巴利酒和马天尼红威末酒调制了一杯尼格龙尼,江晚橘浅浅尝了一口,清苦和甘甜之间,温柔地裹着她的舌尖。
    陈昼仁坐在她身旁,他伸手,手指插入江晚橘的头发中,大拇指压着她的下颌,要她和自己接吻,但江晚橘伸手,捂住他的唇。
    陈昼仁低头看她,他问:“不想要?”
    江晚橘盯着他的眼睛,手指下滑,点在他心口,隔着衬衫,触碰他的温热胸膛。
    她说:“你跟我,我就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
    啵啵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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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章 巴黎(一)
    江晚橘大半身体都陷在柔软沙发之中,明明处于劣势,但她的手指始终捂在陈昼仁的唇上,阻止对方的更进一步。
    陈昼仁移开她的手指,吻上她的唇。
    夜风晚昼,刚才喝掉的酒气味在逐渐地消散掉,江晚橘的指甲在对方脖子上用力抓出痕迹,她的肩膀被陈昼仁捏得发痛。与其说亲吻,更像是两个人发狠地互相打架,仿佛下一刻就再也没有未来。在这种几乎能够令人窒息的氛围中,还是江晚橘狠狠咬了一口陈昼仁的唇,尝到了咸腥味儿,才肯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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