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要跟女儿多说话?你早干嘛去了?”秦可欣有满腹的怨气,揪住机会就对乔衍数落。
“也对,年轻的时候,你可以靠外貌来哄女人,还有丰厚的家底可以随意挥霍,对孩子什么的都不需要太上心。现在的你要什么没什么,偏偏靠着命好,得到一个好女婿。你怕不跟女儿培养好感情,女婿都不愿意帮衬你了。”
乔衍受不了这种奚落,驳斥她:“你别忙着说我,你不也是忙着巴结女婿吗?我当初要是没有娶你,你哪来的这个女婿可以依靠?如果没有盛世娱乐的相助,你又怎么会时来运转,在三年的时间里,让智科连续出了几部大卖的电影?”
秦可欣反唇相讥,“我至少在智科的运营上是费了心血,哪里像你整天游手好闲。”
乔衍辩论不过,不想跟她计较,转头对安冉说:“冉冉,你有没有想吃什么?”
许是感觉安冉被这个问题尬到,乔衍又说:“爸爸记得你喜欢吃海鲜,这就让人给你准备夜宵,什么扇贝螃蟹鱿鱼全都来一遍。”
秦可欣看不下去了,瞪他两眼,“你什么都不懂就别留着添乱好吗?你不知道螃蟹鱿鱼什么的太过寒凉,不适合让孕妇食用吗?哦,因为你早就忘记我怀孕时的反应,也从来不想上心对吧?”
乔衍讶异地回她:“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些,你提醒我一下,我不让冉冉吃了不就行了吗?怎么你看到我,态度总要变得这么尖酸刻薄?”
“嫌弃我是尖酸刻薄的泼妇?”秦可欣抱胸冷笑,“要不是我这么个尖酸刻薄泼妇所生的女儿,你现在哪里还能过得这么舒服。”
安冉听着两人的吵架声,顿觉聒噪,用手指揉了揉太阳穴,不耐地对他们说:“我没有胃口,什么都不想吃。而且,我有点累了,你们先出去吧。”
担心两人不听,她又补充:“你们要是继续在我面前吵,这孩子我就不生了。”
秦可欣和乔衍一句话都不敢说了,互相怒视对方一眼,出门后就往相反方向走。
安冉确实是累,等安静下来,就关好躺下。
或许是因为秦可欣和乔衍吵架的原因,安冉睡得不太安稳,梦见了易芊芊说的那段内容。
梦中,就像秦可欣和乔衍那样,她和易斯谦的感情逐步走向破裂。担心孩子在将来成为另一个自己,她竟然真瞒着易斯谦去打胎。当躺在冰凉的手术台上,医生向她征询最终的决定时,她含着纠结和不舍的眼泪,肯定地点头……
安冉的额上冷汗汨出,从睡梦中惊醒。
双手撑着身子坐起来,她看见自己并没有躺在手术台上,才稍稍缓上两口气。
轻纱窗帘随风飘荡,除了夜色之外,空荡荡的房间里,再没有其它。
在寂静的氛围中,安冉仍然能感觉到噩梦给她带来的心悸,匆匆忙忙地穿上拖鞋,跑了出去。
安冉是在别墅的影音室寻觅到易斯谦的身影。
易斯谦独自坐在一张沙发上,面对着巨幅屏幕。
他不知道在看什么影片,看得过于专注。
直到安冉走到门口,悄悄地推开门,易斯谦方才按下遥控器,朝她走过去。
同样是黑黢黢的房间,有易斯谦的气息,安冉就会安心许多。
安冉扑到易斯谦的怀里,双手揽住他的腰身,将脸埋到他的脖颈处,轻轻地蹭了蹭。
这个时候的她,特别像敛了脾气的猫。
易斯谦抚她蓬松的茶色长发,柔声问她:“为什么还不去睡?”
“做噩梦了。”安冉的语声颤颤,担忧害怕梦境终会成真。
“我去陪你。”不用她刻意提醒,易斯谦的手就落到她的腰上,是一种要将她抱起来的姿势。
安冉弯起唇角,正要攀上他的肩膀,眼角的余光偶然扫过亮着光的的屏幕。
“你刚刚在看什么呀?”
“一部小众警匪片而已,你看了会再做噩梦,不要看了。”
“让我看一眼嘛。”安冉垫着脚,小脑袋绕过他的肩膀,眼神往屏幕投去。
易斯谦看似有些心虚,托住她的脸,掰了回来,带着不容她拒绝的强势力量,“下次再看。时间太晚了,你还怀着孩子,早点休息吧。”
“完了完了,我才刚怀上孩子,你居然就背对着我有了秘密。”安冉小声控诉,一双眼里泪汪汪的,“你是不是厌倦我了,不再喜欢我了?”
安冉的睡裙虽然是宽松的雪纺裙,但是她贴得紧,在不安分地蹭来蹭去。
易斯谦还是能感受到她的柔软与弧度,这种轻轻擦过朦朦胧胧的感觉,最能勾动心火。
“别想太多。”易斯谦有点头疼,后退了一点,极力平复下心头燃着的火焰,面上却还是带笑,用富有磁性的声线陈述:“我怕我会控制不住地碰你。”
安冉的眼眸一转,趁机踮起脚,视线越过他的肩膀,恰好能瞥见大屏幕上的画面。
“那就让我看看你的小秘密……”对骗过易斯谦的举动,安冉有点骄傲,但话说到最后,尾音逐渐低了下去。
安冉缓缓地走过去,确认过那道穿芭蕾舞裙的身影,缓缓地转头问他:“你居然是在看我?”
易斯谦单手握成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像是在掩饰看片被抓包的局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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