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段宽并不理会,他只是看着苏晗:“姐姐,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他是真的生气了。
这样的段宽,苏晗倍感不适,但她并没有生气:“段宽,你冷静点。”
说着,眸光落向了已经昏迷过去的秦泽身上,眼睛里,是没有掩饰的担心。
她自认为自己对秦泽断了情,可是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没办法坐视不理。
她想问段宽,秦泽这是怎么回事,但是,在对上段宽的眼睛时,她又止住了。
对于秦泽,他可以不顾死活。
而,原因,是因为自己。
果不其然。
段宽嗓音里沉的没有情绪:“我已经够冷静了。”
苏晗无言以对。她站了起来,还是问了:“秦泽怎么回事?”
段宽回了:“蛊虫发作,只有跟上官沫上床才能缓解。”
上床两个字说出来,苏晗错愕,她知道上官沫是个疯子,但没想到会这么疯狂。
为了得到秦泽,做出这等下三滥的招数来。
真是疯了。
一个人的爱,疯狂到这种程度,真是让人毛骨悚然。
秦泽给自己招惹来的疯子,毁的,不只是他们之间的感情,还有他自己。
苏晗看着昏迷的秦泽,思绪颇为复杂。
说起来,段宽从一开始就知道了秦泽的问题,他甚至还给自己提前打了预防针。
其实也没什么,也只是侧面的看出来,段宽本质其实就是一个冷漠的人。对于竞争对手,对方即便是死在他面前,或许,他也不会眨一个眼睛。
段宽——
不该如此的。
“姐姐这是心疼他了?”段宽见她的目光一直落在秦泽身上,语气变得更为咄咄逼人。
苏晗蹙眉,忽然有点生气:“这跟你没关系。”
见面前温柔娴静的人生气了,段宽低了低头,眼睫覆下一层阴影,遮住了那双本就色彩不浓墨的眼睛。
本就身上蒙了一层灰的人,更加没有色泽光彩了。
他的确没有资格问这句话,没有任何立场。
他的追求,甚至让苏晗退避三舍,如果不是他步步紧逼,在苏晗眼里,他就是一个弟弟罢了。
段宽喉结滚动,他像是在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来。
正好,不少人从外面进来,其中,就有他的父母,以及段凌,秦诗雨。
霍奶奶也在其中。
秦诗雨一来,就看到自家哥哥浑身是血,面色苍白,毫无血色,还被段宽拽着。她脸色一下子变了,跟着上前,质问:“段宽,你对我哥做了什么?”
“诗雨,你冷静,我已经喊了医生过来。”段凌安抚,跟着给段宽说了一句公道话,“我哥他性子是冷漠,但是做事还是有分寸的。”
他的确说的是公道话,段宽就算要做什么坏事,也不会公然的做,他只会私底下,做的滴水不漏。
但是显然,他的话,别人总是不信的。
“凌儿,你用不着给你哥说话。”段夫人立马就怒冲冲的来一句,跟着指责:“今天是你的订婚宴,你看他都做了些什么, 打人就算了,还欺负到你未婚妻的哥哥头上,成何体统。”
“妈,是误会。”
“天底下哪来那么多误会,他就是故意的。”段夫人更为激动。
段父见她激动,拍了拍她的手:“你别急,阿宽都没有说话。”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指望他说点什么。”段夫人说话犀利的不行。
段父欲言又止,无奈的叹了口气:“行了,别说了。”
“我不仅要说,我还要——”
走得慢地霍老太太插了一句话:“你还要怎么?”
被打断话的段夫人见霍老太太问话,介于自己是晚辈,她语气缓了缓:“霍老夫人,这事与你无关。”
“怎么和我没关系?阿宽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在我这里,他算是我干孙儿。”霍老夫人说话慢悠悠的,可是,是旁人无法忽视的威严,“你不疼阿宽,还不许我这个老太太疼?”
“如果可以,我宁愿他不是我生的。”段夫人这么回。
霍老太太听了,大为震惊,这个死丫头,说的还是人话吗?
在座的各位,听了,哪个不是心底唏嘘不已。
霍老太太冷哼一声:“荒唐,你简直是荒唐!”
“荒唐不荒唐也与霍老夫人你无关,说起来,您眼里,不也只是只有霍辞这个孙子,我们俩,半斤八两。”段夫人道。
“我的确是更疼霍辞,但是其他孙儿孙女在我这里,也是我的亲人,你拿什么跟我比?”霍老太太声音低了几个分贝,呵斥。
段夫人不以为意。
听到质问,以及段夫人的那些话,段宽全然没有放在心上,能让他受伤的,也只有苏晗了。
周遭闹哄哄的,段宽待不下去,只是把秦泽搬到了一边的沙发上,不打算理会。
他要走,可是苏晗拉住了他:“段宽,你去哪?”
“洗手。”段宽看着满手的鲜血,觉得刺眼极了。
闻言,苏晗没有再说什么,放开了手。
她看得出来,段宽没有要出手相助的意思,纵然她开口,段宽一定不会选择视而不见,可是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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