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贴在他胸口，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欲推欲就地含糊了句：“不知道。”
    宋时遇知道她这是同意了。
    他嘴角的笑意很浓，继续追问，想要一个确定的答案：“亲都亲了，总不能还是朋友吧。”
    雁双小声反驳：“以前你也亲过。”
    有两道笑声从宋时遇胸腔里跳动出来，他腾出一只手，单手捧着她的脸，歪着头看她：“还记仇啊。”
    他掌心的温度炽热，雁双想躲开，想将自己藏起来，然而只是徒劳。
    宋时遇眼底一团温柔，俯下身，啄了一下她的唇，很有耐心地再次询问：“双双，别让我等了，在一起好不好？”
    好像那么多年都有足够的耐心等待，临了这种关头，他却失去了全部的耐心。
    只想她成为他一个人的。
    所有的喜乐悲伤都与他有关。
    没有犹豫，雁双点了点头：“好。”
    她眼眸垂下去，灯火在她睫毛上跳跃，凝了这晚最美好的光影。
    月色很浓，老树枝丫被风吹的来回晃荡，树影摇曳，宋时遇搂着人，下巴搁在她肩上。
    “嗯，不能反悔了。”
    屋内静悄悄的。
    雁双说：“好。”
    心跳声一下一下。
    两人心口贴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
    许久许久，喜悦越来越浓，等到心跳缓解一点，雁双动了下身子，从他怀里起身：“我要回去了。”
    宋时遇略带希冀地柔声询问：“今晚不回去了？”
    “不行。”她说，“我妈妈会怀疑。”
    他笑着附和，全都顺着她：“嗯，好孩子不在外面过夜。”
    过夜这个词本没有什么，此刻，这种环境，这种情况下，从宋时遇嘴里跑出来有种莫名的禁忌感。
    雁双想的多了，脸一烫：“那我先回去了。”
    说话的时候，她红唇一张一合，唇红白齿像带着一种蛊惑，勾着他往她那边探。
    宋时遇眼睫闪躲一瞬，凑过去亲她。
    不想克制了。
    刚正了名分，宋时遇没敢吓着她，浅尝辄止虽然不能解渴，但能解馋，勾着她细细碎碎地亲了一会儿。
    宋时遇移开唇，用指腹抹去她嘴角的水渍：“我送你回去。”
    “好。”
    她头发被他弄乱了，宋时遇用指腹轻轻顺了顺：“先坐一会儿，我去给你倒杯水。”
    等宋时遇身影拐进厨房，雁双重重松了一口气，两只手搭在腿上，时而捏捏裤子。
    她这会儿很兴奋，眼底的欢愉更是藏不住，心情好像踩在云端上，整个人都是软软的。
    唇上他余留的温度还在，热热的，一股滚烫游离到心肺四肢百骸里。
    时时刻刻都想跟喜欢的人待在一起，想有很亲密的接触，君笑说的果然一分不假。
    只是宋时遇——
    除了接吻的时候会动情，会失控。
    他好像没有特别的欣喜，她答应做他女朋友以后，他也只是维持原有的愉悦。
    情绪似乎没有太过高涨。
    雁双叹了口气，禁不住多想了些。
    夜色渐深，窗外的月色更加明亮了些。
    雁双等了有十分钟那么久，宋时遇那杯水还没有倒过来。
    又等了一会儿，她从沙发上起来，朝厨房走过去。
    刚走近，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厨房里面传来一阵细微的声音。
    是笑的声音，很轻很轻，像似被主人刻意压抑着，只隐约从指缝里溜出来一丝那般。
    厨房的门虚合着。
    雁双走过去，轻轻推开门，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凝固住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厨房灶台前，宋时遇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个杯子，左侧的窗户开着，风从他身侧刮过来。
    他站在那里做了几个深呼吸，好像想压下去控制不住的心跳。
    然而一到最后关头，全数瓦解，再次低着头笑出声。
    他把杯子放下去，两只手撑着洗手台，半低着头，笑得肩膀都跟着颤抖起来。
    好像猜到了宋时遇在做什么，雁双抿了抿唇，眼里漾着深笑：“宋时遇，你在干什么？”
    比他做这么久的深呼吸有用多了。
    听到声音，宋时遇笑容僵在脸上，像受到惊吓的野兽，猛地回头。
    雁双没走进去，就站在门口，细眉挑了下：“嗯？”
    宋时遇脸上一股子无奈，这个动作保持了一会儿，转过身，后腰抵在灶台上：“什么时候过来的？”
    “没多久……”
    雁双有所停顿，想忍住笑，但最终还是没忍住，勉强自若，“但我知道你在做什么。”
    宋时遇笑了一声，因为环境安静，笑声很清晰：“双双，你这样我可是要灭口的。”
    灭口两个字被他咬了重音，像有另一种意思。
    雁双没想那么深，只单纯的认为是杀人灭口。
    显然不怕，也不知道“危险”已经到了，她顽劣地追问：“你舍得吗？”
    雁双知道，之前是她多想了。
    宋时遇远比她想象中还要喜欢她。
    杀人灭口这种事情，他更是不可能舍得。
    宋时遇倒真是被这句话逗到无奈了，他摇摇头：“不舍得。”
    雁双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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