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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走后邱澈和纪娟开始收拾营地,归置物品,虽然此次项目只逗留一个月的时间,但一切都要按照标准来,厨余垃圾要做好掩埋,其他垃圾分好类统一处理。
中午,邱澈给两人冲了麦片,因为不太饿,所以午餐从简。
两人端着碗,坐在河岸边吃边聊。
从小邱澈就被养父母教育食不言,后来到羿思竹家也保持同样的习惯,倒是这几年来大西北,餐不固所,每次一起吃饭的人天南海北的都有,慢慢也愿意在吃饭的时候和大家聊几句。
“小邱,一直没问你,你是哪里人啊?”
“我家在上海。”
养父母一直在上海,羿思竹家是从温州搬过来的,在羿思竹七岁的时候。
纪娟笑笑,“听说你们上海女孩儿不外嫁,是吗?”
“......可能有的是吧,我不怎么在家待,不清楚。”
“什么时候还想办展览啊?娟姐出资,帮你办个全国巡回的。”
邱澈差点儿呛着,“娟姐你说笑了,我作品不多,也不优秀,全国巡回不够格。”
纪娟看向邱澈拿勺子的手,说:“我看过你的作品,小姑娘不是摆弄刺绳就是玩玻璃渣,有点叛逆啊!”
“瞎玩。”
灵感这东西很难讲,别人不一定懂,你也未必解释得清,千人千面,怎样的想象和理解都有可能。
“艺术家是不是都这样啊?”
邱澈不解,“哪样?”
“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别人毫无兴趣。”
邱澈低头,“娟姐,我不是艺术家,就是没事儿喜欢捏点东西。”
“但你确实是这样。”
“不啊。”邱澈扯扯嘴角,“我对很多人都感兴趣的。”
“只是表现得像没兴趣,对吗?”
两人相视一笑,麦片的气味冲散天上阴云,让这个中午香甜起来。
“你的个性很像我以前交往过的一个男朋友。”
“我?”邱澈指指自己。
纪娟点头,“他是个画家,我曾经疯狂迷恋过他的脸蛋儿和才华,只是恋爱没多久他把我甩了。”
邱澈从纪娟的脸上看不出悲伤,而是对那个男人的留恋。
“他身上有一种脆弱感,让人特别着迷,会不自觉地想靠近,想保护,我想保护他,可那只是我一厢情愿,他不需要一个强势的女人所给的迷恋,我家条件确实不错,我的强势也好像与生俱来,天生的秉性怎么改呢?改不了就只能失去他。”
邱澈经常听别人讲爱情故事,在拉萨和日喀则的小酒馆,她听过太多离谱和伤心的故事,虽然之后大家再见面的时候就不认了,但强烈否认的某一层含义是遮掩,酒后吐真言,邱澈相信他们醉后说的话。
“反正我这辈子是不打算结婚了,爱谁谁。”
有钱的富婆干嘛要结婚。
“你呢?有喜欢的人吗?”
“没有。”
“赶紧去谈啊,大好时光,闲着干嘛!千万别浪费。”
那也要有人谈不是吗?邱澈喝下最后一口麦片,想说的话跟着咽下去。
“本来我想撮合你和甘霖来着,谁知这小子说不考虑。”
“......”
邱澈觉得纪娟多半没什么撮合的心,而是无聊,想凑热闹。
“娟姐,甘霖最近的心情不适合谈情说爱,我这个人......本身也不适合谈情说爱。”
邱澈原本以为这么说纪娟会就此打住,没想到她不提甘霖了,却把兴趣点转向了自己。
“为什么你不适合谈情说爱啊?”
邱澈笑了声,“无福消受。”
“别啊,小小年纪搞得和出家一样。”
她不愿深聊,“嘿嘿”一笑,“吃完了吗?我去刷碗。”
邱澈从纪娟手里拿过空碗,起身去厨房。
......
一整天,一号营地所有物资和设备全部归纳完毕,整个营地看起来像个小型的研究基地,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甘霖坐气垫船回来了,一身衣服上全是泥和灰,脸倒是干净,因为有帽子和面罩遮挡。
“回来啦?累坏了吧?”纪娟从厨房出来迎他。
“不累。”
甘霖把气垫船拉上岸,用绳子固定好,纪娟上下打量他,说:“帅哥就是帅哥哈,弄一身泥还是这么帅。”
衣服虽然全是泥,但相机包干干净净,一个泥点都没有。
甘霖笑笑,回身朝四周看,“邱澈呢?”
“在做晚饭。”
“......要不我来吧。”
那天早上的三明治有点咸,但谁也没说,统一口径夸赞好吃。
纪娟为邱澈正名,“谁生下来就是厨师啊?!要给她信心。”
甘霖一脸担忧,顾不上换衣服,径直往厨房走。
邱澈正在洗青菜,营地没冰箱,所以要先吃存不住的菜。
“我来吧。”
邱澈应声抬头,看到甘霖站在旁边,“你被旱獭打劫了吗?”
他挠挠头,“好像是。”
纪娟跟进来,把甘霖往出撵,“你快回去洗洗,我和小邱做就行。”
邱澈继续低头洗菜,纪娟焖饭,两人忙活的身影给傍晚的烟瘴挂增添了鲜少的烟火气。
几分钟后甘霖换身干净衣服进来,邱澈认出是昨晚他在河边时穿的那件,甘霖走到邱澈身后,看她笨拙地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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