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元:“……”
交代完,南嫣又恢复到了刚才那种闭目养神、佛系休养的状态,感觉前面插根香,就可以原地羽化登仙。
元元没有打扰,低头打开南嫣唯一的粉丝群,里面也因为这新闻而炸开了锅。
最新一条消息,是一个叫“金金”的粉丝哀嚎着:【我不信!在宿舍坐等澄清,老子连课都不去了,爱挂不挂!】
元元第一次遇到这种群情激愤的情况,赶紧艾特全员进行解释,并且告知了下午会有直播的事情。
金金听完后,激动地回了一条:【牛批!果然是我爱的女人,晚上的课也不去了!】
元元:???
就在元元好言相劝金金别翘课的时候,车窗外传来些许惊呼声,元元侧头看去,不由惊呼:“嫣嫣姐,下雪了……”
还没说完,意识到南嫣在补觉,又立刻闭了嘴。
南嫣其实没睡着,但即便如此,她好像对下雪也没有丝毫兴趣。
这回连眼睛都没睁开。
“下雪有什么好看的,下金子再跟我说。”
*
“外面是下金子了?”
毫无空座的辅大思学楼底楼108教室里,传出一声称不上亲切的调侃。
站在讲台上的年轻男人模样俊朗,着一身修身黑色西装,西装下是同色的衬衫,扣子扣到了最上一颗,金丝眼镜下双眸沉着,看着绅士却难以接近。
同学们闻声,齐刷刷把头转了回来,有女生撒娇似的回应:“教授,咱们这里可是辅川哎,下雪不比下金子更难得。”
“就是就是,我记得上次下雪,好像还是五年前了吧?当时我还在上高中呢。”
被唤作教授的沈砚之侧头看去,望着窗外大雪,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金丝边眼镜下,刚才还无波无澜的双眸,此刻却涌起了几分错杂的情绪。
喉结微动,男人的异常引起了教室里不少女生的注意。
刚才说下雪比下金子难得的女生又笑眯眯地问:“教授,好看吧?”
沈砚之回神,视线平淡无波地扫过提问的女生,最后落在讲台上的学生名单上。
“还好。”低声应下,男人骨节分明的白皙右手拿起名单,转移了话题:“上课前,先点个名。”
这四个字,像一道符,贴在底下这批捣蛋鬼的额头上,让他们瞬间安静下来。
沈砚之不会浪费时间全部点一遍,一般都是随机点,但有一个人,是他必点的,因为是翘课专业户。
“陈鑫。”
见没人应,沈砚之看向最后一排角落里陈鑫的室友们:“理由?”
其中一个室友立刻站了起来,规规矩矩地报告:“教授,陈鑫今天心态有点崩,因为他老婆怀孕了,孩子却不是他的。”
台下瞬间爆发出一阵哄笑,笑了十好几秒都没停下。
“那向他代为转达我的遗憾。”
沈砚之神色自若地在这个名字后落笔,“√”只打了一半,却突然听到第一排两个女生在窃窃私语。
“什么老婆啊?陈鑫不是连女朋友都没有?”
“就是那个南嫣啊,陈鑫是她男友粉,你没看热搜嘛,她好像未婚先孕了。”
……
笔尖微顿,“√”的转折处,留下了一个稍显突兀的墨点。
但起身时,沈砚之依旧是平日里那副斯文禁欲的样子。
他又点了几个名字,最后视线落在名单上的最后一个——
“南知。”
“到。”
第一排角落里,一个长发及腰、长相十分清秀的女生应了一句,但她的声音很轻,给人一种怯生生的感觉,甚至都不太敢直视他。
沈砚之扫了眼,微微颔首,把名单放在一旁。
“上课。”
……
两节《古代书画鉴赏》很快就过了,下课铃响起的同时,沈砚之开始收拾桌上的资料。
有同学围上讲台提问,他也一一给予了耐心的解答。
待走出教室,沈砚之把手机重新开机,才发现上面有两个未接来电。
他一边回拨,一边朝校门口走去。
雪不知不觉已经停了,在地上铺了称不上厚的一层,放在北方入不了眼的小雪,在辅川却已是难得。
但沈砚之却绕开不少学生聚集拍摄、打雪仗的大道,走了无法欣赏到雪景的室内连廊。
那头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沈教授,您下课了吗?车已经在校门口等着了。”
说完对方报了一个车牌号。
沈砚之看了眼时间,简单又直接地回答:“大概一个小时到。”
“好的,恭候恭候。”
到校门外,沈砚之很快看到了对方说的那个牌照的车。
他坐上后座,司机是个样貌憨厚的中年男人,回头,很热情地问:“沈教授是吗?”
“是。”沈砚之微微颔首,“麻烦了。”
“应该的,应该的。”司机发动车,从后视镜里看了眼沈砚之。
男人神色略显淡漠地低头看着手机,不知道在想什么。
出于做司机长久以来的习惯,他第一反应是听口音,主动攀谈道:“沈教授是帝都人吗?”
“不是,只是去帝都念了几年书。”
“难怪。”司机笑道,“帝都可是个好地方,我女儿也在帝都念书呢,说那里机会多,发展空间大,沈教授既然在那读了那么多年,怎么想到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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