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子说话的嗓门儿很大,以至于对面沙发上的老白和张晨生也都听得一清二楚,电话那头儿说的钱总和江总听上去让这老哥俩的心里感到舒服,同时他们心中也冒出了一个疑问,钱玉松工地上的工人怎么会给江风这个开按摩会所的老板打来电话,而且还毕恭毕敬的称呼江风为江总。
“到了就好,你赶紧把大家安顿妥当,今晚是兄弟们到工地上的第一顿饭,告诉大家一声不要走远,一会儿我和钱总给大家准备一场接风宴。”
听到这儿不光是电话那头儿的刚子感动万分,就连沙发上的老白和张晨生也连连点头,江风这事儿办的很让钱玉松的脸上有光。
“谢谢、谢谢江总,我替大家在这儿谢谢江总钱总了,昨晚您这酒也没喝上一口,所以今晚说什么我也得敬您一杯……”
“好,今晚大家敞开了喝个痛快,这酒喝透亮了咱们这活儿才能干的爽快,那就这样,一会见。”
当江风撂下刚子电话的时候他才发现,老白和张晨生正面带不解的面对着他呢,听到江风挂断了电话老白终于开了口: “风儿,这电话里怎么称呼你江总呢?你到底是干嘛的?还有就是钱玉松的工人怎么会给你打电话?”
这话怎么说?谎话还得接着编下去,想到这里江风笑着把酒杯送到老白和张晨生的手里……
“是这么回事儿,这刚子嘛,他是我以前一个要好的兄弟,我想着这肥水不流外人田,所以我就给他们两面搭个桥,这不就成了,嘿嘿”,江风说到这里他轻轻的呼了口气,这谎话他觉得自己编的不错。
楼梯上传来了江小鱼的脚步声,这回她迈步的时候和以前一样,这脚步声听上去感觉不出什么异样。
“江小鱼,你怎么没歇一会儿……”,江风走过去从她的手里接过了那些空着的餐盒。
“我……我想下来走走……”
是啊,江小鱼现在是个明眼人,如今再让她一直和那七位盲人姐妹待在一起的话早早晚晚会憋出抑郁症来。
江风把那些已经变成垃圾的餐盒丢进了垃圾桶,然后指着茶几上的饭菜想让江小鱼再吃上几口,但是江小鱼却已经吃不下去了,一份鸡肉米饭她已经吃得很饱。
“江老板,你和小鱼儿去忙吧,钱总那边你去晚了不好。”,张晨生说着话干了杯中的最后一口酒,这顿饭吃的时间已经够久,他估计一会儿又该有顾客登门了。
“不急,我等您和白爷吃完之后我收拾利索再走……”
“走吧,这点事儿我们自己能行。”,张晨生说着话不由分说的撵江风和江小鱼出门,他很不习惯这种饭来张口被人照顾的日子,因为这样下去会让他对身边的环境逐渐变得不再适应。
江风虽然很惦记钱玉松,但是他更放心不下的却是会所,白爷,张晨生张老板,吴小凤那七位盲人姐妹,江风担心自己会不会遇到和上次同样的事情,他前脚和江小鱼踏出会所的大门,然后回头就有人来端他的老窝儿。
看着街道上川流不息的车辆和那些来来往往的行人江风感到一阵茫然,那些人到底是谁?他们会不会就藏匿于这来往的人流之中,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以不变应万变,江风觉得自己现在就应该大大方方的带着江小鱼去钱玉松的工地,大口喝酒大块吃肉,最好再划上几拳那才显得惬意,想到这里他带着江小鱼坐进了普拉多。
叮铃……钱玉松终于给江风打来了电话,看来他应该是忙出些了眉目。
“钱总,你忙的怎么样了?我和小鱼儿正准备过去看你呢……”
“我说江总,您不是闻着羊肉的味道了吧,我工地这边儿的羊可是刚刚放血扒皮……”
我勒个去,又是羊?昨晚江小鱼可是刚刚才吃了烤羊腿,这两天怎么就和羊过不去了。想到这里他看了一眼身边的江小鱼,他担心江小鱼接连吃羊肉会伤了胃口,但当看到江小鱼脸上那温婉可人的笑容他放心了。
“吃羊好啊,羊羊得意,喜气洋洋,吃羊肉发羊财,三羊开泰……”,江风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最后词穷了,初中毕业的他也说不出什么冠冕堂皇的话来。
“谢谢江总,您还是赶紧开车过来吧,我这还得再准备准备,哈哈哈”,钱玉松说笑着挂断了江风的电话。
看着江风和钱玉松在电话里谈笑风生江小鱼在一旁暗自感慨,以前作为一个盲女的时候她从未敢想这个世界上的快乐会哪一天和自己扯上关系。
“小鱼儿,今晚还吃烤羊你会不会腻,要不然我买些鱼来烤……”,江风说到这里他突然感觉自己说错了话,他平时确实喜欢吃烤鲫鱼、烤鳕鱼、烤明太鱼,但是当着江小鱼说吃烤鱼这简直是混账话,想到这里江风连呸了三声,而且还打了自己一个嘴巴:“不好意思小鱼儿,我说错了,我怎么能说这话,真是的……”
江小鱼倒不觉得身边这个男人说错了什么,虽然她不想让那鲜活的小生命架在火上去烤,但是她知道他刚才说的那些都是为了自己,被人在意的感觉真好。
“哥,你真好……”
江小鱼说着话把头轻轻的依偎在了江风的肩膀上,她感觉自己现在与幸福的距离很近,或者说她已经走进了幸福。
叮铃……
江风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来电,这个电话是洪义打来的,难道这一会儿他又有了什么新的发现?当电话接通的时候洪义说话的语气比刚才压的更低,似乎他现在说话很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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