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完唐雪电话,江誉立即放下资料拿起口罩和手电,叫上贺彬一起往外走。
“干嘛去?”贺彬不明所以但还是带上口罩跟着江誉往外跑。
“救人,先走再说。”
一听是救人,贺彬就知道情况紧急也不再多问,而是加快脚步。
办公室门边放着一个简易折叠床,那是同事们平时休息用的,江誉路过时直接捞起拎在手上。
“带这个干什么?”贺彬问。
“唐雪在小区门外发现了一个受伤的小孩,已经快不行了,让我找个担架送去社区医院。”江誉一边跑一边回答。
没错,唐雪在绿化带里发现的是一个孩子,一个小女孩,约莫12、3岁左右,小女孩的情况非常不好。
唐雪发现她的时候,她正躺在一处绿化带的矮树丛里,身体呈现一种不自然的扭曲,四肢全部移位纠缠在一起,就好像是谁用她的四肢打了个死结。
小女孩的头发被人拽秃了一块,伤口已经结疤,显然不是近期受的伤。眼眶下巴都有红紫色瘀斑,面色潮红额头发烫正处在高烧中,还伴随咳嗽。嘴唇干裂,似乎很久都没有喝过水。
身上没有被衣服覆盖的皮肤上满是伤痕,有的是细长条纹,有的是大块瘀斑,还有一个个黒褐色的洞,是烟头烫出来的伤,有些已经发炎腐烂,总之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至于衣服遮盖住的地方,大概也不会好。
触目惊心的伤疤刺痛了唐雪的心,好狠!到底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会对一个小女孩下这样的毒手。
唐雪试着触碰了下她的身体,她顿时发出一阵痛苦的呻、吟。唐雪立即停手,不敢移动她,怕造成二次伤害,这小女孩身上的骨头只怕全都断了。
不知道是谁把她打成这样还扔在这里,也不知道扔了多久,小女孩的呼吸已经慢慢微弱,如果不救治,只怕小命难保。
唐雪当机立断掏出手机先给江誉打电话,让他和贺彬赶紧出来,最好找个担架,把小女孩抬去社区医院先做急救,到时候由社区医院走快速通道转院。
打完电话,唐雪用背包掩饰从墨珠空间拿出一支赤果液,微微扶着小女孩的头,滴进她嘴里。也许是渴了太久,赤果液滴进嘴里后,小女孩本能地吞咽起来。
还好,还好,还能吞咽,也许还有救。
不是专业医护人员不知道该怎么救她,唐雪只能先给她喂一点赤果液,希望能够保住她的命。目前赤藤只能结出一年生赤果,到底能起多大效果,唐雪也不确定,希望满天神佛能保佑这个孩子。
尽人事,听天命,能做的她都做了,希望这个小丫头能挺住。
唐雪想了想又拿起手机给110打了个电话,这情况一看就是刑事案件,社区大概处理不了,还是让专业的人来处理。
江誉和贺彬来得很快,唐雪刚挂断报警电话,就听到他们的脚步声。
两人几乎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过来的,贺彬发誓他上次跑这么快还是上大学测试八百米的时候。
“这里。”唐雪用手电的光束向他们示意。
冲到跟前,江誉就看见唐雪脚边躺着一个蜷缩成一团的小孩,身体遍布伤痕,明显遭受过毒打。
“艹,哪个畜生干的,这TMD还是人吗?”贺彬看清小女孩的状况后忍不住爆出口,实在是小女孩伤得太惨了。
“先来帮忙。”
江誉将手上的简易折叠床撑开充当担架,脱下身上的黑色外套铺在床上,然后和贺彬一起将小女孩轻轻捧起放在床上。尽管他们已经很小心,动作足够轻柔,但还是不可避免的触碰到伤口,引起小女孩又一阵呻、吟。
唐雪连忙上前安抚,在小女孩耳边轻声说话,鼓励她坚持下去。
小女孩很瘦,骨瘦嶙峋,捧在手里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十二三岁的女孩子正常都要有六七十斤,她的体重明显不达标。
三人抬着担架往社区医院方向赶,所幸医院离得并不远。
等到达医院门口,唐雪先冲进去喊护士救人。很快就有医生和护士冲过来接收担架,医生一边检查一边询问孩子的具体情况。
听唐雪说孩子是在路上捡到的,他们也不认识,医生就没在问下去。
趁着医生做检查的空隙,江誉拍了一张孩子脸部照片,他觉得可以问问社区里的人,也许有同事认识这个小女孩。
负责和安社区的民警吴久华,在接到指挥中心通知后赶到社区医院,一同前来的还有刑警同事。在找到报警人唐雪后,也见到了正在被抢救的小女孩,警方记录仪清楚的记录下小女孩的惨状。
吴久华在给唐雪做笔录的时候,贺彬小声在旁边说:“这是虐待吧,会不会是后爸后妈干的?亲爸亲妈不可能这么狠。”
“什么虐待,这就是故意杀人。”唐雪气愤难忍。
她非常不喜欢把刑事案件淡化成家庭纠纷,近年来许许多多的刑事案件都喜欢套上一层家庭纠纷的套子,似乎只要能扯上或血缘或夫妻或情侣的关系就能够减免刑事责任。
现在首先要搞清楚这个小女孩的身份,和江誉猜测的一样,警察也认为这个小女孩有可能就住在和安家园小区。末世雾霾爆发后交通不便,极大可能犯罪分子就住在附近。从小女孩身上的伤判断,施暴者极有可能是她的家人,她身上的伤都是长年累月造成的,并不是一时施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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