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的魂魄封锁在自己的身上,还得使用诅咒。
那或许说明,他本身的身体,可能已经不能完全地容纳他。
那单处就让安甜通知周老师这备胎小心点。
迟宾很可能还会去找他。
周老师婉拒了单处给他找警官随身保护的提议。
迟宾对他会不会动手都不知道,他不想据说很繁忙的警局还要出人手守着他。
他就是决定最近都不出门了,老实地躲在家里。
正好是在假期,外面热得不行,家里冷气那么舒服,谁还出门啊!
他和温婷的家里贴满了镇宅的符箓,暂时决定不出门。
只要他自己不给人乱开门,家里还有只蹲守的黑猫,邪祟和迟宾谁也别想进他们的家,特别安全。
知道他自我保护意识还不错安甜就放心了,顺便就跟周老师说了他楼上邻居的事。
不过那姑娘忌讳那房子,周老师也和她不熟没有什么联系方式,就是听说邻居这么惨,险遭暗算,就唏嘘了两声,跟着骂了几句干坏事的那对所谓的感情深厚的家伙就算了。
等从警局出来,傅天泽过来接安甜回家。
小姑娘抱着几块棺材板出来,眉开眼笑的。
“收获满满?”傅总的眼里带着笑意。
他像是一下子就会开玩笑了。
安甜愣了一下,看着他好半天,用力点了点头。
她不得不承认,比起从前冷峻严肃,刻板得让人总觉得公事公办的老板样子的傅总,现在的傅总让她觉得有一种新奇的亲切。
傅天泽摸了摸安甜的小脑袋。
他送安甜去装她宝藏的别墅。
看见纸人们欢欣鼓舞地冲出来,纷纷举着棺材板围着他们俩跳舞,傅天泽就像是看见了安甜的另一面……就算僵尸死不承认,可煞气代表着她本身的一些特质。
她看起来乖乖的,呆呆的,可其实纸人身上存在的这些性格,安甜也全都有。
因此,哪怕纸人们跳起舞来形状格外诡异,可傅天泽却也觉得万分可爱。他还挨个儿摸了摸纸人的头。
纸人们歪头看傅总。
“好好看管安安的宝藏。”傅总就说道。
纸人们沉默了。
原来对他们这么亲切,是想让他们卖力干活儿。
“年末发奖金。”傅总淡定地使出自己最擅长的钞能力。
纸人们殷勤备至地簇拥在傅总的身边,一副为他愿意上刀山下火海……火海不行。
火海是真的会让纸人变纸灰的。
纸人们指天发誓,愿意为傅总付出除了下火海之外一切危险的事。
看着这些狡黠的纸人,傅天泽微微笑了。
确实……和安甜很像。
不过还是远远不如安安可爱。
他悠闲地靠在地下室门口,看见小姑娘蹲在地上,把在警局辛苦一下午,摸尸了今天收获的所有邪祟后得到的一大堆的陪葬品都堆放在角落里,小小的身影充满欢快的样子。
这样的相处,让他的心也变得静了下来。
他工作其实很忙,毕竟要主持那么大一个商业集团。
可当和安甜在一起,那些商场上的烦心事都烟消云散,甚至,他愿意陪着她在这里消磨从前对他来说很没有意义的所谓的空闲的时间。
他不觉得浪费时间。
或许可以说,当和安甜在一起无论做什么,他都不觉得自己是在浪费时间。
而不是以前,在这样无意义地的时候觉得不耐烦。
“好了好了,回家吃饭吧。”安甜已经重新摩挲了一遍自己的陪葬品,简单的快乐以后高高兴兴地回头……地下室不怎么明亮,可在僵尸的眼里无所遁形中,她对上傅天泽的眼睛。
那双带着柔软与温情的眼睛,就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一直都在静静地看着她一样。
安甜愣了一下。
她想到了白天,隋真也曾经在她目光不及的地方一直看着她看。
可是那种目光,是和傅天泽不一样的。
哪怕都很安静,也都很在意她,可她还是能够明确地感觉到不一样。
隋真看她的眼神看起来很在意,可其实是冷冷的。
就像是邪祟的心,冰冷又充满了异类的诡异。
可傅天泽的目光却像是暖暖的洋流,静静地环绕着她,让她能够感觉到,他对她是真切爱护的。
安甜转头看着傅天泽很久才转移开目光,站起来。
“那回家吧。”傅天泽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这样熟悉,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对她这么熟悉地摸头了。
安甜眨了眨眼睛,都想不起来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像是习惯了傅总对自己的亲昵。
她点了点小脑袋,熟练地也蹭了蹭他的掌心,一起上了车,就跟傅天泽简单说起这次那情侣俩干出来的坏事。
听说是一个千方百计地想活下去,另一个就想通过害人来挽救自己的恋人,傅天赐嗤笑了一声。
在他看来,这样的一对年轻人所谓的“爱情”,简直虚伪可笑得厉害。
沾上无辜者眼泪还有伤害的爱情,那不是爱情。
只是自私而已。
“所以傅总,你也觉得他们做得不对么?”安甜好奇地问道。
“不仅是那小子。那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人。”傅天泽漫不经心地叼着烟对安甜说道,“想要活下去无可厚非,人都想活下去。可心安理得地享用别人的生命作为活下去的养料,这样的女人再光鲜亮丽,内心也丑陋。腐烂的不是她的尸体,而是她的内心。这样一个无耻的女人撑不住诅咒成为厉鬼,本来就是因为她没有美好的心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