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担心被人看轻,哪怕是不懂的东西,也不会轻易流露出来,而是认真听,适时附和。
不知道为什么,江晚橘觉着陈昼仁不需要她做这些。
和对方在一起,让她感觉到放松。
陈昼仁放下杯子,坐在江晚橘旁边,江晚橘挺直脊背,向侧方让了让。
陈昼仁说:“或许是杯子不好。”
江晚橘惊讶:“杯子还有好坏?”
陈昼仁颔首,他从江晚橘手中拿走杯子,尝了一口里面的茶,放在桌上。
江晚橘好奇地看着他的举动,她晚上玩的太累了,就这么侧着身体,半趴在小矮桌上看陈昼仁的脸——
陈昼仁低头,吻住她的唇。
和暗巷中不一样,处于光亮处的陈昼仁就连进攻也带了丝和缓的温柔,不急不躁地与她接吻。江晚橘只穿了一条裙子,手肘在桌子上滑过,往后压,有些痛,她皱了一下眉,想要撑着身体起来,又被陈昼仁压住胳膊。
尚带有淡淡茶香的唇贴在江晚橘脸颊侧,低声说:“要不要看我的身体健康报告?很干净,没有病。”
江晚橘迟钝一秒,才给他看自己的胳膊。
陈昼仁抓住她的手肘,亲了一口:“那就换个。”
他将江晚橘抱起来,隔着黑衬衫,江晚橘触碰到他温热肌肉。两条腿都悬空让江晚橘感觉到惶恐不安,而陈昼仁像是什么都没有察觉到,径直将她抱到落地窗边,下面是悬空的城市灯火,不远处是沉暗的大海,高层之上,玻璃特有的冷感让江晚橘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裙摆如玫瑰绽放,尚有一缕保护。陈昼仁惜花,没有立刻折取,也没有剥掉,只是触了触,确认:“这么快。”
江晚橘被他一句戏谑逗到脸红,她伸手,礼尚往来:“你也不差。”
陈昼仁吸了口气,调侃:“不怕压坏了?”
江晚橘想,不会。
反正人本身就是坏的,不会有什么东西比他更坏。
江晚橘不吭声,后背抵到冰冷的窗玻璃上,陈昼仁不急不慢的,似乎并不着急,只叫江晚橘帮他解。
江晚橘做了,自己被吓一跳,半粉半深,矛盾极了。粉色本该昭示天真、善良,紫色象征邪恶、肮脏,两种颜色同时出现,上下浑然,如同神明恶魔齐聚一身。
她叫他的名字:“陈昼仁。”
容不得她这时候临阵退缩,陈昼仁双手稳稳掐住,江晚橘身体悬空,背抵冷窗,全凭陈昼仁一双大手托着。
随时可能跌落,江晚橘只能抱紧他的脖颈。
“不是叫表哥吗?”陈昼仁贴靠着她的耳朵,轻轻笑了,“现在怎么不叫了?”
分不清是神明与恶魔,似乎下一秒就能破开她腹,肆意挥虐。
江晚橘意识到对方似乎不准备温柔,张了张口,想告诉他,其实自己是生手——
已经迟了。
伪装成神明的恶魔已经不紧不慢踏入天堂大门,折断云朵,碾碎玫瑰。
毫不犹豫。
陈昼仁说:“刚才没告诉你,碧螺春还有个名字。”
江晚橘呼出发颤的空气。
“它叫——”
恶魔闯入天堂。
“佛动心。”
作者有话要说:
啵啵~
本章和接下来一章的bgm是一首西语歌。
Andrea Bocelli的《Cuando Me Enamo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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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港岛(五)
如一张绷紧的弓。
江晚橘肺里的空气好像都要被挤压出去,后背就是玻璃,再后万丈高空,她恐高,掐住陈昼仁的胳膊,吸了口气。
陈昼仁问:“害怕?”
江晚橘很不争气地带点哭腔,点头。
正常的男性,在女伴这时候都会停下,安慰。
陈昼仁不会。
无异于直接将自己送入狼口。
江晚橘吸冷气:“停,停下。”
“停下什么?”陈昼仁说,“这种情况,我怎么停?”
他这样戏谑地说着,看着江晚橘的脸,重新抱起来。
陈昼仁故意逗她:“叫起来娇里娇气的,小橘子,你喜欢?”
江晚橘啪嗒一下掉了眼泪。
陈昼仁终于软了语气,哄着她:“不习惯?娇气成这样,一个人怎么敢出来玩?”
这样低声哄着她,一边又不肯松手。他自觉已经给足对方时间,已经足够好心肠。
但见她仍旧泪水涟涟,不得已,抱起来,离开这透明玻璃,高空。
将江晚橘刚放下,陈昼仁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不着急,一手拿了手机,看清楚屏幕上的人名。
他点了一下,拒接。
江晚橘躺在沙发上,瞧着姿态有点可怜,还有些勾人。
陈昼仁捏了捏她的脸。
与此同时,手机铃声又不依不饶地响起,大有不接不罢休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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