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纪风暖还未醒的意思,江遇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尝试叫醒她。
纪风暖睡得迷迷糊糊的,睁开惺忪的睡眼,入眼便是江遇的颜容,她一时睡懵了,问江遇,你怎么在这?
你额头有点烫,我送你去医院。江遇说。
她自己伸手探了探额头上的温度,没有什么感觉,头却是昏昏沉沉的,
江遇扶她起身,纪风暖才看清这里是他的办公室,记起来还是她自己走进他办公室的。
江遇在医院挂了号,到科室后,医生先让她测了体温,只是低烧,向她询问了一些症状,便开了点药,让她带回去吃。
纪风暖从小身体好,很少生病,这突然一病,感觉浑身绵软,头晕眼花,走路都晃晃悠悠。原本只要叫私人医生过来就好,或许是因为她病昏了头,竟然同他一起来了医院,还跟着他在医院里来回走。
她跟不上他的步伐,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她的脚步缓缓停了下来,有些赌气的看着江遇的背影,看他什么时候才能发现她丢了。
没有超过一分钟的时间,江遇回到她跟前,但是她还是生气了。
江遇敛下眼睑,目光落在她穿着细跟高跟鞋上,认错认得也很诚恳,抱歉,没有思虑周全。
纪风暖冷哼一声,并不买账。
他脱了外套,垫在医院走廊靠墙连座的椅子上,将她的精致装在了心上。
大小姐,你坐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去药房取完药后,就送你回老宅。
纪风暖看着椅子上的西装,心情十分复杂,虽然被张绣气到了,也不应该迁怒他人。
半晌后,她在他的西装上坐下,脸上不露喜怒,淡淡道:去吧。
江遇取完药回来,仔细问过医生,开的药怎么吃,医生在药盒外壳写上药量和次数,嘱咐道:天气一热,出汗吹了空调最容易感冒,冷热交替时需要多加注意,还有回去多喝热水。
江遇道谢后,拿起药带纪风暖回到车上。
车停进纪家门院内,江遇打开车门,唤了两声纪风暖,大小姐,到了。
她靠着椅背,半掀眼睑,连看他一眼的力气都没有,向他伸出手,江遇,抱我。
他微躬着身子钻进后座,他托住她的腰身和膝盖窝,将她从车上抱下来。
张妈看到纪风暖被江遇抱进来,纪风暖的脸色又差,紧张地问:这是怎么了?要不要叫医生?
江遇回答:去看过医生,开了药。
江遇把她送回房间,从楼下端来一杯热水,按医嘱喂她吃药。
纪风暖吃完药后,躺在床上,静静闭上眼睛。
江遇正要退出房间,纪风暖叫住了他。
江遇。
江遇没有走,站在她的床前,只是认真的看着她。
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江遇等了好半晌后,只听她说:梳妆台的右手边,第一个柜子。
江遇按照她的吩咐打开柜子,里面规规整整,躺着他的那张手帕。
他取出来,手帕呈在掌心,它被清洗干净,还带着淡淡的清香。
出去吧,我睡了。
被子被她拱起成了一团,他收敛目光,退出她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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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坏心思
收网吧。他捏着手机。
那边百般顾虑,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
他瞰望脚下这片繁华盛景,仿若站在巅峰主宰一切的上位者,但一切于他算不上什么,他只要她顺心如意就好
落地窗的玻璃倒影着他颀长的身影,揣在口袋中手,触到兜里的手帕,不容置疑道:收网。
那边只道了声是,然后就挂了电话。
*
纪风暖这一病,病了两天,才转好。
而纪风雪那边已经在激烈的争夺竞选票。
后花园里,纪国强除完草,摘了帽子往凉亭里走,纪风暖坐在秋千上玩手机,嘴里衔着一颗车厘子。
纪国强在石凳上坐下,拈着帽儿山扇风,眯眼看着她,问道:你病好了?
我这是心病。纪风暖头也不抬的盯着手机。
意思不过就是:心病,没那么容易好。
纪国强:
从那次董事会出来后,她没有再向往常一样,和纪国强亲近。
她觉得自己做得已经够大度了,得失利益她都没有计较,张绣和纪风雪是后来者,占领了她的领域后,还得了不少好处。
她容忍得够多了,也不想继续忍下去。
一口咬破车厘子,滋甜的汁水刺激着她的味蕾,却无法刺激身体中的多巴胺。
纪国强抬头看了一眼当空的烈日,刺得他眼睛都快睁不开。
你的性子像你母亲,若不是太犟,说不定能和你父亲顺顺遂遂过完这辈子。
程若元走的那一年,纪风暖已经有六岁。
她还记得当时因为两人发生了一场激烈的争吵,她只记得她很生气,气得连行李都没拿,也忘记带上她的孩子,在回娘家的途中,发生了车祸。
平常人家的兄弟姐妹也会因为一亩三分地的事,闹得鸡犬不宁,而我不能失了公允,若是你能靠自己拿下公司,旁人也无话可说,日后你管理起来,也会愈加顺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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