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管事忙点头,“有的有的,先将这位姑娘放到厢房,我这就让人请府医过来。”
穆野颔首,“有劳了。”
穆灵溪确实没有性命危险,但伤势也算不得轻,府医看过后让丫鬟给穆灵溪清洗了伤口上了药,又开了方子。
“这位姑娘受的都是外伤,府中治这种外伤的药都是极好的,诸位便放心吧,保证连疤也不会有。”
府医给着魏钰多年,早就见惯了的这样的伤。
褚瑜闻言这才放下心,“有劳了。”
“不敢不敢。”府医忙道,“这是属下该做的。”
这声自称便证明府医是知道褚瑜的身份。
褚瑜不是第一次听见魏钰的人对她这样自称,早就习惯了,只轻轻颔首又道了谢。
穆野还得进宫复命,不能久留。
不过此时魏钰的暗卫有一部分已经回了府,他便放心的将穆灵溪留在了魏家。
“瑜妹妹放心,魏钰无事,已经同三皇子进了宫。”
临走时,穆野瞧见了褚瑜几番欲言又止,便主动道。
褚瑜愣了愣后,朝穆野颔首,“多谢穆大哥。”
穆野压下心中的苦涩,转身离开。
“穆大哥也小心。”
穆野脚步一顿,而后扬唇一笑,“好。”
乔宴林将这一幕收进眼里,挑了挑眉。
也不是他一人求而不得嘛,三皇子,穆将军,不都如此?
嗐,心里莫名的好受了许多。
羽麟道的刺杀很快就轰动了长安城,还不待众人打听个究竟,圣上便下了圣旨召群臣议事。
诸位官员心中无比忐忑,一边揣测是发生了何等大事,一边急急忙忙的着朝服进宫。
接下来的一切,就出乎很多人的意料了。
曾嬷嬷在庆鸢殿当差多年,宫里有不少老人认得。
她的话自然是具有一定的可信度,更别提还拿出了纯合长公主贴身侍女素绢的血书。
“当年,废太子当众欺辱主子,被四公主撞见,废太子怕事情闹大被陛下责罚,便去求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得知后便下令将主子和四公主分别禁足在庆鸢殿,嫣宁殿,主子知道怕是躲不过那一劫,便让奴婢们出去报信,可当时皇后娘娘的人死守着殿门,奴婢们哪里出的去啊。”
曾嬷嬷边哭边道,“最后殿内一个丫鬟说后墙处有一个狗洞可以钻出去,但主子不愿意走,主子的贴身嬷嬷和丫鬟也都不愿走,因为她们知道若她们走了,皇后娘娘一定很快就会发现端倪,届时在宫中搜查,便一个也跑不掉。”
“但那种情况下还能如何呢,只能搏一搏啊,当时一共出去了近十人,但只有奴婢一人逃出了宫。”
众臣听得心中惊愕不已,纷纷看向虞国舅。
虞国舅早有心理准备,面无表情垂首默默的听着。
“那你是如何逃出宫的?”
不知是哪位官员问了句。
曾嬷嬷顿了顿,抹了把眼泪,“那得亏了素绢姑娘,素绢姑娘奉四公主之命逃出嫣宁殿去求救,路上与奴婢遇见,素绢姑娘知道宫内有狗洞可以逃出宫外,便带着奴婢出宫,可谁知还是被皇后娘娘的人发现了,素绢姑娘便将这根簪子和血衣交给奴婢,掩护奴婢逃出宫,素绢姑娘还说她走时看见皇后给四公主灌毒药,他叫奴婢一定要逃出去想办法将事情告诉陛下...”
曾嬷嬷说到这里便不停的磕头。
“我可怜的主子啊,被废太子欺辱后还得遭受那般污名,求陛下为主子做主啊。”
还有官员心里存疑想问几句,却见圣上一掌拍下,“虞国舅!”
虞衡出列跪下,“陛下。”
“你当年几次拖延朕回宫的时间,就是为了让皇后太子在宫里残害朕的女人和公主!”圣上眼里充斥着血红色,咬牙切齿道。
事情到了这一步,人证物证俱全,虞衡心知再多的辩解都是无用,陛下早就知道真相了,今日这一出是早早就计划好的。
因为他知道废太子欺辱的人不是冯婕妤,可这血衣上和曾嬷嬷却一口咬定是冯婕妤,且...他在来的路上,已经知道早在年前废太子关进冷宫时,就已经被贬为庶民了,赐名萧戾。
这便足矣证明圣上已经知道了真相,如今这般是为了保护纯合长公主。
他当然不会傻到当众揭穿真相。
惹怒了陛下,倾儿也就活不成了。
“臣愧对陛下,罪当万死。”
魏钰轻轻勾了勾唇。
棹福向三皇子禀报虞洛倾面圣时,他便猜到了虞家的用意,便让废太子被赐名萧戾的消息‘意外’的传进了虞衡的耳里。
虞衡知道废太子已经完全失势,也定以为血衣和曾嬷嬷的口供皆是陛下所定,他想要保全虞洛倾,就不敢说出真相惹怒陛下。
虞国舅认罪,案子也就没了再审的必要。
即便还有人对曾嬷嬷的口供存疑。
圣上正是雷霆大怒时,没人敢上前说半句质疑。
况且他们心里也清楚,就算曾嬷嬷的口供与真实有些出入,但是废太子欺辱冯婕妤一事,恐怕做不得假。
光这一点已是陛下逆鳞,没人敢去触碰。
那废太子也当真是疯魔了!
“废太子如此行径简直是枉顾人伦,让人闻所未闻,臣恳请陛下为冯婕妤正名,还冯婕妤纯合长公主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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