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哇,肖遥这台词绝了。
杨高池不信邪地往客厅走去,果真地上全是箱子,他们没有骗他。
“你……你们是认真的?”
焦臻冷笑一声:“那要不然呢,我演戏请你来看?”
杨高池站在客厅一角,弱小可怜又无助地看着面前的肖遥。
虽然他不是很关注时尚,但肖遥的鞋子和手表的牌子他是认识的,价值不菲,那其他的衣服想必也不是便宜货。
特别是肖遥的个子比他高多了,颜值甚至不输明星,气质卓然。
他们站在一起是那么般配,像是一对璧人。
是了,焦臻就该和这样的人在一起才是。
可是,他不想就这么狼狈离开。
杨高池攥紧拳头,不甘心地低声问出藏在心里的那个问题:“你喜欢过我吗?”
在这段感情中,杨高池固然有错,但焦臻知道她自己也有问题。
这世上任何能走得长久的感情都是双向的,没有回应的爱情还能算是爱情吗?
焦臻曾觉得时间会告诉她答案,但她永远都不会等到那一天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也是残忍地利用杨高池做了一个实验。
杨高池已经知道答案了,但他不想错过最后一个问她心里话的机会:“既然如此,那你当初为什么会选择我?”
这一个问题,除了焦臻,这间房子里面的其他人都想知道。
焦臻却觉得如鲠在喉,因着身边的人,怎么都无法说出口。
真相总是残忍的,可是她不是早就被伤害了吗,为什么还会这样顾及那人?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更痛恨时至今日还是会接受肖遥的自己。
于是她抬眸,却不是看着杨高池,而是对着肖遥说的:“是因为当时眼瞎。”错付真心。
杨高池被这句话打击得够呛,拎着自己的东西灰溜溜地走了。
肖遥知道焦臻那话意有所指,想说点儿什么,话都到了嗓子眼儿却又被她带着满不在乎的眼神堵了回去。
喉结滚动两下,只得将酸涩咽下。将往事再次埋在心里。
方塘恰巧出来,打破了室内颇为尴尬的气氛,给肖遥比了个大大的赞。
“遥哥牛逼,我刚才真的差一点儿就笑出了声,绝了,演得太自然了,说你是本色出演我都信。”
肖遥斜了她一眼,方塘赶紧改口:“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夸你厉害而已。”
焦臻此刻也恢复了正常,好像刚才那句话就只是说杨高池而已,甚至还很轻松地对肖遥说了句谢谢。
肖遥扫了一眼室内的东西,并不少,装似无意地问道:“你们准备哪天搬?”
焦臻淡淡地说:“就这两天吧。”
方塘下意识接口:“怎么着,遥哥打算帮我们搬?那这样就不用麻烦焦叔叔来回折腾。”
肖遥脑子转得快,瞬间理清因果联系,他有些惊讶:“你要搬回安河?”
焦臻瞪了一眼方塘,后者意识到自己一时口快,赶紧闭上嘴。
“我搬去哪儿跟你应该没什么关系吧?”说完焦臻就下了逐客令,“你尽早想好想要什么,我好给你。”
肖遥会意,只是表情颇有些微妙,起身道:“这个不急,等你搬完家再说吧。”
等人走了,焦臻继续跟箱子做斗争。
有了方塘的帮忙,还算好整理,但她们打包的箱子上的胶带歪歪扭扭,怎么看怎么不如被肖遥推到角落里的那个规整。
方塘一边干活一边问她:“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记他仇啊?”
焦臻不是小心眼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件事上面就特别较真。
焦臻低着头“呲啦”“呲啦”地缠着胶带,心情似乎不是太好。
在噪音中方塘听见她说:“我不知道,但一看见他,我就能想起我那愚蠢的过去。”
方塘:“……”
她就多嘴问。
也是,要是她在刚情窦初开的时候被喜欢的人那样拒绝过,估计也会留下心理阴影。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儿不是她想开导就能开导得了。
方塘脑子不装事,直接翻了篇:“成,咱不想那些臭男人了,还是得祝贺你摆脱渣男,马上咱就回安河好好休息!”
焦臻毕竟是在北京待了挺久的,东西置办得不少,哪怕断舍离之后还是有好几个大箱子。
焦家旭嫌弃她东西太多,不愿意来接她,直接帮她叫了辆货车搬家。
焦臻一边嚷嚷着没爱了,一边嬉皮笑脸地跟他打电话道:“老焦同志,你的小宝贝即将到家,请准备好大餐耐心等待。”
焦家旭笑着斥她:“还给你大餐,回家自己做饭。”
“告诉我亲爱的妈妈,小宝贝想吃鱼香肉丝、溜肉段、可乐鸡翅、手撕包菜……”
焦家旭打断她的话:“嚯,您这是元妃省亲吗?我是不是还得给您修一座大观园?”
焦臻当听不出来亲爹的讽刺,只嘻嘻哈哈地说:“那倒也不必,把小宝贝的房间收拾出来就好。”
“上周你妈就把床单被罩全换了,别贫了,赶紧回家。”
“妥了,给我最亲爱的爸爸比一个大大的心!”
父女俩又聊了一阵儿才挂电话。
方塘将卧室里的行李搬到客厅,然后一脸艳羡地对焦臻说:“你好好享受刚回家的这段日子,之后就会像我一样遭万人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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