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们知晓易斯谦脾气不算好,不想听他们提起易家,也不好再惹怒他。依譁
他们将腹中问题咽回去,也不敢继续追问他怀中女人的身份。
“抱歉,我们刚刚看到电梯坏了,怕这位小姐被困在里面,就想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既然她已经没事了,那我们就走了。”
“你们继续,我们不打扰你们了。”
“我们真的走了。”
说完,他们往小窗外瞭望,假装的确是爬上来看景的游客,恋恋不舍地踩上楼梯。
在易斯谦的眼神注视下,他们或许觉得如芒在背,加快下楼梯的速度。
安冉听到他们跑远的脚步声,才卸下防备,抬头打量易斯谦。
从她的角度看上去,他的面部轮廓立体,鼻梁挺拔,漆黑浓密的眼睫惑人,英俊绝伦。
即使拿最挑剔的眼光去看待,他也算是能入得了眼的小情人了。
她原本还在纳闷这些助理怎么会对易斯谦如此尊敬,对易斯谦的身份产生怀疑。
听了“白小姐”后,她恍然大悟。
敢情这些人以前服务过哪个富婆,所以认得出富婆的男人。
这才刚上岗没几天,风流债就找上门来了。
安冉暗暗埋怨,使坏掐了一把易斯谦的手臂。
易斯谦低头觑她,手稍微松动一下,她就有往下掉的趋势。
“你是不是不想混了。”安冉怕声音大会将人引回来,只能小声嗔怪。
易斯谦轻而易举地将她捞回来。
安冉的骨骼纤细,筋骨柔软。
他看起来散漫,力道却比她想象得更大,足够钳制住她。
手掌一用力,安冉有些许手臂上的软.肉从他指缝中透出。
安冉轻嘶一声,显然是疼了。
她又真担心他把她丢下去,选择不说话,默默地数起他的睫毛。
冷不丁,易斯谦问:“你好像很害怕你未婚夫那边的人?”
安冉喉间一噎,不自在地嘀咕:“没有的事……”
她没有在其他人面前大倒苦水的习惯,说完就沉默了。
易斯谦也没有窥探别人难堪心事的癖好,不再拿她未婚夫说事。
他没什么感情地说:“你下来自己走。”
安冉心有余悸,抓牢他的衬衫,死活不肯下去。
他再松动了下手腕,眼尾略略一挑,颇有种玩世不恭的味道。
“反正你说你不怕他们。”
“当然。”安冉表现出无所谓的神情,嘟囔起来:“我怎么会有害怕的东西?”
“还不是因为被困电梯太久,我被吓傻了。”
“你抱我下去倒挺好。省得我自己走下去。”
“现在电梯坏了,要我从这么高的灯塔上走下去,简直累死个人。”
忽然间,颊侧触碰到一个滑滑的东西。
蹭了一下她的脸,然后,迅速绕开。
安冉心下一凛,小心翼翼地问他:“你说,这里会不会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爬进来?”
易斯谦停下步子,瞟了眼通往下一层的转角平台。
那里有几道折回来的人影。
“灯塔历史有点久了,里面的设备虽然都是新增的,但是高处的角落还没被清理干净,或许还有很多蛇虫吧。它们就喜欢往阴暗温暖的角落躲,更喜欢往人身上最柔软的部位钻。”
易斯谦似是漫不经心地说着,出口的话语却像是冷风袭过,寒潮过境,令人心尖打颤。
几道人影颤抖两下,消失了。
脚步声越来越远。
后来,他们溜到底下哪一层,可能是摔到什么部位,“咚”的脆响直冲塔顶。
安冉没太注意到底下的响动。
因为她也被易斯谦的话唬到,视线不敢乱瞟。
她只在电视剧里看过蛇之类的冷血动物。
跑进来前,她就见到灯塔上爬满藤蔓。
确实很像招蛇的地方。
安冉觉得这里比巫婆关莴苣姑娘的高塔还可怕,心里发毛,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身子蜷了蜷。
易斯谦觉察到怀里的女人忽然安静了,不禁低头看了两眼。
她垂落的长睫毛在轻轻地扇,看起来可怜兮兮的,收起爪子的小奶猫。
不仅这样,她的手紧抓他的衣襟,就差将他的衬衫扣子扯下来。
生怕他随时将她丢下去。
易斯谦的唇角扬了扬,视线不禁往旁边扫去。
一眼就看到悬在灯塔上的渔网。
渔网看起来有些年头,破了几个大洞,漏出的几根绳子垂下,擦过她的脸。
他没有说话,眼尾处添了浅淡的笑弧,勾勒出迷人的弧度。
……
度假别墅的花园里。
一位女侍应生拿着手机拍照,找好背后是花海的角度,一边自拍一边对同伴说:“易先生今天的视频会议这么快就结束了吗?平常不是至少需要三个小时?”
另一位女侍应生在拿着小镜子补妆,白了同事一眼,“当然是另有原因啊。”
同事仿佛嗅到八卦的气息,两眼放光,停止自拍,悄悄地靠近她,“你当时去送过咖啡,你说说你知道的情况呗。”
“我就记得,易先生在会议间隙,拿起手机看了两眼。然后,他站起来就走了,没带人没说什么事。连姚特助都不知道他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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