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唐青婉和夏煦开始搬着各种瓜果点心往客厅电视前的茶几上摆,之前沈燕还让人准备了一些橘子汽水,吃饭的时候想着有太多荤腥就没敢拆,这会一气拆了好几瓶,三个孩子的放在温水里坐着,等温热一些就可以喝了。
施逸看着时间已经很晚了,想着闫安那边该要回住处了,便喊沈霞准备起身出门去接人。
沈霞站起来,走到石泉生身边略为担忧地说:“能不能麻烦泉生和我们一起跑一趟,天黑路滑的,这出去好歹还有我做个伴,回来就只有施逸一个女孩子了。”
沈燕和夏煦听了这话纷纷抬起头看向唐青婉,她还在那里同几个孩子分瓜果,可能没听见沈霞的话,婆媳二人又转头看向石泉生。
石泉生看了下外面的天色,冬日日短夜长,这两天还是阴雨天气,外面连月光都没有,想了想说道:“那施逸就不去了,我送阿姨过去。”
“还是让施逸一块去吧,你不熟悉那里面的路,外面漆黑一片的。”
这话说出来,石泉生一时也不好反驳,他虽说会开车,但这晚上还真没开过。
还是施逸上前解了围:“行了,姨,我夜里独自一人开车出去都多少次了,从没出过什么状况,你不要把我当做施媛那样的小女娃好不?”
说着朝石泉生摆摆手,直接拿过钥匙往外走。
石泉生听了也就没再说什么,朝沈霞点点头坐到唐青婉身边去同几个孩子一起看电视。
施逸发动车子就快驶出院子时,沈燕走了过来,递了一个红封到车里沈霞手上:“姐,你回头代我把这个压岁钱给闫安。”
沈霞点点头:“行,我知道了,你赶紧回去把。”
这么些年,沈燕也终于算是苦尽甘来。
沈燕却没有离开,看着车里的沈霞,想了想开口道:“原本我打算年后让你来这边照顾韩时和韩沛的。想想还是算了吧,闫安毕竟再过半年要高考了,你还是留在那边照顾闫安吧。”
沈霞点了点头:“是这么个理,总归是高考更重要些,你放心,等安安考完我就过来。”
沈燕却没有点头,看着施逸开着车出了大院。
这个姐姐是寡妇,孩子出生就病死了,她的丈夫连同沈家一些人在当年日本人入侵时都被杀害了。
那时候沈燕在申城上卫校,人在租界内,又有闫希曜护着所以虽然长了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却也一直安然无恙。
沈燕也是跟着韩久江回到申城才知道沈家还有沈霞在世,并且早些年就被闫希曜接到申城来了。
当初把闫全闫安从大院挪出来时,韩久江提出让韩丽跟过去照顾,是沈燕放心不下韩丽,所以找来了沈霞。
沈燕回到暖烘烘的屋内时,电话正好响了,大概率是韩睿,因为韩久江很少打电话回来。
夏煦也这么以为,所以她立马起身去接了电话,哪想电话里是韩久江。
对这个公公,夏煦接触的不多,还有些拘谨,干巴巴地喊人说了过年好就卡住了。
沈燕过去给接了过来,说了几句就喊着三个孩子过来给爷爷拜年。
韩久江还想同石泉生说两句,被沈燕无情的拒绝了:“你有事找他改天打到燕园去,我们还在等韩睿电话呢,别回头占线了!”
说着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果然电话挂上不久韩睿电话打进来了,这次说了好久,连唐青婉都牵着石夏天过来相互拜了年。
石夏天原本一直记着这个人曾经欺负哭过她爸爸,可唐青婉跟她说爸爸和那个人是韩时和韩沛一样的关系,石夏天瞬间就不气了。
毕竟韩时和韩沛打架的时候,石夏天一般不参与,因为她不参与的话最后哭得应该是一个,她一旦参与最后大概是他们兄弟俩一起红着眼,还得哄两个。
电话最后到了石泉生手上,韩睿在电话里说起了他自己的出生年月日,又说了石泉生的出生年月日。
石泉生不接茬:“你这部队打电话不要钱吗?后面应该还有不少人在排队等着吧,你讲这些废话不怕后面的兄弟跟你急啊。”
“我这是办公室里的电话,没人在后头排队等。你少打岔,我比你大六岁,喊声哥来听听。”
“没听清楚,喊什么?”
韩睿提高音量喊道:“哥!”
石泉生这下听清楚了:“诶!”
“你那里肯定有事,就不耽误了,我们要看节目了。”
那边韩睿听着电话被挂断的声音气得说了句:“没大没小。”
却也没再打回去轻轻将电话挂上了,然后戴上帽子,迎着大雪走出来营地。
除夕夜,部队依然会有士兵在各处站岗放哨,韩睿作为首长会逐一去走一遍,看一看。
自十五年前全国的娱乐活动就大量缩减,近十年更是一度销声匿迹,其实大概二十年前申城在除夕夜还举办过春节晚会,这些年却是没有了。
可自年前改革开放的新闻出来,除了社会经济蓬勃发展,在文化领域方面也有大的跃进,这不今年过年就有了《迎新春文艺晚会》的播出。
据唐青婉所知,这场晚会是事先录制的,主要是茶话会和交谊舞的节目呈现,虽说不够吸引眼球,不过孩子们还是看得津津有味。
并且韩家客厅里摆的是大彩电,这在国内黑白电视都远没有达到普及的程度下,有这么一台彩色电视,不管是什么节目,单单就那彩色的画面就能吸引人的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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