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燃绅士地给蒋声声拉开椅子,她不太自在地坐下,没什么语气地说了声谢谢,蔚燃微笑着坐在她对面,说:“真想谢谢我,今晚就多陪我一会儿。”
蒋声声发现这人就不能给他好脸色,无语地看了他一眼。
蔚燃得寸进尺,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蒋声声立马把手抽回来,小声骂他:“你到底要不要脸?”
蔚燃痞性毕露,坦荡道:“我不要脸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你还没习惯?”
蒋声声说不过他,反复提醒自己别再企图跟蔚燃一争口舌,她喝了口柠檬水,没好气地说:“吃完我就回去,我自己打车,不用你送。”
“话别说太早。”蔚燃探身过来,伸手自然地帮蒋声声擦了擦唇角沾到的一滴柠檬水,“说不定你今晚想留下来跟我共度春宵呢。”
“谁要跟你共度春宵?你再说这种话,我现在就走。”
“俩夫妻不就应该天天腻在一起共度春宵么?不然怎么怀孕生子?人类怎么繁衍生息?”
蒋声声蹙眉:“我什么时候跟你是俩夫妻了?”
蔚燃长睫微微往上一撩:“大概明天就是了。”
蒋声声气结:“你在胡说什么?”
蔚燃嘴角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我没胡说,我在预判。”
蒋声声轻哼:“以前不知道你还有算命的本事。”
蔚燃眼含笑意地盯着她看,唇边弯起浅浅的弧度,像是要说话,又像是没打算说话。
蒋声声被他看得别扭,忍不住主动问道:“你老盯着我看干什么?”
蔚燃的目光落在她一启一合的殷红唇肉上,光明正大地说:“想吻你。”
蒋声声羞恼:“这里是公众场合,你别耍流氓! ”
蔚燃挑了挑眉:“那我们去私人场所?我住的酒店就在附近。”
蒋声声只要一不小心就会被他狠狠调戏一番,这会儿再也不肯开口说话了,一连瞪了他好几眼,蔚燃始终淡笑处之,这令蒋声声有种拳头被棉花团团围住的感觉。
吃完饭后蒋声声想走,蔚燃叫住她:“你舅舅欠的那一个多亿,我可以帮他还。”
蒋声声坐在原位没动。
蔚燃继续说道:“除了还债,我还会处理好你舅舅在外面的关系网,让他以后再也扑腾不起来,再闯不了祸,以后踏踏实实做人。”
蒋声声直直地看向他,她不觉得蔚燃会完全出于好心,试探着问:“但是?”
蔚燃笑了笑,接着她的话道:“但是我是个生意人,不做赔本的买卖。要我帮你舅舅善后,他必须是自己人才行。我跟你舅舅非亲非故,如果你肯嫁给我,他就是自己人了。”
蒋声声怒目:“你威胁我?”
蔚燃眼神专注:“不是威胁,是献计,我在给你出主意,或者说,我在讨好你。”
蒋声声被他气笑:“你这是在讨好我?你这分明是在胁迫我!”
蔚燃不以为然:“这哪里是胁迫了?我既帮你舅舅解了燃眉之急,又帮你家填上了一个无底洞,还帮你挑了个爱你爱得没有人可以比得上的好老公,这么明显的讨好行为,你怎么能说成是胁迫?”
蒋声声一口气堵在心口:“你简直强词夺理!”
蔚燃淡声:“这叫义正词严、合情合理。”
蒋声声还欲再说,突然手机响起来,她瞥了眼放在桌边的手机屏幕,看到“舅舅”那两个字后,蒋声声眼皮突突一跳,抬头看向蔚燃:“你到底做了什么?”
蔚燃耸了耸肩:“别误会,我没做什么,就是跟咱舅舅摊了个牌。”
蒋声声头皮发麻地接通电话,魏关的声音立马传来:“声声,舅舅全都知道了,舅舅现在就在你们吃饭的这家餐厅的楼顶,舅舅在这儿已经坐了有了一会儿功夫了。蔚燃告诉我,你要是答应了,他会给我打电话。但舅舅一直没等到蔚燃的电话,你告诉舅舅,你是不是不愿意跟他结婚?”
蒋声声脸色一白:“舅舅,你跑到楼顶干什么?”
魏关哭道:“昨晚我拿了农药去你家,没喝成,被小枫把农药抢过去了。今天我不喝农药,我从楼上跳下去,也算一了百了。这是我们这儿最高的一栋楼,我从这儿跳下去也算有面子。声声,你不肯嫁给蔚燃,舅舅不怪你,舅舅死了没什么,就是可怜了小枫。他从小没了妈,我这个当爸爸的又没尽到一天当父亲的责任。现在我好不容易知错了悔过了,可想不到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声声,帮舅舅给小枫带句话,就说我没脸见他,我死后,不用给我办丧事,随便丢进火化炉里烧了就完事了。”
“舅舅你别冲动!”蒋声声急声叫道,“我现在马上过来,有什么话好好说,你千万别跳!”
她又着急又愤怒地瞪向蔚燃:“你到底跟我舅舅说了什么?是不是你怂恿我舅舅跳楼威胁我?”
“不是我。”蔚燃起身过来牵蒋声声的手,“不信就跟我一起去天台找你舅舅问清楚,可别冤枉好人。”
等蒋声声和蔚燃一起到了天台,果然发现魏关正坐在边沿准备往下跳,他旁边还有几个歪七扭八的空酒瓶,看样子是喝了不少酒,仿佛晚风一吹就能把他吹下去似的,看得蒋声声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口,她忙向魏关喊道:“舅舅你快下来!你死了让小枫怎么办?他还在上大学,你忍心看他变成孤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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