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辞用力将他甩出去,他是左臂受了伤,小臂上缠着纱布,隐约裂开,有血将纱布染红。
保镖踉跄退开,背撞到墙,痛的冷抽口气。
霍辞转身离开,他脚步很快,颀长身影消失在众人视线里。
另一个保镖根本不敢动,霍辞刚才的样子真吓人。
主要是,人家也是主子,他们哪里敢轻举妄动。
秦诗雨从里面出来,见走廊上已经不见霍辞的踪影,忙吩咐:“去通知霍奶奶。”
霍辞从电梯里下来后,外面雨淅淅沥沥,迎面扑来一股惊蛰时分的冰凉。
医院外,人们撑着伞。
霍辞义无反顾,往雨中去。
天青色烟雨。
雨水打湿他的衣服,他站在马路口,眼神沉郁。
看着一把黑色伞里,一个男人手搭在女人的肩膀上,虽下雨,可两人身上,萦绕着一股恋人之间的甜蜜。
霍辞盯着。
他看着自己的手,他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人。
这般想着,头和心脏的位置,越来越痛。
他眼红欲裂。
雨水打湿他的头发,黑色头发遮住他半张脸,下颌,水珠滴落,身上的气息,低沉而痛苦。
轰隆一声。
天边响起阵阵惊雷。
绿灯。
霍辞被匆匆而过的行人撞了一下,他往前走。
尽管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去哪里,要去找谁,可是,那种本能,让他疯了那般去找寻。
霍老太太在知道霍辞擅自离开医院后,勃然大怒:“我不是让你们看好他,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保镖们沉默,不敢吱声。
秦诗雨默默站在一旁,整个人身上头这样一股死气沉沉:“霍奶奶,是他们拦不住霍辞,您也别太怪他们。”
霍老太太现在听不得旁人的解释,手气的发抖,怒吼:“还不快去把霍辞带回来,要是他出什么事儿,你们一个逃不掉。”
暗处,江秋月没想到霍辞醒来后会擅自离开医院,他没多想,转身跟着离开医院,去寻人。
路边,一辆劳斯莱斯。
霍沉坐在车里,望着窗外,走在路上,霍辞的身影。
他眯着眼儿。
真是天助我也。
霍辞居然会出车祸,而且,一醒来就跑出来淋雨,漫无目的,不知道去那儿。
真是奇怪。
他可是听说虞安宁录制节目的时候出了事儿,现在在网上几乎传开。
霍辞这个时候,居然不去找虞安宁,在大街上乱跑?
中邪了一样。
路上。
霍辞在一处广告牌停下。
只见,广告牌下,也站了一个男人。
男人看着广告牌上的女人,伸手,碰了碰广告牌上的脸。
他是虞安宁的粉丝,每次经过这里,都会看一会这个广告牌。
每次看,都会色心大起。
这次下着雨,四周无人。
他撑着伞,寻思着自己要不要亲一口。
是虞安宁。
广告牌里,她的这张图,把纯欲风,透露的淋漓尽致。
她的眼神望着远处,像是江南烟雨拢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可是,又格外纯净,微挑的眼尾,不经觉露出一抹勾人的风情。
小巧性感的锁骨,雪肤白净,微扬的唇角,三千青丝及腰,几缕落在胸前,白润耳朵上,别了一朵小雏菊。
霍辞站在广告牌前,伫立不动,眸光痴缠着望着广告牌里的虞安宁。
漫无目的前路,一下有了归属。
“宁宝...”
他呢喃一句。
然后,他看到有个男人凑过去,就要亵渎广告牌里的虞安宁。
霎时间,骨子里的嗜血因子,在暴动。
霍辞三两下上前,将对方拽住,他一拳打过去。
男人倒在地上,吓坏了。
什,什么情况?
霍辞红着眼,又一拳揍下来:“你敢亵渎我的女人?”
那是他的宁宝。
宁宝只有他能亲。
就是一个广告牌,也不能被其他男人碰。
男人被打的嗷嗷叫,拼命求饶,见对方不仅没有停下来,反而,打的越发狠,颇有要把他往死里揍的样子,他连滚带爬的溜走。
男人溜走后,广告牌下,霍辞喉结滚动,抬起缠着纱布的那只手,碰了碰广告牌上,虞安宁的脸,嗓音沉哑:“宁宝,我没有食言。”他看到这张广告牌,那些被影响封锁的记忆全都翻涌而出。
十年可见春去秋来,百年可证生老病死,千年可见王朝更替,万年可证斗转星移。
现在,可证:
霍辞爱虞安宁。
已经深入骨髓和灵魂,不管是何时何地,不管历经多少劫难,就算是化作枯骨,一缕沙尘,终不会变。
他那么迫切的要离开医院,漫无目视的行走,皆在看到虞安宁,一切有了可寻的踪迹。
他要去寻他的宝贝。
距离虞安宁出事已经过去快三个小时,他和江秋月断了联系,霍辞不知道虞安宁现在状况如何。
难怪,就是大脑一片空白时,也如此焦灼。
霍辞正转过身。
忽是,身后,有人往广告牌,砸了一个酒瓶。
酒瓶砰的裂开,将广告牌上,那张漂亮的照片给划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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